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聖清入住了養魂木之後,這株盆栽亮起了一層玉潤的光澤,就像是被開光了一樣。
“這盆裡的土應該是黃泉土,但為了確保養魂木能夠升階,我覺得還是找一個陰氣重的地方養著比較好。”
聽了傅宗絕的的話,陳莫白伸手捏了一點盆裡暗黃色的泥土,一股陰寒之氣瞬間就就沿著指尖向著他的全身竄去。
不過陳莫白的純陽卷,最不怕的就是這些東西。
陰氣在遇到純陽靈力的刹那,就像是冰雪消融一樣,化作了一縷黑煙從指尖溢出。
“孤魂嶺不錯。”
周聖清主動開口了,神木宗麾下七國境域陰氣重的地方雖然不少,但最合適的,毫無疑問就是這座十幾年前發現的空冥石礦所在。
那裡被飛冥道人選作埋屍所在,位於雨國偏僻之地,周聖清曾經親自去探查過,發現越是往下麵,陰氣就越重。
後麵為了開挖空冥石礦,神木宗還在那裡設置了一個隔絕陰氣的陣法,要不然那些凡人和練氣弟子根本就承受不住。
“這黃泉土是五階的,能夠供養這株養魂木十幾二十年時間,孤魂嶺可以作為到時候移植的備選之地,不過最好還是尋到黃泉路,那裡才是最合適的地方。”
傅宗絕再次開口了,周聖清剛剛進入養魂木,肯定還是需要他們照看一段時間才行。
“昔日師尊帶著我們封印黃泉路之後,留下的那道靈符應該是落在了周曄的手裡。”
這個時候,莫鬥光突然說道。
周聖清有希望活下來,甚至是更上一層樓,他內心非常高興,現在也在想著如何才能夠幫他。
“五行宗嗎……”
聽到這裡,陳莫白等人對視一眼,知道如果神木宗想要更上一層樓,那麼這個東荒第一大派,是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搬開或者是拿回來的。
陳莫白:“我徒弟靈植技藝不錯,可否先讓她過來照看一下周師兄。”
五行宗是後麵的目標,現在最主要的,還是照顧隻剩下靈魂寄托的周聖清。
養魂木雖然玄奇,但畢竟也是靈植,而且將來要升階才能夠轉化法身元嬰之用,所以還是需要一個出色的靈植夫照料才行。
“是得你真傳的卓師侄吧,倒是要辛苦她很長時間了。”
雖然沒有宣傳萬物靈犀的神通,但卓茗靈植方麵的天賦和技藝,已經被神木宗上層儘知。
不過大部分人都認為陳莫白在靈植方麵的技藝更厲害,卓茗能有如此成就,是因為他這個師尊教導的好。
“那我稍後帶她過來,周師兄也不要露麵,就讓她覺得是照顧一株珍貴的靈植就行。”
法身元嬰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陳莫白並不是信不過卓茗,但她為人還是單純了些,萬一無意間泄露了,恐怕會引發更大的戰爭。
近乎五階的養魂木,哪怕是東夷三大派知曉了,也會不擇手段的搶到手。
畢竟法身元嬰也是元嬰,麵對結丹修士,都是可以碾壓的。
事情交代完之後,陳莫白出去主持宗門大局了,傅宗絕也陪著他一起走了,畢竟現在是神木宗最為動蕩的時候,他們兩個一起露麵比較好。
而莫鬥光則是留下來與化作靈魂形態的周聖清說話。
“周師兄施展秘術擊殺了來犯的大敵,但自身也是元氣大傷,需要長久的閉關療養……”
神木殿之中,陳莫白開口說著之前商量好的話術。
在外人的眼中,周聖清已經是結嬰失敗,必死無疑了。
但剛才他以逆長生術出手,以強絕的實力斬殺五位結丹,卻又是毫無疑問的元嬰境界。
陳莫白這番話就是要讓對手迷惑周聖清到底是死還是活,而經過了這次大戰之後,恐怕已經沒有結丹修士敢來巨木嶺試探這個真相。
真真假假,反正就是要讓對於神木宗彆有用心之輩忌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五個結丹修士的屍體,會讓神木宗在最近一段時間之內,成為所有高階修士的禁區。
東夷玄囂道宮的那位金風老祖,聽說了這點之後,恐怕更加不願意出門來東荒了。
其實以儲作樞為首的一些宗門修士,內心已經猜到了周聖清“已死”的真相,但這個時候表麵卻是要相信陳莫白說的,堅信周聖清隻是重傷在閉關。
至少對外,對宗門下層的練氣弟子們,要堅持這個說法。
神木宗依舊是三個結丹老祖!
在場的也沒有二愣子直接問周聖清有沒有結嬰成功。
“宗門一切照常,戰時臨陣退縮的弟子由罰惡殿確認罪名之後,封印修為押到北境三國那邊去挖礦。通過傳送陣逃走的發放通緝令,罰惡殿派人追殺緝拿,格殺勿論。”
神木宗剛剛拿下的岩國霄國虹國土壤貧瘠荒蕪,很難長出綠植之類,但卻蘊含著豐富的礦物。練氣修士體魄都是要強過凡人許多的,隻要稍加訓練,挖礦都是一把好手。
罰惡殿的副殿主全善林聽了這話之後,與傅宗絕對視一眼,立刻就殺氣騰騰的出去執行了。
周聖清出手斬殺五位結丹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東荒,被所有修士驚歎敬畏,甚至有不少人,都覺得周聖清已經結嬰成功了。
五行宗,回天穀,吹雪宮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候,也是舉派震動,幾個結丹第一時間打聽,甚至是直接派了人過來巨木嶺這邊慰問試探。
依舊是那三個熟人,陳莫白隻是見了雪婷一麵,然後派嶽祖濤對付另外兩個。
“茗兒,這株靈植你能溝通嗎?”
陳莫白處理完宗門的事情之後,就將卓茗帶到了那株養魂木所在,後者點點頭,走上去開始嘗試。
“等等,這株靈植乃是陰間寒物,這麵鏡子你拿著。”
陳莫白眼見卓茗那麼莽撞,立刻攔住了她,然後將六陽神火鏡放到了她的掌心,以免她被養魂木的陰氣所傷。
“是,師尊。”
卓茗拿著鏡子走過去閉上眼睛,伸手觸摸到了養魂木的一節枝條之上,不一會兒就麵色蒼白的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