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很焦慮。
為了不去住那死要錢的“東宮大酒店”,在看到甘露殿被李淵讓人搬空之後,當即便是朝著太極殿而去。
那邊的一處偏殿,還有一個供給皇帝小憩的居所。
然而......
整個太極殿,除了主殿有一張龍椅和龍案,如此之大,足以容下數百官員同時朝會的太極殿,竟找不出來任何一件和皇帝有關的東西。
便是李世民那心心念念的小床,都被太上皇李淵差人不知道送去了哪裡。
李二額頭青筋狂跳。
李承乾卻是在一旁揣著手,好整以暇的倚靠在柱子上,毫不避諱的看著笑話。
“哈哈哈,父皇,你家沒啦!”
李世民:“.......太子你乾嘛笑那麼大聲?”
李承乾擺手,臉上笑容卻是愈發濃鬱:“父皇你不要誤會,兒臣不是笑話您在偌大的皇宮之中無立足之地,兒臣隻是馬上就要定親了,想到了開心的事情。哈哈哈哈”
一旁,太監樊琪已經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了。
李世民眼睛一瞪:“笑話!朕堂堂大唐天子,豈會沒有地方睡覺?!”
他目光一轉,看向跪在地上的樊琪。
“去!給朕去準備一套新的器具床品來!甘露殿此前什麼樣子,現如今什麼東西沒了,都給朕安排齊了!”
李世民冷哼一聲,嗤笑自家父皇孩童幼稚之舉。
他堂堂大唐皇帝,還能夠被一張床難住?
然而。
恰在這時,李承乾的貼身太監王德卻是匆匆而來。
“啟,啟稟陛下,奴婢去了少府監,結果那邊回報說庫房所有東西,包括衣物和器具,還有床榻之類的全都被太上皇命人送出宮了!”
“送出宮?!”李世民瞪眼驚呼。
“朕的東西,他送出宮?送去哪裡了?!”
王德低著頭,不敢看此刻憤怒到幾乎可以說是怒發衝冠的皇帝。
“一些吃穿用度,送去了太上皇的幾個公主和皇子府上,陛下禦用之物則是全都被太上皇命人送去了獻陵......”
獻陵?那不就是自家那皇爺爺的陵寢?
李承乾頓時一臉同情的看向了自家父皇。
父皇啊父皇,這下您該怎麼辦呢?皇爺爺是把您所有想到的辦法,都提前堵死了,甚至於還沒有留下任何的把柄。
李世民:“......整個皇宮,就沒有一張給朕用的床?!朕是天子!”
王德,樊琪兩人一句話都不敢接,顫抖著跪在地上。
倒是一旁的李承乾笑嗬嗬著湊了上來。
“父皇,兒臣東宮的床可以給你送去,恰巧當初就是父皇留下來的,禮製也是按照皇帝的禮製來做得......”
李承乾說著,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圖窮匕見。
“五十萬貫!”
李世民頓時氣得胸膛都不由顫抖,指著太極殿的殿門方向。
“滾!”
“朕就是和王德他們擠在一起,睡外麵凍死,死外麵,也絕對不會受你這逆子脅迫!”
李承乾聳了聳肩,也不糾纏。
當即便是朝著太極殿外走去。
口中還哼唱著氣得李世民胸口直抽抽的曲子。
“雪下得那麼深,下得那麼認真~”
“倒映出朕躺在雪中的傷痕~”
樊琪腦袋頓時壓得更低了,看著那快步邁著小碎步跟著太子離去的前輩王公公,此刻竟是有那麼一瞬間,產生了名為羨慕的情緒。
“殿下,難道真的就不管陛下了嗎?眼下皇後娘娘她們全都被太上皇要求閉門祈福,陛下根本沒法去那邊,少府監這邊所有的庫房又都被太上皇搬空......”
王德一臉的擔憂。
然而,此刻的李承乾卻是絲毫沒有擔心的樣子,口中依舊還幸災樂禍的哼著曲子。
“王德呀,離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半年多,還給老父親丟下一地雞毛的爛攤子......你覺得這天下那個當兒子的這麼乾了,回家之後會一點苦頭都不吃?”
李承乾淡淡一笑。
“皇爺爺他還是給父皇留了麵子的,沒有將他的所有路都堵死。”
“孤這裡明碼標價,皇爺爺那裡無非皮肉之苦,兩者都不選,那父皇還可拚著顏麵掃地出宮去臣子家裡留宿.....他堂堂皇帝,總是有辦法的~”
“讓褚大海準備一下,今晚東宮吃火鍋!”
河間郡王府。
“孝恭,你當真害苦了朕!”
河間郡王,宗正寺卿李孝恭一臉尷尬又無奈,看著麵前這位對著自己大吐苦水的皇帝,此刻除了陪笑,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陛下啊,不是臣想這麼做,太,太上皇都下旨了,他手持著您給他的監國聖旨,臣若是不做,便是同時抗了兩份旨意啊~”
李孝恭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那你就不能偷偷的給朕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