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送貼的中年文士聽到趙興的回答,頓時驚呆了,好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直到反應過來趙興說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怒:“既如此,在下便回去稟明緣由,定將趙司農的話原原本本帶到!”
說罷,就打算拂袖離去。
趙興伸手一揮,罡風瞬間將中年文士困住:“本官說過讓你走了嗎?”
中年文士愕然:“我乃邵縣令的人,你這是要乾什麼!”
“你一個狗頭師爺,一無官職,二無勳爵,也敢在本官麵前叫囂?”趙興盯著此人:“真把自己當官了?跪下!”
噗通~
中年文士頓時被一股巨力壓迫,直直的跪下來。
“哢擦~”
就這一下,他雙腿就廢了,膝蓋完全粉碎。
他根本不入品,也是平時跟著邵萬傑耀武揚威慣了,連八品官都得奉他為座上賓。
今日碰到趙興,方知官威如獄,讓他瞬間就認清了現實。
“趙大人饒命,哈嘶~小、小人知錯了。”中年文士斷了骨頭,臉色慘白,立馬求饒。
眼前這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謀士最怕的是什麼,是愣頭青,是瘋子!
因為根本猜不到對方在想什麼。
“放心,本官不會殺伱。”趙興微笑道,“來,好好的把邵萬傑的罪行寫下來,你應該知道得挺多。”
中年文士張嘴,頓時就想咬舌自儘。
趙興豈能讓他如願,當即一道罡風撞擊他的下頜,直接把他頜骨給卸掉。
“你寫不寫的其實無所謂,邵萬傑罄竹難書,罪證搜集起來十分容易。朝廷此次整頓邊軍,邵萬傑必死無疑。”
“我聽人說,你在此地有妻兒,想來是拿捏在他手裡。如若你妻兒牽連不深,你做呈供,本官可以保證,他們能活,兩個時辰內就能把他們救出來。”
“當然,你若不信,非跟著邵萬傑這艘船一起沉下去,隻管把脖子再往前挪三寸,本官的罡風可以成全你的愚忠。”
中年文士心頭一顫,完全沒想過送個宴貼能到這個地步。
但眼前的一切一切,都無不表明趙興是在說真的。
他一個都水令,和自己無冤無仇,為什麼殺自己?
不就是鐵了心要辦邵萬傑?
從七品下敢動正七品上,要麼趙興來頭大得嚇人,要麼就是真如他所說,朝廷要整風,否則怎麼都說不通。
過了剛才的衝動勁,動起腦子來,他就不想再死了。
雖不能說話,但手還是能寫,於是立刻在地上以手指寫字:讓他們活。
趙興點了點頭,隨後龍肖架起中年文士到偏殿去寫證詞。
他拿起寫好的公文,朝著都水監的另一個偏殿走去。
由於規格夠高,都水監內部就供奉有一排神像。
不過這些神像都很矮小,仿佛壁爐一般。
趙興從府城領的行頭裡麵,包括請神香和一遝特製的陰錢紙。
他點燃三根,立刻燒在神行戴宗像前。
此乃請神之媒介,至於代價則是請神香和銀錢紙。
“呼~”
神行戴宗像前的香爐,頓時燃燒起來,戴宗像睜開眼睛。
“雲城都水令趙興,你有何事喚本神?”
