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奪人所好可非君子行為。”
陳莫白經曆的比較多,說話還算是比較委婉。一邊本來正要開懟的明熠華見到他開口了,也就忍住不說了。
“兩位小兄弟,我即將參加赤城洞天的千年慶,到時候會與其餘道院學宮的築基修士交手,如果有這件玄陽鼎在手的話,也可為我們舞器道院爭光,你們若是讓給我的話,也算是為道院做出了貢獻。”
這話說出來,令得陳莫白都忍不住冷笑了。
“學長,做人還是要點臉比較好。”
明熠華譏諷著開口,眯眼少年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尷尬和惱怒。
陳莫白也沒有再理他了,直接就離開了學生會。
“可惜了,我的器片還沒到手,說不定馬上那口玄陽鼎就會被這個家夥開掉了。”
走出了小洋樓之後,明熠華無奈的搖搖頭。
“你也可以先出八十萬善功,將那個死封的蘊器球拿到手裡。”
“算了,得之我命失之我幸,沒有玄陽鼎,說不定能夠開到更好的法器,就這樣吧。”
明熠華既不願意出那麼多善功,也不願意賣人情給學生會的人,他就是這樣的性子。
陳莫白也知道,兩人再次逛了一下廣場上的攤位。
借著黑框眼鏡的遮掩,他用洞虛靈目看完了所有的死封蘊器球,將能夠看清的一些輪廓和細節都牢牢的記在心裡。
準備等到晚上有機會的時候,再對照萬寶圖的信息,看看能不能撿漏到三階的法器。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兩人彙合了米於道,找了一個地方先坐下了下來。
“你們遇到的那個人應該是原金俊,學生會之中就屬他最沒品,不過此人修行天賦驚人,乃是道院之中屈指可數的築基高手。”
“這個高手是什麼層次呢?”
陳莫白對於仙門這邊的高手的含金量表示很懷疑。
“築基四層,能夠在畢業之前修煉到這種境界的,已經是最頂尖的一批了。”
米於道言語之中雖然對於原金俊很是不屑,但對於他的修為,卻還是比較佩服的。
“築基四層?道院學生之中,境界最高的是誰?”
陳莫白聽了之後心中有底了,不再言語,但一邊的明熠華卻是感興趣的問了起來。
“如果不算那些申請了延期畢業的,修為最高的自然是學生會的會長左丘仕,他是築基七層。”
說到這裡的時候,米於道一臉的憧憬。
“築基七層?他幾年級的?若是還沒有畢業的話,豈不是還不到三十歲?”
舞器道院這邊,一般新生入學的時候,都是二十歲上下。
十年大學生涯,在畢業之前能夠修煉到築基七層,天賦可見恐怖。
“左丘會長正好是十年級的,他入學的時候就已經是築基二層了。
也就是說,道院十年,他破了五境,平均兩年一層小境界。
也就那樣吧,不如鐘離天宇。
陳莫白心中這樣子想著,明熠華聽了之後卻是驚歎不已。
“這位會長也是修煉的化神大法嗎?”
“那是自然,如果不是修煉參同契,又有早就準備好的同參之物,誰能夠修煉的這麼快。”
米於道點點頭,不過就算是如此,左丘仕能夠在畢業之前,修煉到築基七層,已經是舞器道院最近三十年來,天賦最出色之輩了。
“鐘離天宇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陳莫白突然問了一句,對於這位5012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傳奇人物,他一直都抱有一種莫名的期待感。
隻不過這人除了入學的時候露了個麵,後麵就一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聽到的,都是他一年破一境的震撼消息。
“從上次那一手化土為剛來看的話,應該是築基四層了。”
米於道不敢斷定,用詞很是謹慎。
5012屆之所以被舞器道院的大部分學長學姐重視,就是因為鐘離天宇這個超越常規的天才存在。
他就是下一個左丘仕。
“道院之中,築基七層的就隻有一個嗎?”
