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苓轉身背對伏甄,“我生氣了,不告訴你!”

伏甄對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身邊就這一個親人,所以難免會多疼些,她試探地問:“是祭司嗎?”

“什麼啊!祭司比我還小一歲呢,我又不喜歡小孩子。”

伏甄很想扶額,小孩子,你看起來才更像小孩子!行吧,不是祭司就成。不知道為啥,直覺告訴她喜歡祭司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之後他又想到了一張臉,隻一想就覺得汗毛要豎起來,趕忙追問:“那是延越首領?”

“也不是!他看著好凶,怎麼會適合做伴侶?”伏苓嘟囔道,想到今天他嫉妒自己吃羊奶小方的樣子,就不禁打了個寒戰。

既然不是這兩位,伏甄也懶得問。如果妹妹真的留在延越,雖然想念,但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兩人躺下小憩了會兒,覺得疲乏消解了不少。要說延越睡覺的地方可真不錯,聽說這個叫做炕,上麵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如此軟和,讓人躺著就不想起來。

伏苓伸出胳膊看午後換上的衣裳,料子暖和輕薄,還比皮衣好看許多,感慨道:“姐,我們原水什麼時候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伏甄不答反問:“如果放到之前,我們會將縫人的手藝交給其他部落嗎?”

“當然,不會。”

“隻是縫人的手藝,我們都不會交給外族。可你看延越做出的哪一樣不比縫人的皮衣好,他們又憑何交給原水?憑我和祭司的交情嗎?那可遠遠不夠!再說,延越對待原水已算十分親厚,要求再多便是貪心不足了。”

伏苓雖懂得不多,但這個道理還是明白的。

把胳膊放到鼻前嗅了嗅,好香!雖然她看著還如在原水一樣爽朗活潑,可隻有自己知道進了延越後她心裡滋生的羞慚。延越無論是部落還是人,各個乾淨整潔,尤其是祭司家裡的人,好像走路都飄著香味。

自己和姐姐風塵仆仆的來,彆說洗澡了,連衣服還沒來得換一件。要不是休息前蔓帶她們洗漱過,這炕她都不好意思躺。想到心裡邊裝著的那個人,啊啊啊!他不會嫌棄自己吧?

伏甄沒有發現妹妹的小心思,拍了下她說:“歇的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從東跨院進到主院,瑤在躺椅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玥和蔓在一旁將梳洗乾淨的羊毛分類。

細膩纖長的放一邊,短小粗毛放另一邊。

伏苓湊到跟前,好奇地問:“兩位姐姐,這是......羊毛?”

“嗯,是羊毛。”玥應她。

“還真是啊!可收集野獸身上的毛做什麼?”茯苓疑惑。

玥想祭司既然允她們在院子裡分羊毛,應是不怕原水知道的,便和她解釋了一番。

早前延越的羊毛都當廢品扔掉了,可現在誰家都知道這玩意是好東西。粗毛能打墊子,細的加撚卷繞變成毛線再織成軟和的毯子。不僅如此,祭司還能把羊毛變成羊毛脂,那東西抹在身上臉上,

皮膚都能變得滑滑嫩嫩的。

提到這,瑤起身說:“蔓,你去將脂膏和香皂拿兩份過來。”

脂膏是羊毛脂和精油複配的,不但味道香還十分滋潤。香皂中也加了精油,還放了些花瓣到裡頭,瞧著精致又漂亮。現在常念沒時間在這上麵花心思,將大概的原理告訴兩人,她們自己倒也能搗鼓出花樣來。

蔓帶東西回來,沒用瑤再吩咐,就將東西送了過去。

“第一次來家裡我也沒什麼好送的,這便算是見麵禮了。我們家玥和蔓沒事喜歡做這些,想來都是姑娘家你們也能喜歡。”

剛洗澡就用過香皂,伏苓沒想到還能送給自己一塊,但她依舊沒好意思收,推拒:“謝謝瑤姨,吃住在您家已經很打擾了,怎麼還能再拿東西。”

瑤覺得肚子裡的小家夥踢了自己一下,遂安撫的摸了摸,才又道:“上次念去你們那裡不也是又吃又拿的嗎?東院的棗樹你們也瞧著了,還是在原水拉回來的。這臭小子臉皮厚,你們可不能和他客氣。”

看姐姐一眼,得到應允後伏苓才收下,心裡喜歡的不得了。

瑤知道兒子很看重原水,想來這次也有重要的事商議,便說:“念和厲都在書房,伏甄首領要是有事就去忙吧,伏苓留在我這和玥她們一處玩。”

事情不商定下來,伏甄心裡也不踏實,順勢道:“那麻煩瑤姨了。”

書房午飯就來過,她也不用人領。來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延越窗戶上透明的東西叫什麼,可真敞亮。

她感慨完,目光透過支隔窗看到裡麵。

矮榻上常念和厲坐在一起,他用炭筆在冊子上寫了個字,“厲,這字讀什麼?”