“急行公文一份,發往府城都水監。”
“急行令需指定第一收呈人。”
“府城都水監澹台明大人。”
“可。”
趙興將文書燒了進去。
嗤嗤嗤~三根香和一張銀錢紙,迅速燃燒殆儘。
與此同時,府城都水監。
澹台明的公房中,有三聯排的神像壁爐,在不斷的吐著公文,這些公文飛出來之後,自動疊好,很快就碼成了小山堆。
“嘩啦~”
澹台明坐在案前,他身前有上百張公文攤開,有一支雀翎令簽,在公文上飛速的滑過。
不斷打開、合上,又飛往壁爐內。
隻是瞬息間,就完成了上百道公文的批複,即便如此,他身前還是堆疊了不少待簽複的公文。
因為整個九天應元府,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戰備狀態,更加忙碌。
“啪嗒~”
就在此時,有七封公文,卻直接落在了澹台明的懷中。
急行公文可以插隊,但這並非是主要原因,畢竟現在的急行公文也有不少。
能被優先處理,主要還是澹台明預先對這一機製進行了設置。
哪些地方的公文要先看,都是提前設置好的。
澹台明看急行公文就稍微慢一點,不過七封公文也很快回複,僅僅花了一分鐘。
澹台明雖然是從四品下,有三花金頂寶石冠相助,他的大腦堪比小型地鏡的處理速度。
趙興本打算離開,因為澹台明不可能立馬看到,偌大的九天應元府,每天不知有多少給他發消息,要看完也是需要時間的。
可還沒走出門口,神行戴宗像又再度睜開眼,火爐再度燃燒起,一道公文飛了出來,直奔趙興懷中。
“嗯?這麼快?”
趙興一愣,他都還沒跨過門檻呢,澹台明就回信了?
打開一看。
公文批複隻有簡單的八個字:靜觀其變,可抓勿審。
趙興思索了片刻,發現澹台明給了自己兩個選擇。
一是什麼都不要做,就等著上麵走流程,派人過來。
二是先把邵萬傑抓進來,但不要審問他。
兩種選擇都說得通,趙興是都水令,沒有這個抓人的義務,他隻要等待處理結果即可。
趙興又不是尋常的都水令,他還是軍司農,正在執行兵界任務。作為戰鬥力強的軍司農,他可以根據上麵的指令,防止這個邵萬傑跑路。
軍司農有這個義務,畢竟軍司農是能打的,就好像老陳在穀城對付玄天教的時候,可是充當的主力。
不過審訊,就不是趙興的事了。
澹台明故意寫上‘勿審’二字,既是提醒趙興,也是在保護他。
“邵萬傑牽扯到了五品的府丞劉俊良,甚至還有更多的人,知道太多東西,對我沒好處,所以讓我勿審。”
“我不審,隻根據澹台明的指令協防抓人,那就沒什麼麻煩。”
“另外澹台明可能也是在暗示我,上麵可能隻打算乾掉邵萬傑,不打算進一步擴大事態。至少不可能通過我這一舉報,就把劉俊良也扳倒,這事就算做也不該我來做。”
趙興想了想,拿著公文走出大殿:“要是正常情況,我舉報完等就行了。可現在我要爭取時間,這邵萬傑越早解決越好,磨磨唧唧拖個十天半個月,對我後續發展都相當不利。”
“另外,我把邵萬傑抓了關起來,也能保護雲城的資產。”
邵萬傑一倒他就是最大的官,那雲城的資產,不就等於是趙老爺的錢了嗎?
要發展,沒錢怎麼行?
“抓!狠狠的抓!打擊犯罪,我趙某人義不容辭!”
趙興當即就找到了龍肖。
此時他也剛剛把那名師爺審完。
“準備準備,去赴宴。”
“啊?”龍肖愣住了,“我們剛把他的人扣了,這會又去赴宴?”
“他又不知道。”趙興道,“我這次不止是去赴宴,還要把邵萬傑抓起來。”
“就像上次老陳在穀城做的那樣?”
“沒錯。”趙興道:“你能不能打?邵萬傑這個狗東西既文又武,他是正七品,既有武者的武技,又能用禮修的法。”
“他是劍修嗎?”龍肖問道。
“不是。”
“那他有一百個七品保護?”
“你這麼叼?”趙興詫異的問道。“可以一打一百?”
“你在侮辱我?”龍肖嗤笑道:“說的好像世間就你一個天才似的。你在十陽洞天打那些非四大院的同階軍司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