陳莫白站在了擂台之上,對著眼前身材豐盈的紅衣女子行禮。
“你有勇氣走上來,讓我很是驚訝。”
丁盈臉上帶著放鬆,右手指尖青黃兩張符籙已經捏著,一步步的向著陳莫白走來,慢慢施加著壓力。
“畢竟已經到了第六輪了,隻要邁過這一輪,就是宗門的真傳弟子,哪怕是對手再強,我也要上來試一試。”
陳莫白的言語謙和,表達了自己不願意放棄,想要奮力爭奪的心境。
“你覺得自己能勝過我?”
丁盈聽到他的話語,不由得掩口失笑,似乎聽到了什麼忍不住的笑話一樣。
“恩!”
對此,陳莫白隻回答了一個字。
“恩?”
丁盈卻是瞪大了眼睛,沒明白他從哪裡來的自信。
隨即怒哼一聲,直接甩出了手中的那張黃色符籙。
轟的聲響之中,一顆直徑半米的大火球憑空浮現,落到了陳莫白的頭頂,眼看著就要墜落,將他吞噬一空。
一柄純青的飛劍衝天而起,繞著火球一轉,已經將其化作了漫天火苗。
整個擂台之上好似下了一場火之雨,卻被陳莫白一張防禦符籙全部擋下。
“沒有這柄神木劍,你連我一招都撐不下。”
丁盈冷笑之中,另外一道青色的符籙綻放出靈光,落到了她的腳下。
隨後一株樹苗破地而出,在眨眼的時間之內就成長為了一株兩米高的大樹。
“這是……”
陳莫白看到這個仗勢有點眼熟,馬上丁盈的動作就讓他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眼熟。
隻見她將一道符籙拍入了這顆大樹之中,一道清湛湛的光芒透出,化作了令得整座擂台都開始顫抖的青色光華,在丁盈的右手五指指尖凝成了一團拳頭大小的光柱。
“天木神光!?”
昔日青光島之上,他們這個小隊不就是仗著有靈樹在一邊,才能夠從容抵禦黑瘟鳥群體,甚至是逼退二階的鳥王。
但如果丁盈可以憑借一己之力使用“天木神光”的話,恐怕真傳之中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陳莫白冷靜下來了之後分析,發現了這青色光華和天木神光的不同之處。
似乎是天木神光的劣化版本。
“能夠輸在我這張二階的天木符之下,你應該引以為傲。”
丁盈雖然言語輕蔑,但實際行動還是很重視的,畢竟陳莫白已經練氣九層,而且還有二階飛劍在手。
這天木符已經是她的底牌之一了,她抬起頭,右手五指對著陳莫白張開,那團天木靈光開始旋轉,形成了螺旋狀的槍頭。
陳莫白見到這一幕,右手劍指一按,神木劍嗡嗡作響,他要給丁盈一個永生難忘的慘敗。
丹田氣海之中一滴液態靈力湧出,通過他指尖沒入了劍中。
刹那之間,神木劍如同純青的匹練,從他指尖飛射而出。
與此同時,丁盈也發動了自己的天木靈光槍。
刺耳聲響之中,螺旋狀的青色槍頭好似炮彈一樣,扭曲了空氣,甚至是裂開了所過的擂台,帶著足可以粉碎所有防禦靈光的可怕力量,與陳莫白駕馭的純青飛劍劍尖對撞。
一聲尖銳的轟鳴之後,純青飛劍在眾人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下,綻放出了更為清澈的靈光,爆發出一道可怕無比的神木劍氣,硬生生在正麵對拚之中,破開了丁盈的天木靈光。
劍氣在斬開了天木靈光凝成的螺旋槍頭之後,餘勢不止,直直的劈落到了丁盈的身前。
一瓣瓣紅豔豔的飛花憑空浮現,化作了一道堅韌的符甲,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了這可怕無比的神木劍氣。
“砰”的巨響之中,被加固過的擂台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丁盈整個人的身軀不由自主的一退再退,飛花符甲也開始一道道消失,眼看著就要徹底潰散,她的麵色大變,不惜施展一種損耗元氣提升靈力的秘術。
青紅光華在她美麗的容顏之上交雜閃爍,在刹那之間青色靈力被赤色靈力吞噬一空。
這是二相功的一種使用方法,在短時間之內用木屬性靈力喂養火屬性靈力,使得後者在刹那之間能夠提升三倍的威力。
以此為殺招,丁盈才能夠穩居真傳之位十餘載。
念動之間,本來在神木劍氣斬擊之下快要潰散的飛花符甲爆發出了更為明豔的紅色光華,消失的符文開始重新浮現,重組成了一套完整的防禦符甲。
而就在這個時候,神木劍氣徹底爆發,清澈的靈光擴散開來,鋪天蓋地的接引了天地靈氣,化作了劍氣狂潮,劇烈的轟擊到了飛花符甲之上。
砰!砰!砰!
一道道花瓣狀的符文在劍氣衝擊之下開始黯淡,潰散,消失。
丁盈再也支撐不住,口吐鮮血,整個人飛出了擂台。
“這不可能!”
她顧不得嘴角溢出的鮮血,瞪大了眼睛從地麵上掙紮著起身,看著將純青飛劍重新喚回到身邊的陳莫白。
神木劍她又不是沒有對上過,怎麼可能這麼強?
就連她引以為傲的最強殺招,再加上飛花符甲都無法消卸這股強大的劍氣。
最後若不是陳莫白收劍了,她甚至可能已經命喪當場。
這到底是什麼力量!?
“丁師姐,多謝指教。”
陳莫白麵色平靜,右手劍指一揮,身邊的神木劍顫動著,好似一尾遊魚,飛入了他腰間的儲物袋之中。
一招敗敵,看著丁盈衣一臉的不甘,後怕,難以置信,陳莫白心中本來的鬱氣消散開來。
但又感覺到了一陣空虛之後的索然無味。
等了良久之後,似乎就連主持這一輪的長老都還沒回過神來,好半響之後才宣布了陳莫白獲勝的結果。
在他走下擂台的時候,看到了張大了嘴巴的戚瑞,震驚的席靜火,捂著嘴巴的卓茗。
還有隔壁酒樓之上,舉著酒杯愣愣出神的元池冶,以及站在他身邊神情巨震的劉文柏。
“師弟,從今天開始,你的名字會和紅河師叔一樣,在整個神木宗被傳頌許久。”
戚瑞一臉的感慨,他想起了當初在青光島之上,麵對妖獸攻擊,還有些手忙腳亂的稚嫩少年。
當初他雖然想到了陳莫白會成為神木宗的一份子,甚至是真傳弟子,但卻絕對沒有想到,才過了不到四年時間,這個清秀少年竟然會成長到如此地步。
“走,今天高興,我們喝個痛快。”
陳莫白笑著說道,喊著本來打算落敗之後安慰他的戚瑞等人向著經常去的那家酒樓。
正好元池冶也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