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到長安,並不能夠完全依靠航運。
但在大唐這些年對河道進行了拓寬,且在隋朝的基礎上,對一些航運水渠做出進一步的改進之後。
從洛河進入黃河,再從黃河轉入渭水的一段航行,卻是比陸運要快上了很多。
一路之上,李泰所在的船艙這邊,所有人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李泰手中拿著兩把鯨魚魚骨做成槍柄,還鑲嵌有黃金和寶玉的短柄燧發槍。
“砰砰”的槍聲,帶著李泰此刻心中升騰咆哮的怒火。
卻是讓那一路的水鳥,紛紛遭了殃。
“私售朝廷儲糧,還膽敢對本王皇兄用來挖河道和西征的進口備用糧伸手......六皇叔啊六皇叔,本王要是不把你剁成八瓣,就不叫李泰!”
“哼!”
而與此同時,正在船隊朝著長安全速航行的同時。
長安。
六部官員們,看著此刻站在皇位一旁的長孫皇後,又看看那樊琪向他們展示的來自皇帝陛下的聖旨。
一個個神色慌亂,隻覺得天都好似在這一刻塌了一般。
“陛,陛下跑啦?!不是,陛下......跑啦?!”工部尚書段倫,此刻乾乾巴巴的不停重複著這一句話。
周遭的同僚們,也是儘皆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啪!”禮部尚書唐儉忽而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響亮,甚至聲音都在太極殿回蕩。
可見此刻這位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淡定非常。
且做事總是一副不緊不慢,如同已然準備退休的禮部一把手唐儉唐尚書,此刻的內心,也已然是淡定不了了。
“這,皇後娘娘,這,這陛下跑了,這莫不是說,不回來啦?這,這可如何是好?”唐儉結結巴巴,滿是惶恐的模樣,已然是失去了主心骨。
一雙雙慌亂的眼神,落在了此刻的皇後身上。
長孫皇後心中歎息,誰能料到,自家這位皇帝夫君,竟然夥同那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不聲不響的竟然搞出來這麼一波大的。
便是她這個後宮之主,如今都著實有些措手不及。
但好在......如今的大唐,還不敢有什麼權臣作祟。
“陛下的旨意你們已經看了,魏王不日便會抵達長安,屆時長安一乾事務,監國理政,協同太原府之事,儘皆交於魏王處理。”
見眾人還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長孫皇後心中不由一聲歎息。
再次開口。
“本宮會從旁輔政,當然,若是各位大人誰能去太原府,勸回太子,讓太子監國,不僅僅本宮願意,陛下也非常樂意。”
眾人:“.......”
魏征不就是去乾那事情的嗎?
如今怕是已經要被錦衣衛押解流放,去那天寒地凍的北海之地了。
“咳咳,皇後娘娘,我等倒是沒什麼異議,隻不過......若是魏王殿下也如同陛下那般,撂挑子不乾了呢?”
長孫皇後冷哼。
“這也便是本宮接下來要與諸位大人說的事情了.......這一次青雀回來長安,六部所屬,必須做好應對之事,絕對不能讓他如同他那不成器的父親一般!”
眾人:“......”
好嘛。
皇後娘娘您倒真是一個能為了國政,大義滅親的好人呢。
而就在長孫皇後這邊,和長安六部官員們,如同那打獵跑了一頭鹿,不得已把所有力量用在圍捕最後一隻兔子之上的獵人般。
給李泰的監國之事,著手鋪平道路,切斷退路的時候。
距離長安三十多裡的碼頭之上。
“轟隆!”
登岸的踏板剛剛被放下。
李泰卻已然是瞬間騎著一頭戰馬,在陣陣嘶鳴聲中,衝下了貨船。
“竇猜!你留在這裡,即刻把糧食轉運並州,務必半月之內給本王的皇兄送去!”
“火槍隊!隨本王去長安!!!”
“駕!!!”
竇猜看著那魏王殿下瞬間呼嘯而去的背影,想到這幾日陛下那百騎司暗中和他傳遞的消息,不由心中吸了口氣。
若是,若是魏王殿下能夠答應,留在長安監國。
儘管這位殿下必定不會對那個位置有什麼心思,但是......他們洛陽竇氏,必定能夠因此,而更進一步......
而如同陛下給他傳達的意思一般,想要讓這位魏王殿下,真正的留在長安。
六部官員們沒那麼大的分量。
甚至於,當今皇後娘娘,還有陛下的監國聖旨,都不一定能管住這位殿下。
唯有......
“快!即刻通知碼頭之人,調配馬車,調配車隊!與並州漕運船隊聯係!”
長安,官道之上還能看到負責灑掃的官署雇傭之人。
此刻李泰眼中的火光和殺意,卻是隨著那長安龐大的輪廓逐漸出現在眼前,手中揮舞馬鞭的動作,變得更加激烈。
“一會兒都tm給本王把罩子放亮了!誰tm要是讓荊王府跑了人......本王今天就請他的早餐吃一顆子彈!”
身後五百火槍騎兵,頓時心中一凜:“是!!!”
長安的城門大開。
然而,此前本應該麵對魏王他們這般氣勢洶洶的騎兵隊伍,立刻上前攔截的守城金吾衛,卻是在看到那遠遠奔來,打著“魏”字大旗的火槍騎兵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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