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暫時能夠擺脫這種境地,白縉隻能在這時對秦昭說:“不用說了,我知道你的心意。”

他聽見有指甲撓著門板的聲音。那指甲很鋒利,撓得門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傳遞到耳朵裡令人毛骨悚然。緊接著是謝景初的聲音,他聲音這一次更加沙啞,宛若被人扼住脖頸一樣,隻能發出這種低啞而又難聽的聲音。他一直在喊:“醫生。醫生——”像是在求助,也像是一種渴望。

聽到外麵的動靜,白縉有點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出去。這時秦昭的手輕輕覆蓋在白縉的肩頭,他說道:“老師,我帶你出去吧。”

他其實是以一種保護的姿態,一隻手搭在白縉的肩上,幾l乎將白縉攬入懷裡,讓白縉能夠被保護在他的籠罩之下。看來秦昭也已經聽見門外的聲音了。

白縉繼續在秦昭麵前,展露一副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模樣,有些不耐煩地就被秦昭攬著肩膀帶出門去。

這樣打開門出去,白縉的腳踝立即就被一隻冰冷濕膩的手抓住,隨後聽到謝景初的一聲慘叫,他的手像是被燙傷一樣迅速收回去。白縉垂下目光來,看見現在的謝景初竟然是這樣的麵貌。

之前秦昭給他的東西,似乎真的很不一般,那塊玉掛在白縉的脖子上,已經因為剛才兩人的一番舉動滑入衣領當中,逐漸沾染了他的體溫而帶了暖意。

謝景初原本隻是肌膚變得青黑,臉上出現了屍斑,此時他的軀體像是被攻擊似的,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他匍匐在地麵上,困難地蠕動著。那雙原本接觸白縉的手,已經開始潰爛展露出森森白骨。竟然這麼慘。

白縉想要再多看兩眼,可仿佛是擔心白縉真的會看見謝景初這副可怕的模樣,原本搭在白縉肩頭的那隻手,就這樣輕輕遮擋了白縉的眼睛。

秦昭和白縉說:“老師,我們先走吧,這裡麵不安全。”他嘗試著對白縉展露一個帶有善意並且柔和的笑容,但是因為謝景初的出現以及造成的困擾,他還是難以真心實意露出一個微笑來。

於是這抹麵對白縉的笑容,就顯得為難而又困惑,他自己仿佛不知道自己的這個神態。

看見他這種表情的白縉,隻覺得這個家夥也挺可憐。

秦昭著急著帶他走,是擔心謝景初再用任何一種方式纏上白縉。白縉在被帶著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去看謝景初。

他依舊趴在那冰涼的地板上,軀體在進行一種無規則的顫抖,一雙手伸出來,似乎在挽留什麼。那濕黑的頭發遮蓋住他的眉眼,隻留下一片已經糜爛的黧黑斑點。

白縉聽到他的聲音,他喊:“醫生。好疼,好疼。”在潮冷而又狹窄的空間當中,這聲音沙啞而又沉悶,無望而又悲傷。一點點遠離而去。

謝景初被擋在了白縉的一米之外。他不能觸碰白縉,也不能接近過來。要不然那塊玉牌就會對謝景初造成傷害,他隻能遠遠地待在一處,一雙純黑色眼睛一直凝望著白縉。

他已經因為想要不斷嘗試接近白縉,那雙

手被玉牌的攻擊而化成了白骨。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從白縉的身邊離開。()

???“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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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初總是在白縉工作無法顧及其他的時候,默然地要過來,在白縉還沒有看見謝景初過來之時,就已經聽到謝景初的慘叫聲了。再次去看他,就隻能看見縮在角落裡的捧著手的謝景初。

謝景初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他,隻是很多時候喜歡黏在白縉的身上,白縉想了想,想要把脖子上的東西摘下來。可是他發現這東西無論如何也無法摘下來。

即便用剪刀去對繩子進行破壞也無濟於事。白縉再一次意識到了這東西還真是非同小可。於是白縉再一次找到秦昭,他對秦昭說:“把這個摘下來。”

秦昭安靜地看著白縉,也看見白縉身後那隻依舊緊隨而來的鬼。他說:“已經戴在了老師的脖子上,是無法用簡單的外力拿下來的。”

白縉問他:“那要怎麼拿下來。”

秦昭說:“老師為什麼想要拿下來?”

白縉說:“戴著不舒服。”他停頓一下,又說:“我不需要你的拜師禮。”

其實他的意思是陸懷錦從來就沒有收過拜師禮,所以現在也不需要拜師禮。但是這句話在秦昭聽起來,似乎是另外的意思。那一雙眼睛裡幽暗而又堅毅的神采黯淡下來,

他訥訥地說:“可是玉牌已經認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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