陳莫白又問到,經過了兩次戰鬥之後,他明白現在也隻有築基後期的存在,才能夠對他造成威脅。
“還有兩個,是延期畢業的學長和學姐,不過他們已經有好幾年沒露麵了。”
米於道雖然修為不行,但對於道院之中築基真修的格局卻是了如指掌,問答之間就讓陳莫白知道了赤城山之中現在大概的人員構成。
十個年級的學生,再加上申請延期畢業的留級生,總共有六七百人左右。
這其中,築基和練氣的一半一半。
“我們舞器道院,築基的平均時間是在七年級中旬,我恰好是卡著平均線。”
“你們二人一個四年級築基,一個五年級築基,已經遠遠超過了平均線,哪怕是在萬寶窟之中,也是天才。至於像是左丘仕和鐘離天宇這些入學的時候就已經築基的家夥,我們一般稱之為‘怪物’。”
“延期畢業的學長和學姐們,大部分都轉為了助教。也有小部分整天閉關,在這萬寶窟之中離群索居,等待著築基九層圓滿之後,用積攢的學分向道院兌換一顆‘火元結金丹’,所以平日裡他們都很少會出來。”
米於道說完之後,感慨萬千,這也是他今後的生活。
雖然說已經築基成功,回到家鄉也算是一方豪傑,但若是想要結丹的話,在道院的機會是最大的。
“火元結金丹”是舞器道院這邊煉丹係特有的一種四階丹藥,可以令得修煉火屬性功法的築基修士增加一成的結丹成功率。
火行屬性以外的築基修士服用,這丹藥的效果直接就打一半的折扣。
米於道雖然不是火屬性的,但他隻要能夠兌換出來,完全可以找補天道院和句芒道院修士交換適合自己的“土元結金丹”。
至於結丹最好的聖藥“金液玉還丹”,隻有仙門才拿得出來。
所以四大道院有門路的那一批頂尖天才,在畢業之後都會嘗試著去加入仙門三大殿,希望能夠為國效力,又或者是參加開辟戰爭,積攢兌換可以輔助結丹的靈物丹藥。
“左丘學長據說畢業之後就要去執法局了。”
米於道又說了一個自己聽來的小道消息。
對此,陳莫白並不感興趣。
他問了另外兩個延期畢業的築基七層的名字。
【也就是說,現在道院之中,除去那些老師,在學生之中,隻需要注意三個人就行了。】
陳莫白記住了左丘仕等三個築基七層的名字之後,心中這樣子想著。
“開始了。”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等了許久的重頭戲終於來了。
隻見學生會那棟三層小洋樓的陽台之上,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長褲,身段高挑,短發束成馬尾辮的乾練女性走了出來。
“她是華子靜,算是學生會的二把手,左丘仕今年已經很少露麵了,估計等到他畢業之後,就是她接任會長的職位。”
米於道這個萬事通立刻介紹到。
陳莫白看了看華子靜,是個很有特色的美人,就是穿衣略顯保守了些,不過也有可能是故意這樣的。
在她的身後,還有兩個陳莫白熟悉的人。
正是陸天算和那個原金俊,兩人都是學生會的成員。
這其中,原金俊捧著一個蘊器球,應該就是今天要開的那個了。
陳莫白用洞虛靈目看了一下,發現裡麵是一個瓶形狀的法器。
華子靜拿出了一枚器片,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就引動了火行神光的力量。
赤紅的光華如同匹練一般落入白玉球,刹那之間就將封印和靈液化作了虛無,露出了裡麵封印的法器真麵目。
這是一件青銅壺,壺口空著,壺柄細長,好似長蛇,外形非常的不錯。
但陳莫白看了之後,卻是微微搖頭。
這靈氣波動,似乎僅僅是二階下品的法器而已。
然而這個時候,陳莫白卻發現四周有幾個築基修士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勁,很是震驚。
“竟然是青元寶壺!”
米於道看著華子靜手中的青銅壺,一臉的羨慕。
而在這個時候,知道了這個青銅壺名稱的不少道院學生,都開始驚呼出聲,一片嘩然。
“什麼是青元寶壺?”
