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渡見流的身體一直處在疼痛之中,這是太宰治很久以前就在猜測的事情。
問他痛不痛.........
對方每次的回答都耐人尋味。
所以白發少年現在的反應在他預料之中。
從來沒有嘗試過“不痛”的滋味,顛覆了至今的感受,不安是在所難免的。
畢竟,他也是人類。
引導少年依賴性地扶住自己的手腕,太宰治將神渡見流哄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好了,見流——”
“既然很不安的話,好好睡一覺吧。”
把膚色雪白如白瓷的少年摁到床上,太宰治笑眯眯地給他蓋上了被子。
“..........”
正如太宰治所說,直播間已經關了。
感到不適的時候就應該休息,神渡見流從來不會在難以行動的情況下勉強自己傳播希望,那隻會掉鏈子。
握緊被子的邊角,額頭流出汗水的白發少年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英俊青年。
對方沒有離開的樣子,可能是打算等他平靜下來再回到隔壁。
“謝謝你,太宰先生。”
“碎掉的盤子,我.......休息好,會去收拾。”
“那種東西就不用管了哦。”
太宰治伸出纏著繃帶的纖瘦手掌,蓋住了神渡見流睜開的眼睛。
“睡一覺吧,見流。”
“不用擔心,作為你最好的朋友,我會一直守在旁邊哦。”
“嗯。”
神渡見流沒有否認。
儘管現在的狀態難以讓人忍受,他的生命卻沒有受到威脅,甚至不影響希望的傳播。
就像魚被拉到了岸上,第一次知道自己除了遊水還能行走在路麵.........
他隻是非常不習慣。
被改造到極限的身體過了幾l分鐘就自動開始適應,最開始產生的陌生情緒逐漸消散,神渡見流閉上了雙眸。
如果太宰先生希望自己可以忍耐,他會努力去適應。
***
在太宰治的安撫聲中入睡,白發少年第二天一早便睜開了眼睛。
還好,止痛藥的藥效已經代謝掉了。
身體恢複了習以為常的疼痛感。
房子裡空蕩蕩的,以他的聽力可以輕鬆察覺到太宰治不在宿舍裡。
神渡見流沉默了一秒,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很沉重,痛感早已不知不覺地遊走在神經之間。
畢竟止痛藥隻是止痛,沒法做到消除病症。
白發少年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抬眸看向擺在不遠處的小鐘表,9:18。
現在應該是太宰治的上班時間。
擦掉耳朵流出來的血液,神渡見流掀開被子離開安靜的臥室,先去廚房檢查了一下昨天沒來得及收拾的水池。
裡麵的碎盤子已經被清
理了,除去被打碎的那一隻,其他盤子都工工整整地擺放到了收納櫃裡。
...........
太宰先生已經收拾乾淨了嗎。
神渡見流收回視線,發現餐桌上還留了一塊撒上醬油和鰹魚片的豆腐,以及一張畫著吐舌頭笑臉的紙條。
[我去上班了哦,見流要乖乖在家等我,(^▽^)]
【救命,這塊豆腐是怎麼回事,宰給見流留的早餐嗎hhhhhh】
【我驚呆了,太宰竟然還會做早餐】
【因為豆腐撒上醬油就能吃,最好做?】
【還撒了木魚花片,和鏡花醬放在櫃子裡的好像】
【隻有我懷疑宰做的豆腐真的能吃嗎,他可是做過硬度可以敲釘子的超硬豆腐!專門用來自殺的,吃了不會死人吧】
還好。
是正常的豆腐。
直播間在他起床的時候就被係統打開了,很多人在問昨天的事,但大部分都被現在的情況吸引了注意。
神渡見流洗漱完,吃掉太宰治留下來的早餐之後便離開了對方的家。
9:40,去東京剛剛好。
如果速度快一點,中午還能趕回來。
從橫濱到東京坐JK線電車無疑是最快的行程,隻需要25分鐘左右就能抵達,神渡見流一邊尋找著需要幫助的絕望之輩,一邊來到了車站。
東京都的人口比橫濱多1000萬,下了車站轉移地鐵,偌大的人流量令這裡變得眼花繚亂。
邁進地鐵的車廂裡,神渡見流注意到有些唇色蒼白、身體看著不舒服的孕婦很難受,主動給她讓了座,還在下一站送她去了谘詢幫助中心。
確認對方被工作人員接管,他才告彆孕婦打算回到車廂裡。
然而——
轉過身的那一刻,一道陌生的聲音從身後叫住了神渡。
“禪院?”
“...........”
很久沒有人叫這個名字,亦或者說很少有人叫這個掛名姓氏,神渡見流沒什麼表情地轉回了頭。
那是一個臉上有著縫合線的藍發男人。
對方看上去20歲左右,麵容清秀,長度中等的發尾分成了三股馬尾辮,異色的瞳孔帶著幾l分疑惑和熟絡。
這是誰?
神渡見流的記憶過目不忘,他可以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
不........準確來說是咒靈。
周圍行色匆匆的路人沒有一位注意到那個藍發青年,有的差點想從他身體中間穿過去,被對方側身躲過了。
一目了然的特級咒靈,擁有著特級的不詳氣息。
與氣氛略有些詭異的現況不同,彈幕直接炸開了鍋。
【啊啊啊啊啊尼瑪的是真人啊!!】
【靠,真人你這個狗比必須死!】
【雖然我是反派廚,但我還是要說一句真人必須死】
【見流竟然被真人喊住了?這什麼情況?話說流崽能不能殺了他啊啊啊】
【看過第二季涉穀事變的都知道,我的七海、野薔薇、順平嗚嗚嗚,還有機械丸,都是被真人這個賤人殺了!】
“..........()”
幹????し妎瞍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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