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王?

正在細細欣賞著手中寶貝茶具,心中甚至已經在瞬間篤定了,將來哪怕是死,他也要把這些東西全都帶去陪葬的李泰。

聽到這兩個字,原本正摩挲著茶具之上精美繪畫的手,倏然一頓。

下一刻,一雙眼睛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之中頓時有寒光閃爍。

嚇得一旁的魯王李元昌,都不由的心肝脾肺紛紛一顫。

“七皇叔似乎有什麼想法?”

見後者一臉猶豫緊張之色,李泰淡淡的擺了擺手。

“有話說話,若是你能說出來什麼讓本王滿意的法子,本王倒是可以暫且留下他的性命,但若是說不出來個一二三......”

李泰緩緩將茶杯小心的重新放回錦盒之中。

又小心的將蓋子蓋上。

“皇爺爺如今在外,你們那位二哥皇帝陛下,也都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浪蕩去了......倒賣朝廷官糧,鐵證如山,本王便是直接下令將他賜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聽到李泰態度如此決絕,竟然真的有賜死荊王李元景的想法。

李元昌急忙連連擺手。

“不至於不至於,魏王殿下,這,這荊王儘管犯了國法,但直接賜死終究有損您的名聲......”見李泰眼神一橫,眼露不屑之色。

李元昌又是心頭狠狠一跳。

“殿下,荊王或許還有用處!”

李泰這才神色平淡了幾分:“說說,這樣一個酒囊飯袋,能有什麼用處?”

“本王是能讓他領兵打仗,還是能讓他治理一方?”

“朝廷如今可沒有一粒糧食是留給閒人的。”

李元昌趕忙賠笑。

“殿下說的是,不過領兵打仗和治理地方,荊王很顯然都不夠格,但是,臣倒是有一個想法,就是不知道魏王殿下是否願意。”

見李泰神色不耐,很顯然是討厭他這樣吞吞吐吐的模樣。

李元昌急忙又是乾咳一聲。

“魏王殿下,如今荊王終究是身上犯了死罪,他必不願死,若是殿下能給他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他必定竭力以報殿下之恩。”

“殿下也是在洛陽任職治理過的,商稅的收取,還有一些地方豪強偷稅漏稅,虛瞞欺詐的事情還少嗎?”

“若是給荊王一個征稅的差事......”

李泰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原本他也就想著隨便聽聽,畢竟李元昌本身除了聽話之外,本身能力各方麵和李元景又有什麼太大的區彆呢?

彆看魯王地產商會做得大。

但那都是有著太子的支持,加之皇家需要給天下商賈,尤其是那些興建地產的商會立一個標準和標杆。

這才有了如今魯王地產的輝煌。

不過。

他倒是真的沒有想到,李元昌倒是真的給他說出來一個不錯的點子。

他摩挲著下巴,忽而對著一旁被李世民留下來的太監樊琪吩咐。

“去,給本王把戶部尚書叫來!”

樊琪速去速回,很快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便是出現在了甘露殿之中。

“臣,戶部侍郎封德彝,參見魏王殿下!”

李泰蹙眉,一旁的樊琪趕忙解釋。

“殿下,此前戶部尚書是由杜相兼任的,如今杜相不在,戶部的運轉都是靠封大人負責......”

聞言,李泰這才恍然點頭,然而,他此刻看向封德彝的眼神。

卻分明帶著明顯的懷疑和不信任。

“本王聽說,你和太子少傅虞師虞世南的關係很不好......”

封德彝的臉色瞬間一白。

撲通一聲便已然是跪在了地上。

“臣,臣與虞少傅之間,並無私怨,此前重重也不過是政見不同,並無有任何針對虞少傅的意思,請殿下明鑒!”

李泰嗤笑,蹲下身子滿臉戲謔的看著對方。

“封侍郎,此前你也是坐到過右仆射那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過的,為何,裴寂和蕭瑀他們帶著河東裴氏和蘭陵蕭氏的人,混的風生水起。”

“連王珪至今都給不少家族侄子謀得了富貴”

“為何偏偏武德老臣裡麵,就留了一個你,連右仆射都沒得當了,至今領著一個戶部侍郎的位子?”

封德彝老臉之上肌肉顫抖,此刻跪在地上,卻是低垂著腦袋儘是懊惱和頹然。

李泰輕輕搖著頭,站了起來。

“嘖嘖嘖......封德彝啊封德彝,你之前是不是聽說過,那孔穎達被褫奪了太子少師之後,父皇準備給太子另外挑選一個少師,父皇他當時明明提議的是你,最後卻不了了之了?”

封德彝臉上赫然已經冷汗遍布。

“臣,臣愚鈍!”

“嗬!還裝!也是,若是你真是那種懂得分寸的家夥,為何被撤去了右仆射,還能腆著一張老臉擔任如今的戶部侍郎,和後輩爭權奪利......”

李泰臉上的不屑之色,隱隱帶上了幾分冰寒殺意。

“孤的皇兄說了,你這人心思狹隘,有些本事,但本事之大卻比不得你野心之深!可用,但沒必要用!用之,弊大於利!”

李元昌愕然,就連此刻甘露殿之中的樊琪等太監們,看著身子顫抖,已然逐漸頹然趴在地上,如同一攤爛泥的封德彝。

怎麼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武德老臣,密國公封德彝,竟然在太子殿下那邊,評價如此之差。

“用之弊大於利”一句話,直接就可以說抹殺了封德彝在政治道路上的一切建樹。

李泰連看都不屑於多看一眼這個被自家皇兄否定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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