厲放下手裡的書,側頭去看,“傅。”

“什麼?你仔細看看?”

“不是傅嗎?”

“這是搏鬥的搏,我昨天考過你的,你忘了!傅是單人旁,搏是提手旁。”

說著他氣呼呼地放下手裡的冊子,懲罰似的用雙手捏住厲下頜,說:“明日再錯,我就罰你做一百個俯臥撐。”

厲收手摟住常念的腰,啞聲說:“念,你靠我太近了。”

伏甄站在外麵,見兩人如此親密,本能地覺得此時不適合敲門。

常念看著厲的臉一點點靠近,目光從厲的眉骨、鼻梁劃過落在薄唇上,他喉嚨滾動了一下,真的很想親上去。可正巧厲的手從他的腰間向下滑了一點,雖不是故意的,卻讓他瞬間清醒。

屁/股,他的屁/股!對,他還要做渣男!正在他糾結要如何推開厲時,餘光掃到了窗外的伏甄。

常念一個狐狸翻身,下地招呼道:“伏甄來了。”

伏甄進門時,久違的感受到了那種攝人的目光。如果此時厲的眼神能凝成箭矢,那她肯定已經被釘到了牆上。

頭疼,自己又哪裡招惹了秦厲首領?想不明白,怎麼都想不明白!隻得硬著頭皮招呼道:“祭司,秦厲首領。”

見她換上了提前準備的衣

服,常念誇讚道:“伏甄換了衣裳,看著更加颯爽。”說完自己撲哧一笑,“本來是想誇伏甄的,這麼一說聽著好像是在誇衣裳。”

伏甄大方的抬起手臂展示,“延越衣服精致,任誰穿了都好看。”

“倒也不是衣服精致,不過是布料較皮子好縫製許多,加上縫製工具並不是骨針,可以更精細的起針運針,自然就顯得精致,但要說縫製的手藝還是縫人更純熟。”

其實他還有話想說,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提到原水縫人,伏甄歎氣:“除了皮衣,我們也隻背來十幾筐麥子,其他真不知道還能拿什麼交換。可現下我也明白延越並不缺皮衣,倒是叫我不知如何開口了。”

常念安慰道:“你不必擔心,雖說現在延越穿著布衣,但冬日還是單薄外麵需套上皮衣才暖和,所以縫人做的皮衣還可正常交換。去年應允你的鹽和弓箭都作數,至於數量我們回頭算,剛你既提到麥子,我帶你去瞧瞧我們的麥地。”

“麥地?”

“走吧,看過你就知道了。正好來延越還沒好好轉轉呢,叫著伏苓一塊去瞧瞧。”

常念說完便去拉厲,他當然知道剛剛厲想做什麼,也知他現在為何氣悶,遂小聲在他耳邊哄道:“走了,晚上回來我親自下廚,做你最愛的炭烤鹿排。”

伏甄本來還煩惱交換物品的事情,沒想到祭司叫她正常交換。雖說冬日還需皮衣禦寒,但有珠玉在前,縫人做的皮衣價值自然要降。她還不知道今年冬天延越會出現叫棉衣的東西,不然就會明白延越這哪裡是交換啊,這根本就是白送。

幾人出門並未著急去麥地,常念即帶伏甄見了延越個人家如何織布,又帶她去看了織布廠。斜織機還好,飛梭織布機的速度驚地她說不出話。

放到大部落的交換集會上,一塊布的價值可不止交換幾個奴隸,但在這裡隻喝杯水的功夫,展臂寬的布就多出小半指長。

也不能怪她驚訝,以飛梭織布機的速度就算放到明清時期,也能將龍椅上的人驚掉下巴。

出了織布廠,庚和申他們幾人凡在部落的都過來了。庚和申之前與原水也同行過一段,見麵便熱絡的打了招呼。

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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