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白縉這樣警告一聲,凱利斯依舊從地上爬過來。確實是爬了過來,四肢並用的,像狗一樣的攀爬姿勢。他跌跌撞撞爬過來,他看起來已經不會再莽撞地擁抱白縉,白縉才遲疑了一下,沒有把這一鞭子打到他的身上去。
凱利斯伯爵似乎知道再接近他的夫人,他的夫人隻會持續動怒。於是他隻是緊緊抓住白縉的手,他抓著白縉的手撫摸在自己的臉上。
白縉看見凱利斯哭了,眼淚從他那藍色的眼睛裡流淌出來,本來就滿是傷痕與沮喪的麵容,再加上如此的表情,更加顯得可憐狼狽。他用臉頰蹭著白縉的手,卻也似乎不敢讓自己的眼淚掉落在白縉的手上。
他哭著說:“夫人,求求你,求求你摸摸我,摸摸我好不好?我已經完全受不了這個城堡對我的折磨。如果連夫人你,你也不想要我,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辦。如果你也沒有了。我會瘋的,我會發瘋的。求求你,你摸一摸我。不親吻我也好,隻要夫人摸一摸我,不要找彆的人,不要丟棄我,就什麼都好。我親愛的夫人,求求你。”
他一邊哭,一邊蹭著白縉,還小心翼翼地,悄悄地去親吻白縉的手指。那樣一雙可憐的眼睛就這樣看著白縉。
白縉沒有想到,凱利斯竟然會來這樣一出,他在意識裡詢問係統:“這、這要怎麼辦啊?”
係統說:“他看起來真的不行了。現在距離伯爵發瘋還有一段時間吧?要不先控製他的情緒一下?”
白縉說:“真難辦啊。”
在伯爵不斷祈求不斷親吻的這個間隙,白縉還是讓係統去翻找了劇情。現在伯爵提前看到了白縉將人帶回來,還沒看見夫人真的出軌的場景,不至於立刻就發瘋了。要在後麵一點,伯爵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他發現夫人真的丟棄他之後,他開始殺伊恩,事情才一發不可收拾。
這個時候,凱利斯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太糟糕,如果凱利斯要是真提前瘋了,後麵本來屬於夫人的劇情沒了,那確實要刷的功德值就沒了。白縉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係統說得對。
於是白縉讓自己臉上的表情不要太過冷硬,而是呼喚了一聲:“凱利斯。”
這樣凱利斯才抬起眼睛來,那哭得濕漉漉的眼睫緩緩抬起,仿佛是在等待審判一樣,懼悚地顫動著。白縉也感覺到凱利斯這個瞬間,他的呼吸變得輕緩了。
白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語氣也確實沒有剛才那樣冷漠,他在這個時候對凱利斯說了一聲:“不要哭了,凱利斯。”僅僅是這樣一聲不太冷漠的話語,就讓凱利斯知道夫人的態度已經不是那麼強硬。
那積壓了許久的恐懼與驚悚,慌張與無措,就這樣爆發出來。他依舊跪在地毯上,白縉也因為他這樣的舉動早已經坐起來了,所以凱利斯就能夠將腦袋趴伏在白縉的膝蓋上大哭。
他和白縉哭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會看見那些東西,他們一直在折磨我,我有的時候真的就想這樣死去。可是我想起夫人,我想起夫人
我就知道,我舍不得夫人你的。就算夫人打罵我,那就是我做錯了事。我不知道為什麼,也總是控製不住我自己不去做壞事。有一種奇怪的能量在牽引我,一旦我打碎了東西,毀滅了一樣物件,我的心裡就非常暢快。可是我根本就不想那樣做的。夫人,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呢?”
凱利斯越哭越來勁了,本來他隻是趴伏在白縉的膝蓋上哭,到後麵他已經將雙臂環住白縉的腰身,將腦袋埋在白縉的柔軟的腹部不斷進行哭泣。
本來白縉在想要不再把他推開,但又怕凱利斯因為承受不住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冷落而瘋了,就隻能先讓他抱一會兒。又聽到凱利斯在情緒瀕臨崩潰的此時,傾訴這樣的話。這時候凱利斯顯然也沒有必要偽裝什麼,這些話一聽,就知道凱利斯都是真心。
原本白縉看原著的時候,是覺得凱利斯是怨恨夫人對他的殘暴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好像凱利斯對夫人的殘暴甘之如飴。這倒是讓白縉有些奇怪了。
想著想著,感覺凱利斯都哭抽了,那顆亂糟糟的腦袋埋在他的腹部間歇性地顫抖,白縉忽然覺得這凱利斯是真可憐。看到這毛絨的一顆腦袋埋在他腹部哭泣,白縉差點沒忍住摸上去揉上一把,但又考慮到後麵的劇情發展,還是忍住了。隻是讓凱利斯抱著他哭,他儘量讓自己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一會兒,白縉感覺凱利斯沒動靜了,白縉問係統:“他現在是哭夠了嗎?”
係統說:“精神上太疲憊,再加上這麼一哭,累得睡著了。”
白縉聽到係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