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神渡見流答應的沒有任何猶豫。

仔細算算,他已經有2天20個小時15分沒見過太宰治了,剛好可以探查一下對方現在的情緒狀況。

不過。

前往Lupin之前,他先回了一趟家。

洗掉身上沾染的許多細小痕跡,以及碼頭附近特有的海鹹味,神渡見流換了一套近兩天剛申請下來的新西裝,翻出買完不久的幾盒紅豆大福出了門。

Lupin的環境同記憶中相差無幾,細膩的暖色燈光籠罩著靜謐的吧台,優雅的樂符彌漫在空氣裡,編織出一種純粹舒適的氛圍感。

店鋪裡暫時隻有太宰治一個客人。

他單手支撐在吧台的桌麵上,俊秀的麵龐透著幾分百無聊賴,那雙幽靜的左眸順著酒吧門被推開的聲音側頭望了過去。

“還真的來了啊,見流君。”

太宰治的尾音輕飄飄的,不等神渡見流回答便突然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過去。

“摩西摩西——”

“呀,中也,你已經回去了嗎?我現在可是忙的不行了,沒時間去彙報剛才的工作誒,既然如此你就幫我一並報告了吧,順便幫我把紙質報告也寫一份哦~”

“.....啊!?”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拔高了音量,即使隔著手機外的空氣也能聽清。

“現在任務都結束了,你有什麼可忙的?!”

“誒呀,準乾部就是清閒,我要不要也和Boss申請退回準乾部職位呢......不過告訴你也無妨。”

太宰治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再次響起之前便快速說道:“我忙著和見流君待在一起呢,等下他會幫我擋很多很多酒,真是幫了大忙了,這樣的話我就不用醉醺醺還頭痛欲裂地回去了。”

“你說對吧,見流君?”

神渡見流沒什麼表情地看著黑發少年舉過來的手機,滿足對方的意願應了一聲。

“嗯。”

“那麼就這樣,中也。”

太宰治把手機收回來,聲音悠悠哉哉地對著話筒說道:“報告的事情交給你了哦,再見。”

“.......你說什麼!!?你這混蛋!你又欺....”

嘟一聲,電話被黑發少年直接掛斷了。

兩秒鐘後,神渡見流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默默垂下眸拿出手機,引得坐在那裡的太宰治也好奇地把腦袋湊向這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中規中矩的“中原中也”幾個字。

“你好。”

“喂?見流,你......”

電話剛剛接起,那頭的聲音一開始還帶著幾分沒消散的氣憤。

似乎是擔心自己的語氣嚇到電話對麵某個弱不禁風的白發少年,中原中也輕咳一聲,放緩了自己說話的速度。

“你現在在哪裡?有沒有喝酒?”

“沒有。”

神渡見流乖巧否認,他瞥了一眼湊到自己旁邊眨巴眼睛的太宰治,表情平淡地加了一個字:“還。”

“還?還沒有?”

中原中也鬆了口氣,他壓低聲音,儘量讓口吻變得溫和,循循善誘地說道:“你現在和太宰待在一起嗎?”

“我不是想插手你的人際交往和日常生活,但那個人間渣滓要格外注意。”

“等會兒無論他讓你喝多少酒,你都不要聽那個家夥的話。”

“聽到沒有?”

“........嗯。”

神渡見流聲音平靜。

根據他的觀測,太宰治並不會讓自己喝酒,所以應和對方也無所謂。

不過有些話需要否認一下:“太宰先生不是渣滓。”

“他是人類。”

中原中也:“........”

“啊,嗯。”

“那個家夥是什麼物種暫時不提,你不要在酒吧待太久,陌生人遞過來的酒也記得不要喝!”

“待夠了就早點回去,有什麼事給我打.......”

“哈衣哈衣,中也你是囉裡囉嗦的老媽子嗎?”

太宰治突然把腦袋湊到神渡見流的話筒旁邊,語氣嫌棄地打斷了剛結束任務分開的搭檔:“沒什麼事就不要打擾我們了。”

“太宰——!你這個混蛋!!”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再次變得咬牙切齒,但是思及拿著電話的是某個會張口叫哥哥的乖巧少年,中原中也的音量重新小了下去:“咳!”

“總之,絕對不要喝太多酒,你身體本來就不好。”

“好的,我會聽話的。”

神渡見流察覺到電話那邊的口吻出現了一絲焦躁,於是選擇滿足對方。

最終,他在橘發少年苦口婆心的勸告中掛掉了電話。

“關係可真好呢,見流君和中也。”

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單手撐著線條流暢的下巴,表情已經不像剛才那樣誇張妄誕,輕盈的口吻有些意有所指。

然而,中原中也的電話剛落下,又一道來電鈴聲響了起來。

這是一道陌生來電。

神渡見流對這串電話號碼完全沒有印象,他略微思索片刻,當著黑發少年的麵按動了接聽鍵。

“喂?您、您好!”

“請問是神渡大人嗎?”

“有事嗎。”

他對這道聲音有些印象,已經認出了是誰。

“我...咳,是這樣的,我是佐佐木大人的下屬之一,您前兩天救助我去過診所,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我記得,你的身體沒事嗎?”

“完全沒有問題!醫生說我隻要遵循醫囑正常療養就行了,子彈沒有傷到骨頭,救治的時間也非常快,不會留下癱瘓等等可怕的後遺症!”

對方的聲音十分激動,神渡見流結合這道語氣,已經能確定電話那

邊的人非常精神。

埋藏在心中的擔憂和恐懼已經消失,不會再有任何絕望的種子複燃。

記得PortMafia還會給傷患一筆補貼,醫藥費由組織承擔,對方也不會產生經濟危機。

可以不用再關注這個人了。

“很抱歉沒有得到在允許就要到了你的電話,那個,我、我想請您吃一頓飯當麵感謝,不知道您這周什麼時候有時間呢?”

“不用了。”

神渡見流清冷的聲音很漠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拒絕的太快,原本坐回去的太宰治抬起頭重新望了過來。

頭發蓬鬆微卷的黑發少年放下支撐著下頷的手臂,鳶色的眸子在昏黃幽暗的燈光下若有所思。

“誒!?您...您沒時間嗎?”

“嗯。”

神渡見流聽出對方的語氣透出一瞬間的失落,不由蹙了蹙眉,但是對方似乎自我開解得非常快,情緒也遠沒有到達引起絕望或者想死的程度,馬上就豁然地放低了態度——

“您的能力十分優秀,工作忙碌是理所當然的事,非常抱歉!”

神渡見流:“........”

不是強撐著的語氣,還好。

這更加核實了他的判斷。

既然對方現在擺脫掉性命不保、終身殘疾從而引發的“絕望”,那麼自己也可以放下心了,繼續與對方接觸隻是浪費時間。

“那,那您下周是否有時間......”

“不用請我吃飯。”

神渡見流打斷了男人的試問:“沒什麼大事也不用聯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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