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盤星教的那一刻,夏油傑差點以為那個爛透底的組織又搞出了什麼幺蛾子。
去年的回憶在腦海裡久久無法散去,他沉默了很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走吧。”
少年低沉下來的尾音有些沙啞。
他跟著神渡見流離開了高專。
.........
【雖然但是,那邊被破壞的牆壁放著沒事嘛hhhhh】
【夜蛾校長:是誰!?五條悟你給我出來!】
【阿流怎麼突然提起盤星教了,嚇我一跳,不會是因為那個降靈婆吧】
【見流:在傑哥的雷區蹦迪.jpg】
【阿流要帶傑去盤星教做什麼啊?】
【流寶的身體沒事吧,他剛才好像流鼻血了,真的不需要休息嗎】
神渡見流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夏油傑因為他的動作同樣停下了步伐。
兩人已經離開操場走到了高專的大門口,再往外走一段就可以徹底下山了。
“傑。”
神渡見流側眸看他,歪起頭語氣平靜地問道:“剛才打壞的牆壁,不用管嗎?”
夏油傑:“............”
啊。
空氣莫名進入了無人應聲的尷尬境地。
與神渡見流麵麵相覷了幾秒後,夏油傑突然勾起唇,露出了一個無可厚非的虛假笑容。
“沒事的,反正已經走到這裡了..........”
“所以我們趕快溜吧?”
說不定老師會認為是悟做的。
“哦。”
神渡見流乖乖聽對方的話,加快了腳步。
夏油傑,似乎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是作風優良的好學生。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視線。
來到繁華熱鬨的商業街道,這裡的人流量比身處郊區的高專多了不少,每走幾步就能看到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見流........”
“你說的任務是指什麼任務?”
夏油傑望著四周人來人往的人群,直至徹底離開高專的郊區,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和頭頂清澈蔚藍的天空,他的大腦才稍微冷靜下來。
沒有輔助監督。
附近也沒有窗的人員。
之前聽到神渡見流的邀請,他下意識以為盤星教那邊遇到了咒靈,厚著臉皮想要委托高專前去處理。
再不濟也是一些爛的令人作嘔、和天元有關的事情。
但是外麵連一位送他們去任務地點的輔助監督都沒有。
這意味著兩個人現在完全是單獨行動。
“是我的上一個任務,和盤星教有些關係。”
神渡見流沒有詳細回答夏油傑的問題:“所以我要去看看。”
“上一個任務?”
“那麼.........你知道盤星教的地點嗎?”
夏油傑不清楚禦三家內部是怎麼接任務的,可能神渡見流的家族或者直屬的高層給他安排了相關的任務。
但總感覺過於草率了。
他倒是知道盤星教大致的位置,畢竟曾經去過一次。
夏油傑永遠也不可能忘記那天發生的事,他隻是搞不懂麵前的白發少年到底要做什麼,又是什麼時候和盤星教扯上關係的。
“嗯。”
“我知道,不用擔心。”
神渡見流之前看過東京都的地圖,已經記住了二十三區的所有建築物。
不用提前調查或者做些其他準備,他直接就能帶著夏油傑前往盤星教的本部——星之子之家。
然而,這樣說著的白發少年卻在走了幾步之後,突然閃身向前衝了過去。
他一把揪住了快要後仰摔到馬路上的小男孩的衣領,將對方放到了圍欄裡部的區域。
“下次不要坐在公路的欄杆上,危險。”
“誒?”
“謝、謝謝大哥哥.........”
那個小孩呆愣愣的,和他不遠處正在排隊買東西的媽媽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剛才有多危險。
確認他們沒有問題,神渡見流表情波瀾不驚地回到了黑發少年身邊。
夏油傑:“.........”
他想說的話堵在了嗓子眼裡。
神渡見流從衝過去到回來隻用了10秒鐘不到,話題的跳脫性太大,黑發少年沉默了兩秒才乾巴巴地說道:“太好了呢........幫助了那個小男孩。”
“嗯。”
得到絕望之輩的讚同,神渡見流心情很不錯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繼續向前,很快就來到了地鐵口。
邁進陰涼的地下通道,注意到閥門旁邊站著一位雙眸充滿焦慮和迷茫、手握地圖不知所措的年輕女性,白發少年再次主動走了過去。
“你好,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啊........這位同學,可以問一下你知道東新宿該怎麼去嗎?”
“我,我完全迷路了。”
“這裡是東西線的原木中山站。”
神渡見流伸出手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地圖:“你可以從這裡坐到大手町換乘丸之內線,或者繼續坐到飯田橋站後換乘大江戶線就能坐到東新宿站。”
“用我寫下來嗎?”
“不.....不用了!原來是這樣,真的幫大忙了!”
那名女性眼中的負麵情緒退去了很多。
她低下頭連連道謝,收起地圖轉身離開了閘機。
目送對方往乘車的方向走去,神渡見流沒什麼表情地收回視線,再次乖乖地回到某個少年的身旁。
“...........”
