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人態度一向趾高氣昂,此時卻罕見地給了不渡一個好臉色,微微彎唇笑了一下,便趁著他微怔的時刻,從他身側和一條魚似的溜出去了。
禦氣而起。
這次我換了一把更順手的劍,淩厲劍氣揮斬而出,落在那蛟妖的蛇身上,隻見鱗片翕張,卻是毫發未損。
“嘖……”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嘖聲。
怪硬的。
我很有不成功就詆毀的心態,低聲道,“小小蛇妖……”
那和山一般的尾巴猛地擺動起來,在空中發出渾濁的揮動聲響。這樣的巨物,本應該是很遲鈍地才對。但生在這大妖的身上,好像那一截尾巴都是脫離本身的活物,再靈動不過,速度快得幾乎有些心驚,依肉眼辨彆,隻看得見一段殘影,便要被那巨物沉沉擊中了——
那鱗片上還有著可怕的毒素。不論是從那悍然可怕的力道,還是能腐蝕修真者的劇毒而言,被碰到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我的身形在空中非常靈活地翻飛了一下,足尖點在靈氣當中。身形縹緲、實際非常迅速地躲開了,神色也平靜得很。
藏在雲層當中的蛟首低下了頭,注視著我——那眼睛像是兩枚血紅的燈籠似的懸掛於天際。
心神忽然間有些許震動,我微微蹙眉,揉了揉眉心處。
那蛟妖的聲音,似乎直接刺進了我的腦海當中,有著滿滿的威懾意味。
“人類,你是在挑釁本尊嗎?”
“你這樣的修真者,本座不知吃了多少個。個個自命不凡,可在我們妖淵當中,也不過堪堪夠成為本尊的口糧罷了。”
那陰冷的聲音讓我眼中也更生出冷意來。
……吃了不少人?
那殺起來,的確無需顧慮了。
我想到什麼,又微微側身回望了一眼。隻見在法陣當中的凡人都仰頭看著我,那神色看不大清晰,但總之狀態尚可,未受那蛟妖傳音的影響。
倒不知是那巨型法陣的功勞,還是蛟妖為了提升威懾力隻針對了我,總之未曾牽連其他人,倒勉強能讓我不受其他顧慮。
那威脅的聲音或是見我不怎麼理睬,又隱隱現出惱意來。
它尖銳嘶鳴,和蛇一般的身體抖動得更加劇烈,像是一條晃動的麻繩,尖嘯著,“竟敢說本尊是小小的蛇妖!”
我:“……”
不知為何,我忽然間有些許無語。
因為反應過來了,感情這隻蛟妖不是因為我先前攻擊它而憤怒,反而是因為我那小聲的詆毀——未免太沒有氣度可言了!
我的牙有些發癢。
當然,我自然不願意承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感覺自己受到了輕視——我的攻擊術法,落在這蛟妖身上,像是給它撓癢癢一般,難道沒有半點威懾力可言麼。
雖然心中有幾分惱意,我心境倒是更沉了下來,對方的那身蛇皮鱗甲實在堅硬。我先使出我最為熟稔的
木係上品術法,青欲燃當中的第九重——
本便為消耗靈力巨大的上品術法,最為巔峰的第九重則更是威力有了質的飛躍提升。
隻見青色的靈力化作了“雨點”,頓時紮根進蛟妖的血肉當中,又很快在我的靈力蘊養下被飛速地“催熟”了。
一切前置都蓄勢待發,我微微垂眸,為了加強法咒的呼應效力,開口以真元凝聚,在舌尖落下一個“破”字。
按照青欲燃第九重術法的正常威力,此時,應當有無數藤蔓從蛟妖的血肉當中向外生長才對。
但此時的情況卻和以往的招式效果不一樣,隻有寥寥無幾的“種子”還具有靈氣感應,艱難從血肉當中爆裂出來。
那些生長出來的藤蔓枝條,遠不如之前那樣氣勢磅礴,反而顯得十分萎靡,並無多少靈力來活動,更不必提像先前那般威力,可以一擊致命了。
術法得出的效果,顯然不如心中預設。
廢了。
我的神色卻十分平靜如常。這隻能說明一點……這怪物的身體內部,恐怕比外部還要堅硬,甚至更加金剛不破。
麵對這種敵人,自然絕無“投機取巧”的方法,隻能真正以力破之。
“嘶、嘶——”
那蛟妖的獰笑聲傳來,“倒的確讓本尊有一些疼。你以為這樣便有用了麼?”
“隻這點本事的話,不如乖乖讓本尊吃了,還能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聒噪。”
我忍不住詢問,“你之前也是這樣的嗎,都靠嘴打架?”
話未免也太密了。
耳邊果然安靜了一瞬。
隨後便是一道黑焰從蛟蛇的口中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