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熟悉的蒼老聲音響起，陳莫白輕輕的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老師，我結丹了！”
麵對著坐在窗邊喝茶看書的銀發老人，陳莫白輕輕的開口說了一句令得他渾身一震的話語。
車玉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與陳莫白的四目相對，滄桑的眼神之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欣慰。
“好！”
他重重的說了一個字，從窗邊站起來，一步步的向著陳莫白走來，伸出了自己瘦長的右手，落到了弟子的肩膀之上，給予了作為老師的最高評價。
“不愧是我的弟子！你可以出師了。”
“無論如何，我永遠都是你的學生。”
陳莫白麵色恭敬的對著車玉成行禮，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最起碼有三分功勞是眼前這個老師的。
“希望千百年以後，我能夠因為是你的老師，而被仙門銘記。”
車玉成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他拍著陳莫白的肩膀，一邊大笑一邊感慨。
“老師已經是道院的一部分了，隻要道院還在，你就永遠都會被銘記。”
師徒兩人坐到了窗邊，陳莫白依舊是以弟子的身份給車玉成倒茶。
“對了，要將你結丹的消息發個公告。”
車玉成突然想起了這個，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了電腦，開始以舞器道院的名義編寫公告。
……
仙門直播網。
作為短視頻領域的第一網站，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在這裡開通了賬號，進行直播。
仙門三億修士，有將近一半的人，會在閒暇時候觀看短視頻甚至是直播。
聶文沾就有自己的賬號，他之前是仙門知名主持人，雖然因為挑動大眾對立情緒而被娛樂圈封殺，但在網絡之上，還是能夠繼續直播的。
被封殺之後，他就徹底不裝了。
直接就表露了自己是陳莫白頭號黑粉的身份，開始嗬斥舞器道院一脈在仙門之中隻手遮天，打壓他這種德藝雙馨的藝術家。搞得他現在隻能夠去十八線小城市主持喪葬之事養家湖口。
今天他剛剛將一個老修士送葬到殯儀館，乘著火化的功夫，找了個地方用手機開了直播。
剛剛開播，他就開始看到了一條有關陳莫白的彈幕，立刻就開始發揮自己作為黑粉的攻擊性。
“什麼，你說他不服用丹藥正在赤城山自主結丹？”
“不可能成功的！我今天話放在這兒了，他如果這次能夠結丹成功，我直播將自己送入火葬場。”
“我也不是無腦黑，以他的天資，結丹甚至是結嬰是有可能的，但絕對不可能和仙務殿主一樣，悟道結丹，他沒那個天賦。”
“我跟你們說，他那什麼化神之資都是虛的。”
“古往今來仙門這麼多天才，有些甚至是化神嫡係子孫，有在世化神罩著，三四十歲就結丹了，最終有哪一個化神成功的？一個都沒有！”
“他就算是能結丹，也是苦熬六十年工齡後，在丹藥的輔助之下才能夠成功。”
“顯然他是被自己的盛名所累，想要搞個大的，繼續穩固自己化神之資的人設，但我作為老前輩還是需要勸他一句，麵子主義要不得，老老實實等六十年，利用舞器道院的特權拿到結丹靈藥再破境不好嗎？”
“你們看著好了，他這次結丹失敗，就會開始一蹶不振，心態弱一點甚至直接毀了都說不定，而且最悲哀的事情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那就是他結丹失敗之後，到時候全網黑他最狠的人，就是之前那些把他捧在天上的那群‘天賦粉’。”
“我作為過來人，這種事情見得多了……”
聶文沾正在使勁的黑陳莫白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一條彈幕。
【陳莫白結丹成功了！】
“結丹成功了？你在發什麼癲，散播假消息，房管封一下……”
把這個人封了之後，聶文沾隻感覺心頭一陣舒暢，清了清嗓子，正打算繼續攻擊一下陳莫白，突然又有兩條差不多意思的彈幕出現了。
【真的結丹了！】
【舞器道院都出公告了！】
【我記得主播剛剛發過誓，如果陳莫白結丹的話，他要直播將自己送葬！】
聶文沾自己都親自動手，封了十幾個人之後，突然感覺不對勁了。
他立刻切換到直播網首頁，熱度第一的赫然就是舞器道院官方的賬號。
標題就是：【熱烈慶祝我校5012屆畢業生陳莫白結丹成功！】
這不可能！
聶文沾雙手顫抖的點進去了直播，發現一個容顏精致的女學生和英俊帥氣的男學生正在發放福利抽獎！
【大家今天有福了，我們直播帶你回顧陳學長築基無敵的二十二年，每隔半小時會抽獎發放一階的補氣靈水，都不要錯過……】
聶文沾對於補氣靈水不感興趣，他雙目瞪大，點進去舞器道院官方號的個人頁麵之後，一下子就看到置頂那一欄的公告。
內容和標題一樣，但這個公告的右下角，加蓋了舞器道院的公章！
看到公章之後，聶文沾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他就像是石化了一樣，行屍走肉的切換回了自己的直播間。
【聽說主播要將自己送入火葬場，特意過來見識一下。】
【什麼時候送啊，趕緊直播，這個熱度算是讓你蹭到了！】
【言而無信的人什麼下場不要我們多說吧！】
【我勸你趕緊去，說不定能趕得及和你剛剛送走的那個老修士一起進火葬場……】
聶文沾直播間的彈幕開始猛然爆發，有人把他直接的話語截圖傳播了出來，瞬間他就占據了熱度第二，僅次於陳莫白結丹！
而就在數十萬上百萬的修士們湧入他直播間的時候，突然發現一片黑屏。
【主播已經斷流，請下次再來觀看直播】！
看著黑屏之上的下播提醒，不少人都開罵了。
無論是在哪裡，不守信用的人都是被眾人唾棄的。
不過也有一些理智的人，比如他的粉絲，說要給聶文沾一點準備的時間，畢竟直播送葬自己，實在是有些難度。
說不定明後天想明白了，就開播把自己送走了呢！
不少急性子的人點進聶文沾賬號個人頁麵下準備留言怒噴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去任何評論。
怎麼回事？
這家夥的賬號被封了嗎？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聶文沾的用戶名已經變更成了——【此用戶已自己注銷】！
乾！
這個逼養的家夥，不僅言而無信，還是個縮頭烏龜！
這下子，本來一些還在理智幫聶文沾說話的粉絲們，也忍不住怒意，開始反戈一擊，帶頭衝鋒先問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