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宴結束後,前往舟家赴宴的修士們逐漸離開,舟家又恢複了往日靜謐。
宋星苒被宋夫人拎回家了——我無意間,看見了他私下被訓斥的樣子,簡直可以用抱頭鼠竄來形容,忍不住隔著挺遠笑了一下。
立即被宋星苒發現了。他滿臉泛紅地偷偷瞥了我一眼,好像很不服氣,然後和宋夫人抱怨,能不能不要在外麵訓他,很丟臉的——然後被宋夫人優雅地揪著耳朵去了彆的地方。
臨走前,宋夫人友好地望過來。這位和我想象中不大相同、英姿颯爽的女性目光微亮,衝我點了點頭,非常和藹地笑了一下。
我竟隱約有些羨慕。
其實看得出來他們母子二人關係極好,要不然宋星苒也不會這麼“撒嬌”,相處的態度總是很放鬆的。
裴解意重新回到了登仙宗,我又有意避著舟微漪,一時間竟然格外的清淨。乾脆利用這段時間又重溫了幾遍簡單法決,修煉真元,做好萬全準備。
自然是為不久後,去登仙宗那十年一屆的試煉選拔了。
其實我實在不該如今緊張的。
登仙宗的試煉極為嚴苛,就如其名一般,傳聞隻要進入其中,便是踏上了一條登仙的青雲之路。但那是對於普通修士而言,我前世便是登仙宗內門弟子,修為也算小有所成,重來一次,自然不可能過不了一關小小的入門試煉。
更不必提我來自舟家,天生自帶一層保障,哪怕不進入選拔,也可直接成為內門弟子——就像是我前世那般。
我前世……是直接進入的內門。
雖然大世家的公子都有這般特權,但其實很少有人走這個捷徑,主要是殺雞焉用牛刀,都是老老實實參加選拔。一為揚名,能挑選更好的師門。二為和其他世家子弟來往,同屆之誼,天然就比其他人緊密一些。
如果不是這樣,他們甚至根本不必等“十年一屆”的選拔,直接進入內門即可。我是剛剛成年,年歲正好地趕上了,對其他待選拔的年輕修士而言,在家修習家傳功法五、六年的也有,都是細心按捺等待著的。
可我前世實屬不巧……
或許也能算作自作孽不可活。
我實在太想勝過舟微漪。舟微漪當年入門之時,一手劍法驚豔眾人,被現在閉關已久,已不問世事的半步渡劫大能,也渡仙君收為親傳弟子。
這是也渡仙君的第一位親傳弟子——其他都是普通記名弟子。因此舟微漪來的不算早,卻是那一支師門傳承中的唯一大師兄。
雖然風光,但遺留的一些小問題,大概就是也渡仙君一脈的弟子都由他照料,負責教習劍術,算是代師授藝。舟微漪也和其他弟子的地位不同,某種程度上而言,他也屬師脈傳承一係了。
舟微漪這樣風光,我又怎願意屈居他之下?發誓要比他更加一鳴驚人才行。於是在臨試煉之前,讓家中修為精深的門客陪練,很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又起了歪門邪道的心思,比如準備能臨時提升修為的靈
丹——其實這倒也不會被禁止,畢竟資源同樣是檢測實力的一部分,就像有些修士所用的靈器那樣,總是有優劣之分。
但這類的靈丹,就算是危害極小,也總會有些負麵作用,輕則虛弱無力、修養幾天;重則會損害修為和身體。倒也無人這般拚搏,為了一個必定能過的試煉,用昂貴的靈丹,還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但我就是這般虛榮。
我如此執著追尋之事,卻偏事與願違。
晝夜不眠的訓練,加之心中憂思過重——又或許乾脆就是上天偏要玩弄我這般的虛榮人物,在試煉前一日,我突然一病不起,高燒不退。
那病情來的很凶猛。
其實原本就有些征兆,隻是我一是不在意,二是不想耽誤訓練,才不欲對醫師提起。於是一拖延下去,差點直接要了我的命。
意識燒得模糊了,我昏昏沉沉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自然,也不必提試煉之事。
雖然錯失試煉,但我還是進入了內門。
我知道我頗受非議,一些人私下說,我這個舟家的小少爺,怎麼連試煉都不來露個麵,難道登仙宗的入門試煉對我而言,也是“難如登天()”?
?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怎麼偏偏這樣巧合,在試煉的前一天就剛剛好病了,怕不是尋的掩人耳目的借口。
那樣萬萬年不出的絕世天才的舟微漪,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弟弟——
我聽見了。
縱使無人敢在我麵前嚼舌根,這些言論還是意外落進了我的耳中。我心中極是惱火,很是發了一番怒火,那些背後說壞話的修士被我逮個正著,或許也是被我嚇住了,呆呆傻傻地看著我的臉。我動手,他們也不知道還手,被我惡狠狠收拾了一頓後,又來和我道歉賠不是。
我才不需要他們的道歉,放下一番狠話,我會讓他們看看我究竟配不配進入內門,便惱羞成怒地走了。
……現在想來,實在不必提多讓人丟臉了。
也是因為這一日的衝突,我其實做出了讓前世的我自己,都很是後悔的一件事。
舟微漪是劍修,所以我也勢必要當一名劍修。
舟微漪的師尊是登仙宗的第一大能,也渡仙君,所以——我也要拜也渡仙君為師。
我連內門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