夏油傑陷入了思考。
直至下了地鐵,神渡見流一路
上總共幫助了6個人,包括但不限於幫老人家拿行李、給抱著小孩的年輕媽媽讓座等各種好事。()
有一站人比較多,神渡見流甚至主動鬆開頭頂的安全拉手,讓給彆人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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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腿站的很穩,單薄纖弱的身形卻下意識令人感到擔心。
地鐵在快到站的時候隨著慣性出現了巨大的顛簸,夏油傑連忙握住對方細瘦的手腕,示意神渡見流扶住自己的胳膊。
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對方清澈不解的紫色雙眸,又默默閉上了嘴。
所以說,這家夥..........
似乎是個不得了的濫好人。
寧可自己受委屈,也要照顧其他人的那種。
夏油傑突然刷新了對神渡見流的認知。
他以前也會給弱勢群體讓座或者提供幫助,但不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就好像幫助他人已經成為了對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見流,你平時經常做這種事嗎?”
“這種事?”
神渡見流瞥了一眼黑發少年的神情,一邊走一邊掃視著兩人新抵達的商業街道。
“是說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嗎。”
“嗯........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
“因為強不淩弱、有能力的人應該保護弱者的存在嗎?”
夏油傑不知道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問出這句話的。
誠然,這是自己以前堅定不移的理論。
但是看到這群普通人,他現在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幫助他們。
不僅如此,腦中反而回蕩著一群堆滿褶子的嘴臉,夏油傑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人類皆有醜惡的一麵。
他還是感到惡心。
咒術師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而存在的?
狗屁理論,他已經不想這麼想了。
消滅所有非咒術師.......行不通的理論,也許隻有走投無路徹底陷入絕望的自己才會選擇這條路。
夏油傑現在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自己也搞不懂了。
“傑,你的問題很奇怪。”
神渡見流注意到對方眼底蔓上了幾分疲憊,他停住腳步,把對方拉到了一處有棚子遮擋的陰涼地方。
曝曬的陽光被鐵棚攔在頭頂,神渡見流的眸色認真,理所當然地問道:
“幫助其他人需要理由嗎?”
傳播希望,這是他活著的意義。
夏油傑的愣了一下,注意到白發少年又要轉身離開,他忍不住抬起手拉住了對方的胳膊。
“你又要去哪?”
“去買些糖。”
神渡見流指了指搭建棚子的這家店鋪,店主人正坐在櫃台的冰箱後麵搖著扇子打哈欠。
看樣子是一家小賣部。
“我不會走遠的。”
“幫助需要拯救的人很重要,但傑對我來說更重要。”
已知的
() 絕望徒才是自己最需要關注的人。
神渡見流從口袋裡翻出銀行卡:“我還是想給你買點糖吃,你喜歡薄荷口味嗎?()”
夏油傑:“...........⒄[()]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暴擊了,家人們】
【這誰能不心動】
【嗚嗚嗚,見流真的好好,他時刻都在幫助其他人】
【+1,每次看他的直播都能感受到正能量,會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
夏油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著神渡見流來到盤星教的。
他嘴裡含著薄荷硬糖,非常沉默地仰起頭,定定看向矗立在麵前的建築物。
本以為再次來到這個地方,自己的內心會非常混亂。
事實上,夏油傑現在特彆平靜。
可能是口中的薄荷糖過於清爽了。
“見流,能告訴我你上次的任務是什麼嗎?”
“為什麼和盤星教有關。”
“因為盤星教的法人想要暗殺我的上一個任務保護對象。”
神渡見流拎著刀推開星之子之家的大門,麵容平靜地說道:“所以我要去殺掉他。”
“誒?”
“等等,暗殺.......?”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來殺盤星教的人??”
夏油傑驚詫地略微瞪大眼睛,千想萬想也沒有料到,對方的目的這麼直白。
兩人正說著,不遠處的會議廳大門便被推開,不少來參加教會傳義的老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看著他們蒼老的臉,黑發少年筆挺勁拔的身體僵在原地。
相同的背景,相同的人。
不變的是此時此刻的處境。
日日夜夜以噩夢的形式湧上腦海的醜惡嘴臉,終於再次真實地出現在眼前。
神渡見流倒是沒那麼多顧慮,直接叫住了一個中年男人。
“園田茂在哪裡?”
“園田......?你這失禮的小孩!”
中年男人臉上有些不滿的皺起眉,拔高聲音教訓道:“園田大人的名諱是你這個無名小輩可以直接稱呼的嗎?”
“他可是引領我等傾聽教典的大人,你想要見到那位必須得走程序才行。”
“真是的,實在是太失禮了。”
“嘛嘛。”
一個語氣略顯老成的男人從對方身後的會議廳裡走了出來。
對方額頭長著瘡包,雙眼眯在一起,頭頂用發膠工工整整地梳在腦後。
“我們教會平等的歡迎每一位教眾,隻要了解到我們唯一的神明——天元大人,你一定..........”
“嗯?”
“你這小子。”園田茂眯起眼睛看向乾站在那裡的夏油傑,腳步停了下來。
“不是高專那個護送過星漿體的咒術師嗎。”
“怎麼,終於意識到我等的決策是對的?”
“那個星漿體小姑娘,膽敢玷汙天元大
() 人,她該死。”
夏油傑表情不變地站在原地,五根手指已經慢慢握到了一起。
在他下意識動手之前,一道血液濺在了自己臉龐。
...........
血液?
黑發少年後知後覺地抬起頭,發現那個叫園田茂的男人大腦已經被刀刃貫穿了。
對方的表情還停留在上一秒,臨死前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
“見流.........”
“你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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