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衡沒有反駁,隻是將她緞麵的腰帶遞過去,羨澤打了個結套在他磨破皮的傷口處,另一邊繞了幾圈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她知道這樣做看起來殘忍,但他喜歡。
果然,宣衡悶哼一聲,她被燙的蹙眉輕喚,他微微直起身子,道:“我的芥子囊在你那裡嗎?”
羨澤腰下發軟,隻有手臂緊緊拽著緞麵腰帶,撥了撥汗濕的碎發,喘氣道:“……要那個做什麼?唔,在我枕頭下呢。”
宣衡伸手拿過來,在芥子囊中探了半天,羨澤回過神來,甚至覺得他可能是要拿出些兵器害她,但很快他拿出一個薄皮玉匣,他從匣子裡拿出兩件東西來。
羨澤定睛看去,老臉一紅。
一枚玉針,一枚玉環。她還有印象,都是以前玩鬨的用物。
宣衡喉結動了動,他的一切臉麵都在重逢的久旱逢甘霖麵前可以拋棄了。最後一點尊嚴隻讓他擺出嚴肅的麵孔,沉聲道:“……你挑。”
羨澤感覺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他跟她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也不是沒原因的,她咬著嘴唇,眉飛色舞的點了點玉針。
可實際用起來卻不大順利,將近二十年沒見,他不隻是手生了,身體也對這些生分了,疼得額頭青筋都凸起來卻也沒能全都推進去。但羨澤已經因為他吃痛而沁出滾滾汗滴的的胸膛等不了了,乾脆拔|出來玉針,這樣倏地……,他疼得差點沒跪住,咬牙切齒道:“……你真夠狠的啊。”
羨澤笑嘻嘻地跟他擠到深處,他沒來得及再咬牙說出下一句,唇齒便受不住地鬆開了,胸膛起伏。
她手臂搭在散開的頭發上,笑道:“你不會這些年都把這玩意裝在芥子囊裡吧。”
宣衡狠狠幾l下,頭腦發暈,半晌才搖搖頭:“不、是我們在明心宗重逢之後……我當時沒想著你會走。”
哦他當時留下玉衡,也給自己隨身偷偷帶著道具,是覺得他們遲早會這麼乾柴烈火一回是嗎?
他確實是生分了,好幾l次差點弄疼了她,羨澤真想打他,但他又露出那副癡態,連鼻翼處的小痣都因為汗濕而鮮豔。
她有點沒舍得將手落下去,隻是掐著他打了耳洞的耳垂,在亂吐的氣聲中道:“你水平倒退了,怎麼,也不是說當了鰥夫就要清心寡欲的啊。”
宣衡承認,在她剛離開的那幾l年,他還要長居在他們的寢房內,那裡頭一件東西他都舍不得挪動,可是夜裡空蕩蕩的時候,回憶又實在可怕磨人。
他夜裡自己放縱過許多回,甚至有時候自己作踐自己的時候,都隱隱感覺她還在看著他。宣琮說他早就瘋了,他承認。因為幻覺愈演愈烈,他把自己弄得不像樣子,甚至有一次差點把自己勒得昏死過去。
可是不論帳下狼藉成什麼樣,他醒來的時候都隻有孤身一人。
宣衡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人發現赤身死在臥房裡,金核還在,她必然在不知何處逍遙,他總要活下去的,活下去才有可能再
見麵。
他搬出了跟她成婚的寢房,絕大多數時候都留住在主殿的書房中,也就半月一月回去一趟,檢查下屋內有沒有被雨水潲濕,鴻鵠殿的魚缸裡那幾l條小魚活的怎麼樣。
不知不覺這樣寡淡日子過了那麼多年,他以為是靜水深流,此刻擁著她才明白那些情緒早已在心中堰塞成湖,此刻決堤而下。
在這雨夜裡尋歡作樂的不隻是他們,羨澤忽然聽見隔壁不知道是什麼妖撞在牆上,緊接著幾l句罵罵咧咧和高昂叫聲,她忍不住噗嗤笑起來。
宣衡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好似人間魔域都有愛侶夫婦,都昏頭撞腦,他們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或許是周圍的魔氣妖氣讓他有種早已墮入地獄之感,他忍不住將她名字叫出聲,羨澤腰一抖,尾巴像是不受控製似的鑽出來,纏住他腳腕。
她惱羞成怒捂住他的嘴:“彆那麼大聲叫,萬一有人追殺我呢,我就跟你死床上了——()”
???“????絙?()?[()]『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可聲音都被她捂住了,宣衡臨頭想的最後一件事是……她的尾巴打人雖然很疼,但纏著人的時候也很軟,像微涼的水。
他撫摸她尾巴內側的時候,她完全沒想到,驚叫出聲,意圖掙紮又腰腿發顫,宣衡覺得,她又要覺得自己丟了臉,等結束後對他發脾氣了。
但她隻是將手指按在他胸膛的燙疤上,咬牙道:“……要是魔域之下還有地府,等我死了就讓人把你燒了陪葬。”
讓她在地府也能爽到。
……
羨澤懶懶躺著,腰腹上的汗水快晾乾了。
宣衡能聽見她尾巴尖在來回蕩,鱗片時不時掃過被褥,似乎是心情不錯的樣子。
或許現在該去沐浴了,但倆人都浸在床帳下這團時隔多年的濕霧中不舍得離開。
她倒是很有活力,撐起身子拿出他的芥子囊,啞著嗓子道:“你把芥子囊裡的兵器都交出來,我就還給你。”
宣衡隻穿了條單褲,半坐著靠牆,將芥子囊中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
有他的沃舟琴……隻是大半都已經被燒得變形,再也無法彈奏;有他以前傍身的幾l件法器和主劍,劍身上還有著千鴻宮的雕刻。
還有一個木盒,羨澤好奇的打開木盒,愣住了。
裡頭是一根金白色的羽毛。
宣衡聽到木盒打開的聲音,冷冷道:“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第一件假貨。後來我用手指摸了摸,上頭的灑金是燙上去的,時間一長,用力蹭便會掉下來。”
羨澤清了清嗓子,厚著臉皮道:“這可不是假貨。這就是鸞鳥的羽毛。”
宣衡愣住了。
羨澤漸漸回憶起來,好像是當年自己總是鬨著玩,拔他的羽毛做發簪的裝飾。後來鸞鳥說要單獨送她一支羽毛,但他老是喜歡送各種各樣的東西給她,羨澤也沒太在意,就全都塞在了寶囊中。
宣衡之前從未懷疑過,便是因為鸞鳥定情的羽毛根部會有血絨,說是這血絨如同從神魂上撕下來
() 一塊,隻要靈魂依舊,這根羽毛不可能再生長出來,它羽翼上永遠會有一處空缺。
宣衡皺緊眉頭道:“鸞鳥跟你什麼關係。”
羨澤側目:“嗯……很複雜的關係。”
他想起卓鼎君說過鸞鳥本體是男子,登時就懂了,不可置信道:“你是、你是把它給你的定情信物,拿來騙我了?!”
羨澤當時沒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