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苒表情先是空白了一瞬間,在非常短的時間內,迅速地漲紅了,且從麵頰到耳根都紅了個徹底。看著我,莫名冒出些傻氣來,吞吞吐吐地問,“你、你怎麼在這裡?”
我:“……”
我回想起宋星苒之前的問話,眯起眼,反問他,“有什麼問題,你不是正好要找我嗎?”
“是、是哦。”宋星苒看上去有些暈頭轉向的,看著我,欲言又止了一會,臉上那實在顯眼的暈紅還未褪去,“我是想說,秘境裡的事……”
剛聽一個前奏,我已經開始頭暈了。
宋星苒為什麼不能先失憶一下——
“……都是誤會。”宋星苒這麼說道。
我:“?”
我沒想到宋星苒看著讓我頭疼,說出來的話居然還挺人模人樣的。下意識語氣都跟著放晴了一些:“嗯?”
宋星苒神色還有幾分糾結,含糊地解釋道:“你知道的,在那個鬼秘境裡我失憶了,根本不記得你。”
“我還被那個破秘境騙了,以為我是什麼少主,天天起早貪黑地為那個修真會乾活——我在懷瑾宗都沒這麼勤奮。”說到後麵,宋星苒有幾分忿忿不平的悲憤感,滿臉生無可戀。
看到宋星苒倒黴,我輕笑了一下,有些幸災樂禍的愉快。
宋星苒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忽然呆了呆,不自在地撇開臉,露出來的耳垂還是發燙的紅。
“……”
我聽宋星苒的意思,大概也不想提及在曆練當中的那些黑曆史,是特意與我撇開乾係來的。倒是與我的念頭也不謀而合了,於是對他也難得有些好顏色,緩緩點頭,無言地應許:“我知道。”
宋星苒難得地安靜了一下,方才繼續道,“我就是想說,我、我是被誤導了!在秘境當中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一時心情蕩漾,才、才……”
宋星苒的聲音不大,訥訥地補充完,“才一時激動,在那時候親了你的。”
我:“……”
容初弦、裴解意:“……”
宋星苒又強調:“你不必提防我,我又沒有喜歡你。對你沒有那種、那種念頭,你知道的吧?”
我:“……”
分明是宋星苒自己說的,但他見到眼前人並不反駁,似乎又流露出些許失意神色。
容初弦握著劍的手緊了緊。
裴解意方才因為出手傷人,剛剛被主人訓斥過,但此時竟又隱隱生出了殺心了。
我也生出了殺心。
宋星苒想和我撇清乾係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他一定要當著幾人的麵,完整地複述一次嗎?
好像生怕我能忘記那一幕那樣。
我勉強壓住了怒火,語氣冰冷地道:“知道了。”
“但是——”
我沒想到宋星苒原來還有高談闊論要發表,隻見他略微輕咳了幾聲,開口道:“我們既然已經發生了關係……”
我
:“?”
隻是親了下,還是宋星苒和狗啃似的貼著我的嘴親,什麼叫發生了關係?
“我先強調一下,我對你也沒有彆的心思,你對我應該也、應該也……沒有。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是一定要對你負責的。我看舟宋兩家聯姻也挺合適的,門當戶對知根知底,要不然我們出秘境之後訂個時間,我上門提親?”
我:“……”
我懷疑宋星苒可能想和舟家聯姻想瘋了。但就算他舔不到舟微漪,也不能將目標放到我的身上吧?
而且我們互相敵視這麼多年,我恨不得他死,他恨不得我死的純粹的死敵關係,宋星苒哪來的靈感,突發奇瘋,想要和我成親。
不過要說“靈感”的話,這話聽上去確實有些耳熟——尤其是“負責”、“提親”之類的話。我知曉很不合適,但目光還是略微漂移,落在了容初弦的身上。
……不知他聽到這些,作何感想。
果不其然,容初弦大概也被勾起了些不妙的回憶,那麵色極為冰冷,比起方才與裴解意對峙時更甚。
宋星苒神色還略顯忐忑,等待著我的回答,見我望向他,立刻追問:“怎麼樣?”
不等我回答,他又開口補充:“噢,其實這事我也沒有很急。畢竟是人生大事,你考慮久一點也是應該的,那出了秘境先回去休息一下——七天、不,那有點太久了。三天後我去提親怎麼樣?”
大概是我此時的嘲諷、外加一點錯愕的臉色太過明顯,宋星苒察言觀色之後,又小心開口,“七天也可以。我也不是很急,就是最近比較閒而已。”
我已經從最初的憤怒,到被氣得覺得有幾分好笑了。
“宋星苒,你能不能清醒一些,婚姻大事容你如此兒戲嗎?”我語氣平靜地道,“我又不止和你親過,要成親也輪不到你來。”
我的確被宋星苒氣得有些失去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