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從丐幫總壇離開時,李溯沒有讓南宮靈來送。
他甚至沒給南宮靈這個機會,說完要走之後,留書一封,便直接走了。
時隔五年,他其實已經不太能回憶起當時的心境,但還是依稀能記起,在離開之前,靈岩寺那位大師贈他的話。
大師說方外之人最忌執著。
或許隻是隨口一說,但他當時確實聽了進去,也順理成章地用這話勸服了自己,而後假裝釋然地離去。
那時他想的是,大不了以後再也不見她就是。
時間久了,總有真正放下的時候。
可是人終究很難騙過自己。
再見到她,他依然忍不住生出幻想。
甚至虛竹輕輕一推,他就順勢下了山,試圖求一個結果。
一切的一切,都因他不曾真正放下執著。
但奇怪的是,將藏在心裡的話儘數告知於她後,他反倒鬆了一口氣。
誠然她不曾對他心動,但至少他還是讓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被她那麼正式但溫柔地拒絕,似乎也不是什麼非常痛苦或難堪的事。
所以這一回離開,他並沒有再像上回一樣,以那種近乎逃避的姿態回絕她的相送。
他在丐幫總壇待到了她生辰,與洪七一起為她賀了誕,並提前恭喜了她繼承幫主之位。
之後便與他們辭了行。
走的那日正是春分。
南宮靈騎著馬,一路將他送至城外。
行至城郊十裡時,他主動拉住韁繩,停了下來。
“就到這裡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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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靈想了想,說:“麻煩你替我向前輩問個好。”
“那是自然。”他一口答應。
對話進行到此處,多少有點無以為繼的意思了。
他也清楚這一點,故而又看了她一眼後,就乾脆利落地開了韁,策馬飛奔而去。
南宮靈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良久,才收回目光調轉方向回城。
這次分彆,兩人都沒有提下次見麵的話題,但彼此心裡都清楚,等她當了丐幫幫主,像去年那樣遠行的機會,隻會愈來愈少。
而他為她所拒,大約也不會再輕易下天山了。
如此一來,將來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當真難測。
想到這一點,南宮靈心裡還是難免遺憾。
可做人不能太自私,李溯為她下山,又因她的拒絕回山,她便是再舍不得這個朋友,也不好將他強留在濟南,隻與她當知己好友。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他能順利想通,就此抽身,她也該祝福他。
此時離任慈定下的傳位儀式隻剩半個月,濟南城中,已經又聚了許多江湖人。
南宮靈回到總壇時,
() 甚至還撞上了有人在丐幫總壇門口大打出手。
她嚇了一跳,剛想問守門的弟子是怎麼一回事,卻先認出了那兩個打得不可開交的人。
竟然是林朝英和王重陽!
一彆經年,這兩個曾經並轡同遊的劍客,似乎已經鬨翻,此刻在丐幫總壇前交手,全無切磋之意,一招一式間,儘是淩厲。
劍影漫天,劍音錚錚。
非頂尖高手,彆說插手其中,就連上前細觀都需要勇氣。
也就南宮靈回來了,才能頂著這兩人的招式問上一問。
她先喚了一聲林姑娘。
還在與王重陽鬥劍的林朝英聽是聽見了,卻絲毫沒有停手與她招呼的意思,甚至使出了更凶的招式。
林朝英的劍術本就登峰造極,在江湖上難尋敵手,當年在金陵一劍結果無花性命時,已有宗師風範,幾年過去,她的招式其實沒有太大變化,但威力卻更勝從前了。
王重陽與她交手,雖能招架,卻也逐漸有落到下風的意思。
又是幾招過去,林朝英的劍勢愈發淩厲。
隻見她迎著王重陽的劍鋒飛身一劈,“錚”地一聲,兩柄劍驟然相撞!
一直被動接招的王重陽也在這時開口,歎道:“你這是何必?”
林朝英冷哼道:“你想勸我,那就先贏過我!”
王重陽神色冷淡,漠聲道:“我無意與你爭高下。”
大約是他這副態度又刺傷了林朝英,他話音剛落,林朝英的麵上便一陣青白變幻,最終一咬牙,再度攻上。
南宮靈雖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怎麼了,但看到林朝英這樣,也知她必在氣頭上。
猶豫了下,到底沒上前阻止兩人交手,而是繞過這兩人,去詢問守門的弟子。
無奈那倆弟子也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南宮靈皺眉:“他二人沒同你們說過話麼?”
“那位真人打扮的先生倒是說了。”弟子答,“他問我二人,能否為他通傳,他想求見幫主,但他剛說完,那位紅衣姑娘便忽然出現,與他打了起來。”
“她動手前有說什麼嗎?”南宮靈又問。
弟子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