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回到神渡見流房間的時候,那份踩爛的高級甜品還完完整整地躺在垃圾桶裡。
他走過去撿起來,拍掉包裝盒上的灰。
..........
上麵怎麼有血?
注意到壓在蛋糕下麵的包裝盒裡層暈開了血點,五條悟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扒下一點鼻梁上的墨鏡,露出璀璨奪目的六眼。
血液裡沒有咒力。
“這是..........”
夏油傑自然跟上了五條悟。
他剛才隻是匆匆掃了一眼神渡見流的房間就追上了某人,並沒有進屋看到床鋪後麵的垃圾桶。
“你不是問我早上發生了什麼嗎,傑?”
五條悟扯了一下嘴角,他站起身回望後跟進來的黑發少年,把爛掉的高定蛋糕和純金質的Logo拿給對方看:“這就是原因啊——”
“我倒也挺想知道的,老子的蛋糕怎麼在他這裡。”
“而且他人還不見蹤影。”
“你先等等,悟。”
夏油傑從寬鬆的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垂下眸翻找聯係人裡的列表:“我幫你問一下他。”
“見流不是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的人。”
“......哈?你還有他的聯係方式?!”
五條悟把特製的墨鏡推回去,拔高了聲音指著好摯友手裡的手機。
話雖如此,他倒也沒再繼續說什麼,吐槽完就把抬起來的手指伸了回去。
表情看起來有些煩躁。
這引得夏油傑抬眸掃了他一眼。
如果換做前兩天的悟,這個時候恐怕還會多鬨兩句。
有點奇怪,悟的態度。
暫時收回視線,夏油傑把詢問的話給神渡見流發了過去。
消息沒有得到回應。
“...........”
可能在忙?
夏油傑思考了片刻,並沒有給對方打電話,而是收起手機,向好摯友問起剛才在操場上的問題:“悟,你說的驗貨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麵意思。”
五條悟沒再解釋什麼,見傑那邊沒有消息,他直接拎著手裡已經不能吃的破爛離開了神渡見流的房間。
“我要出去一趟,傑。”
“那家夥有信兒了記得告訴我。”
“.........嗯。”
發現五條悟並沒有像他追出去之前那樣暴怒,夏油傑姑且還是鬆了口氣。
看起來不像是因為打架緩和的,那家夥在高專的門口遇到了什麼嗎........
夏油傑回想了一下自己追上去時,五條悟靠在門框上的呆滯神色。
算了。
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先等見流給自己回消息吧。
對方昨天晚上的狀
態不太好,蒼白病態的皮膚毫無血色,沒道理早上走的這麼急。()
夏油傑不由想起了神渡見流昨晚和自己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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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總部調查了你說的0咒力的理論。
拿到消息我想第一時間告訴你。
.........
難道是去咒術界的總部了?
他最近也經常通過手機跟自己聊一些這方麵的情況。
能看的出來,神渡見流一直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因為對方的支持,夏油傑這段時間失眠的症狀已經愈發減少。
有人和自己分擔內心的想法,令他幾乎被壓垮的肩膀已經卸去了沉重的疲憊感。
夏油傑歎了口氣。
他有點後悔自己昨晚沒有留下來陪見流,而是任由他關上房門一個人去靜一靜。
或許人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需要的不是一個人獨處。
不過,對方大早晨走的這麼早,也可能是去了醫院之類的。
畢竟他當時的臉色非常差,皮膚透明到血管清晰可見,白的不正常。
或許是早上回了家族或者前往醫院治療,沒有看到消息。
.......
不用太過擔心。
神渡見流很強。
以對方的實力,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
此時此刻,空曠的冰冷實驗室內。
陽光無法從高窗的縫隙灑進來,潔白的牆壁反射著幾乎要融為一體的微弱燈光。
“咳.....咳......!”
神渡見流捂住嘴,難得沒有克製住胸腔裡劇烈的咳嗽,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顏色發深的猩紅液體瞬間濺了一地。
之前的毒株成功改善了他一部分血液,工作人員已經拿去分析了。
今天需要植入新的病毒原生體,繼續破壞他的細胞。
如果適應性良好,後天就可以嘗試給普通人做實驗。
“見流大人,注入這顆毒株,您就沒辦法回頭了。”
“確定要繼續實驗?”
披著白大褂的工作人員臨走之前是這樣說的。
“確定。”
神渡見流沒有任何猶豫地同意了。
今天的狀態比昨天要糟糕,尤其是在注射新的東西後,少年愈發凸起的血管幾乎快要在皮膚下爆裂。
他單手支撐在台子上,臉色白得仿佛一張被揉皺的宣紙。
鮮血從嘴角溢出,喉嚨深處無法抑製地咳嗽出聲,每一次呼吸都裹挾著劇烈的疼痛,像是破敗的風箱在艱難地運作。
大片血液濺在地上,空白的實驗室裡回蕩著他的咳嗽聲。
儘管如此,白發少年的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這些行為是存在意義的。
無所謂破壞自己的身體,哪怕就此死亡,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扶住沾滿汗水的
() 額頭,染血的指尖穿過零碎的銀色劉海,在白皙的額前投下了一片淡淡的陰影。
今天還有許多預定的計劃沒做。
他本來打算做完實驗就去處理咒靈,餘下的時間回高專關心夏油傑的情緒、五條悟的安危。
處理咒靈的路上還能買些普通的甜品帶給五條悟,認真解釋早晨上的事情,先道一下歉。
可惜..........
心有餘力不足。
神渡見流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皮膚下的血液還在暴動,比昨天要嚴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