陳莫白不明白為什麼這一件二階下品的法器竟然引起了如此巨大的轟動和反應。
“仙門屈指可數的儲物法器,雖然僅僅是二階下品,但在某些人眼中,價值都快比得上三階法器了。”
作為煉器係的高材生,明熠華顯然是知道“青元寶壺”來曆的,立刻給陳莫白解釋了一下。
【哦,就是個儲物袋啊!】
心中雖然是這樣子想的,但陳莫白聽了之後,還是很配合的露出了“震驚”的神情。
在天河界那邊,這玩意是築基修士的最基本配置。
不久的將來,若是孤魂嶺的空冥石礦脈被開采了,估計神木宗的練氣修士都能夠做到人手一個。
想到這裡,陳莫白將縫在自己寬大衣袖之中的儲物袋遮掩了一下。
開出了“青元寶壺”的華子靜非常的高興,她將這個青銅壺托在了雪白的掌心,對著廣場之上彙聚過來的六十七個築基修士展示著。
受到了這個刺激,本來還打算等一等的學生,直接就拿出了準備了許久的器片,開了攤位之上自己早就看好的蘊器球。
一時之間,火行神光接連閃爍而至,好似在這地下的洞穴之中放了一場非常絢爛的火紅煙花。
看到這一幕,陳莫白突然有了一個感覺。
這華子靜該不會是個托吧。
為的就是刺激這幫家夥開蘊器球,消耗一批封印可能快要超過百年的蘊器球。
越想越是覺得有道理,但陳莫白也沒有去嚷嚷。
他就靜靜的看著此起彼伏的火行神光。
轉眼之間,就有十三個蘊器球被開啟,二階法器的靈光閃爍之中,有的人滿臉喜色,有的則是一臉懊悔。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難怪被稱之為“高端賭石”。
在青元寶壺被開出來之後,整整一下午,這個廣場就用去了十九枚器片,最好的兩件法器是二階頂尖的,分彆是一柄流光刀,一件紅黑法袍。
這其中,黑底紅紋的法袍就是舞器道院的校服形式,也是傳承的古禮服飾之一。
四大道院各自有獨屬於自己的服飾。
舞器紅黑袍。
鯤鵬飛魚服。
補天彩雲衣。
句芒仙青衫。
任何一件穿出去,都能夠引來仙門大眾羨慕的目光。
陳莫白築基之後也可以去申請一件。
不過道院發的隻有一階層次,再加上這裡都是舞器道院的,顯示不出優越感,所以他也就懶得去領取。
但這件開出來的舞器紅黑袍,卻是經過了煉器師的精心編織和祭練,已經是二階頂尖的層次。
華子靜當場查閱萬寶圖,發現是某位結丹修士留下的。
除了青元寶壺之外,就以這件舞器紅黑袍最為珍貴,開到了這件防禦法器的學姐又是興奮,又是糾結。
興奮的是賺大了,糾結的是這件紅黑袍尺碼不太適合她。
“快看,有不要臉的要去開那個了。”
明熠華指了指要價八十萬善功的那個蘊器球,原金俊帶著另外一個麵容平凡的青年走到了攤位前,後者眸光亮起了一層黃芒,仔細的上手看了起來。
“那個是學生會的副會長明嶼,他修煉的明鏡法目,在整個萬寶窟之中鑒賞蘊器球的準確率能夠排在前三。”
米於道不愧是萬事通,就沒有他不認識的人。
“咦,怎麼放下了。”
不過,出乎他們預料的是,明嶼看完了這顆蘊器球之後,卻是搖了搖頭。
隨後本來拿著一枚器片,興致勃勃想要開掉的原金俊瞬間意興闌珊,跟著明嶼就走了。
“我去問問。”
米於道路子廣,他悄悄的溜進了三層小洋樓之中,找陸天算打聽了一下,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原金俊從你們口中得知那顆蘊器球之中是玄陽鼎之後,就想要截胡開掉。”
“不過他為人多疑,開之前請了明嶼過來掌掌眼,後者運用明鏡法目看過之後發現隻能夠看到模湖的鼎狀形態,根本就看不到能夠證明是玄陽鼎的花紋。”
“由於明嶼自認為他的明鏡法目是道院第一,所以他都看不出來鼎紋,就判斷你們二人是在配合那個攤主給原金俊下套,想要讓他用八十萬善功買去那個蘊器球做冤大頭。”
聽完了米於道的話語之後,陳莫白和明熠華兩人麵麵相覷。
這學生會的人,怎能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