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縉說:“褲子刮破了。沒想到少爺的服飾竟然質量這麼差。”

他在和係統說這句話的時候,影的手指已經摩挲上來。他為了讓自己分散注意力,就率先回答了係統的問題。

影的手指乾燥而又粗糙,已經順著上來撫摸了他腿部的軟肉。確實很癢。即便他努力抑製剛才那種奇怪的顫抖,還是在麵頰上憋出一點反應來。

他這張向來極為冷淡的麵貌之上,竟然出現了一抹極為淺粉的緋色。像是在一具漂亮的娃娃的臉上多增添了惑人的胭脂。

影垂著眼睛全神貫注盯著他的腿和傷痕,他仰靠在樹乾上露出的這副麵貌,全然被係統看清楚了。很快係統就又沒有了聲音,白縉隻當他又不見了,沒有多加在意。

他感覺影的手指要往更深處探去,他粗長的手指似乎不帶有任何情意,顯得虔誠而又恭敬,可正是這種意味,搭配上輕柔的撫摸,其實讓被撫摸的人無端生起幾分彆樣的癢意。白縉終於忍受不住,去抓住影的兩根手指。

白縉說:“可以了。”

他察覺到影要抬起頭來看他,也覺察到自己的臉頰好像有些發熱,所以將腦袋低下來,不讓影看見他臉頰上的緋紅。不過他本來就皮膚白皙,其餘地方的緋紅也無處躲藏。

他那軟嫩的耳朵上,就是增添了可口的粉色。

白縉隻聽到影說:“還沒好。”

白縉說:“反正不嚴重。不用管了。”

和影說完這句話,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時候時,驟然在回憶裡想起來,原著中的少爺好像確實被劃傷了,隻有一句話提示了一下。所以這點劇情白縉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他又仔細想了想,原來少爺死亡的源頭就是被劃傷,所以這個傷口不要太仔細處理更好。畢竟原著中的保鏢可沒有這種療愈方式,這好像本身就是影自帶的。

要是真被影給治好了,後麵他就死了可怎麼辦。徹底想起這個,白縉又說道:“不用弄了。一點都不嚴重。”

再一次說出這句話來,影才應答了一聲,但是手沒有收回去。白縉注意到影的手指還被自己握著,大概是沒有主人的允許他不敢擅自動作。

白縉鬆開了影的手,對影說:“我們下去吧。”

剛才他回想了一遍劇情,發現等一會兒有一段屬於少爺的劇情。這一點他還是想要賺的。隻是係統出現了一秒又不見了,讓白縉感覺有點奇怪。他也沒時間在意他了。

現在他的褲子破了,隱約還能夠看見白色的底褲。在這死魂塔當中除了死魂本身能夠恢複,其他的物件是不會恢複的。在這裡麵也根本找不到什麼給白縉遮擋的東西,於是影繼續抱著白縉,讓白縉坐在他的手臂上。

這樣的姿勢他的手臂可以遮擋白縉的腿,也可以遮擋裸露的地方。白縉又以這樣的姿勢坐在影的手臂上,雙手環著他的脖頸,從這個高度看下去,視野也變得開闊了。

他遠遠地就看見了那些從木屋裡出來的人。原來在影

的視野裡是這樣的,那他站在地上,影看他到底是有多小啊?白縉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可以看見現在從木屋裡出來的人沒有一個是完好的。連陸亦乘也是。他的手指被斬斷了。最起碼他的手指好像已經重新長出來,而其他人都是舉著一雙鮮血淋淋的手從裡麵出來,他們開始破口大罵:“一會兒是外麵危險,一會兒是裡麵危險。就是在耍我們玩是吧。”

“已經又死掉一個人了。如果我的手指再斷幾次,我也會死。”

“找到獵人的手指就可以了。不要擔心。”

“但是我們現在還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剪斷手指啊?我們這樣弄下去還不是要死。”

聽到他們這樣焦慮而又痛苦的交談聲,白縉有一種拿了答案但是不能說的既視感。

他抬起頭來仰望了一下黑暗無儘的天空,他知道死魂塔一直在看著他,在規製著他不允許他破壞這裡麵的規則,所以他什麼都說不出來,甚至不能透露絲毫的線索。

然後他有些無奈地,又將臉頰輕輕靠在影的腦袋上了。

“怎麼又是你們?”

“你們什麼時候出來的?”

他們終於發現他們的存在了。

麵對他們的質問,白縉開始說台詞:“愚蠢的蠢貨沒有資格和我說話。”

原著中的少爺即便傲慢無禮,但其實上他很聰明,他有著超乎常人的直覺和洞察力,所以他早已經隱約察覺懲罰條件是什麼,隻是不太確定,隻能帶著自己的保鏢更為謹慎,甚至不輕易與人交識——這確實是最為謹慎的行事方法。陸亦乘也喜歡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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