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先將母親安頓好,自己才洗了個澡躺下。等厲回來時,他已經睡了,隻是睡得很不安穩。

厲湊進了將他的眉心撫平,心疼的翻開他的手,因為用力拉弓勒得有些腫,看樣子要幾日才能消下去。將被子給他蓋好,卻聽見小狐狸的低喃。

“媽,你那瓶茉莉花香的香水我找到了,你不是最喜歡嗎?”

“爸,彆帶媽去地麵,彆丟下阿念。”

“薑隊,求你了,讓我去,讓我去地麵好不好!”

“阿婭,不哭,阿父一直都在。”

“厲!厲!你在哪兒,不要走,彆扔下我。”

常念的胡話一句接著一句,有的厲能聽懂,有的聽不懂,但見他一邊夢囈一邊流著眼淚的樣子,厲覺著心口像被人來回拉扯揉搓。

“念,醒醒,隻是噩夢,彆害怕,我在呢。”他想把人喚醒,但卻發現,他根本叫不醒。

將手搭在他的額頭上,厲的心驟然一縮!好燙!

不敢大聲叫人,怕驚擾了瑤,厲隻能去敲雁的門,低聲道:“起來,去找蘭,念在發熱。”

雁和鶴聽見,趕忙起身,慌亂間鶴從炕上跌下來疼的直吸氣。不過二人也並沒有耽擱,迅速出門跑去找蘭。

厲記得,小狐狸說過,高熱時用溫水擦拭身體能幫助降溫。

他端來一盆水,按照念之前說的,在脖頸、腋窩以及大腿內側反複擦拭,雖然摸著沒有再升溫,但熱度還是如剛才一般。

蘭到的很快,她上前探了探祭司的額頭,溫度幾乎和芽發熱時一般。

她與祭司學醫的時間並不長,能學到的東西有限。但眼下她算是最了解如何退熱的人了,所以也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慌亂。

“首領,您做的很好,要堅持用溫水給祭司擦拭降溫。”

說完,她看向雁,“麻煩你帶我去放藥材的地方,我需要煎一副藥幫著祭司退熱。”

雁起身帶人過去,隻是端著藥回來時,卻如何也喂不下去。

不知道是因為嫌棄苦,還是因為燒的迷迷糊糊不會吞咽,用勺子喂進去的藥又被全部吐了出來。除了剛穿過來的時候,厲從不舍得對他下重手,但見他一點藥都喝不下,不得以用力扣著他的下顎,又送了一勺藥下去。

常念皺著眉搖頭,還是將藥全都吐出來了。藥汁順著他的嘴角流到厲的手上胳膊上,最後滴在白色的單子上一篇狼藉。

可哪還管得了這些,見他一滴也沒有喝下去,厲的眼睛都紅了。

端起陶碗給自己灌了一口,厲用手拖著常念的下顎將頭抬起來,躬身貼了上去。要是放到平時,他肯定會覺得小狐狸的唇怎麼會這麼軟,但他現在隻覺得那裡燙極了,燙的他心慌。

許是嘗到了厲唇上站著的藥汁,常念凝眉緊閉牙關,一副寧死不從的模樣。

厲沒辦法,伸出舌頭撬開貝齒,將藥汁一點點度給他。

藥可太苦了,常念本能的向外吐,

卻有一個炙熱濕滑的東西纏著他的舌頭,讓他動彈不得。沒辦法,不想讓這苦味一直停在舌尖,就隻能吞下去。

終於感覺到懷裡的人將藥喝了,厲的心裡才稍安一些,這藥是小狐狸的方子,當初芽還那麼小,都能退熱,他也一定可以的。

端起碗,他又如先前一般。

在厲剛給常念喂藥的時候,雁就帶著人出去了,臨走前說了句“他們在外麵”。

厲看著被自己壓紅的唇瓣,心裡懊惱剛剛的動作太粗魯,隻得伸手幫他揉了揉,順便把嘴角的藥汁擦乾。

他沒忘還要幫念擦身體,等身子擦完,他又摸了遍額頭,發現小狐狸的發根有些微細汗。

念說過,如果發熱的時候出汗,就是好現象。

將自己的額頭貼在他的額頭上,厲哽咽低喃:“念,你彆嚇我,我知道錯了。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會扔下你,求你,不要有事好嗎?”

一滴淚滑落,從厲的眼中滴到了常念的眼角,燙的他眼尾灼熱。

厲這樣守了他一個晚上,直到天蒙蒙亮,他身上的溫度才恢複正常。那一刻,厲在心裡無比虔誠地感念祖神庇佑。

常念早上醒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疼,雖然昨天意識模模糊糊的,但他知道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可身上的疼能理解,怎麼嘴唇和舌頭反倒是更疼,這個燒發的未免有些離譜。

要麼說呢,他昨晚上亂糟糟的做了好些夢,夢到了父母,夢到了薑隊,還夢到了阿婭和厲。

如果前麵算是正常,後麵就逐漸離譜。他夢到了天上下了硫酸雨,他跑的慢了,有一滴落在了眼尾,灼的他生疼。之後又夢到自己跑到了熱帶雨林,遇見一隻長滿觸/手的怪物,觸/手/怪抓住他後,竟然將一個滑/膩/膩的觸/手抵在他的嘴裡來回翻騰,折騰的他口腔和舌頭都好疼。

如果不是現在渾身無力,他都想給自己一巴掌,這特麼做的是什麼夢啊!怎麼感覺有一點點恬不知恥的淫/蕩。他一個24K的純爺們,要是讓彆人知道他做這種夢,估計可以準備準備再次穿越了!

喉嚨乾疼的厲害,他釋然的想,或許是因為這個吧,那便不能怪他。

“厲,我渴。”常念氣若遊絲的說。

厲是在他退燒之後才握著他的手坐在一邊合眼休息的,似乎聽見了小狐狸的聲音,他忙探身查看。

“念。”

瞧他眼下的淤青,便知他昨晚肯定沒睡,想抬手柔柔他頭,發現自己渾身都沒力氣,隻得重複:“厲,我渴。”

屋裡一直放著溫水,厲起身去拿,嘗了下溫度正好,將人抱起來端著水一點點喂給他。

“我是發熱了嗎?”喝完水,常念啞聲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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