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是將陸亦乘的腦袋踩在自己的腳底下。

周圍都是林立的樹叢,這些樹梢直衝雲霄,最終隱匿在一片漆黑的霧靄當中。底下的泥土有些潮濕,陸亦乘的臉被強製壓在地麵上。臉頰早已經臟汙,那雙似乎有著暗芒的眼睛從下麵看過來,無法看清楚其中的神色。

白縉的臉上呈現了一抹得意而又冷漠的笑。他垂著眼眸看著陸亦乘狼狽的模樣,將他這一次扮演的最後一句台詞說完:“還記得我說的話麼?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腳趾在陸亦乘蒼白的麵頰上碾了碾,從而散發一種濃烈的惡意。

原著中少爺的腳踝被陸亦乘扭斷了,才會散發出更為強烈的惡意。可是白縉的腳踝並沒有被扭斷,為了追尋扮演完整度,白縉還是按照原著劇情那樣欺負陸亦乘。

此次陸亦乘沒有再一次進行攻擊,而是將眼眸垂下去,隻是安靜地伏在這裡。但是那一種可怕而又懼悚的氣質依舊在蔓延,仿佛隻要再慢一步,他就像那等待時機的野獸,將對方的咽喉撕碎。

於是白縉及時將自己的腳移開了。

他依舊坐在影的手臂上,看見被踐踏在泥土裡的陸亦乘又抬起眼眸來,那雙眼睛直視白縉。原本看起來狼狽的狀態,也頓時消泯。隻剩下一種無法形容的狡黠,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神情,都是透露一種無法形容的狡猾。

他甚至還對白縉說:“期待下一次見麵。少爺。”

森林當中傳遞過來各種的聲音,從遠處而來顯得不真切。仿佛是幻覺。陰鬱的森林深處,也仿佛藏匿未知的危險依舊在其中潛伏。陸亦乘這張臉上的笑容顯得刺眼,要讓白縉人忍不住再次將腳踩在這張礙眼的麵龐上。讓對方不再露出這種似乎早已經看透一切的笑容。

那又怎麼樣呢?不過白縉又想。反正他不可能會知道,他其實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隻是認為他是死魂塔而已。即便陸亦乘有什麼詭計,那也實施不到他的身上來。因為他的死亡要來臨了。

他仰著頭看著似乎永遠不會有陽光透入進來的這一片陰翳當中。他想到自己,不應該讓影看見自己死亡的模樣。那必然會對現在的影造成一種不可挽回的打擊。

畢竟他向來一直認為,一旦白縉出了什麼事,都是他自己的錯。如果再一次在影的麵前死去,影又會怎麼認為呢?

雖然最終影還是會知道他的死訊,但在他的麵前死去,和不在他的麵前死去,始終是不一樣的。最起碼那種麵臨死亡卻無能為力的感覺不會出現,最起碼影應該也不會為了拯救他,又再一次丟失了自己的生命。

白縉想到一個將影支開的辦法。

他讓影帶著他回到木屋裡去,說是要去接手指。影答應了,像往常那樣帶著白縉往那個方向過去。

白縉忽然感覺到有冰涼的雨珠滴落在自己的麵頰上。他伸出手來,用指尖輕輕碾了碾指尖的潮濕,又抬頭去看,發現已經開始下起雨來。這冰涼的雨珠從那昏暗的霧靄當中傾瀉,淅淅瀝瀝地落

入這個陰暗危險的世界裡。周圍所有的東西很快就被沾染了潮濕,一種類似腐爛又潮冷的味道開始在這地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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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也在這時抬起頭來看了看天際,隨後他將白縉徹底護入懷中。由白縉拿著那幾根手指,影的另外一隻手臂將白縉遮擋起來,阻擋雨珠的侵襲。

而那雨滴,似乎不會再大了,從降落開始,一直都是淅淅瀝瀝的,不見變大的趨勢。但是這突然出現的雨珠,不免讓人擔心是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於是影還是將白縉完全遮擋起來。

影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這木屋當中。就在影要輕車熟路地到地洞去再一次接手指的時候,白縉忽然對影說道:“影,手指不見了。”

白縉看到影凝望過來的眼睛,依舊黑沉而又安靜。他肩頭的衣服已經被打濕,頭發也潮亂,整個人被一種肅冷而又沉寂的氣氛包裹。

白縉伸出手來,將影濕發上沾染的碎葉清理,他繼續用這種平淡的聲音和影說:“手指好像被我弄丟了。”

影說:“我會找回來。”

他抱著白縉,將白縉帶到這個熟悉的休息間裡。外麵雨聲嘈雜,濕冷的氣息從窗戶傳遞進來,影高大的身影佇立在跟前。他低伏下身子,認真掃落白縉肩上難免落上的碎葉。整個昏暗的室內,影的身影依舊能夠看到清晰。

在這個角度,也看見影這張一成不變的麵容上沾染了雨珠。麵容上透著陰冷的水汽,水珠順著影的臉頰滑落下來。白縉再一次伸出手來,用指尖將那水珠抹去。

即便是極為微小的舉動,白縉開始看見影濕亂的眼睫進行了一個很微弱的顫動。

影直起身來,他打算去找被白縉弄丟在森林裡的手指。身軀逐漸要隱沒在漆黑裡,也要逐漸遠離白縉而去。白縉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但是麵對影離去的背影,他又覺得,其實什麼都不用說了。就這樣等待死亡降臨就好。

即便這個時候,原著劇情根本就不是這樣,但是他願意放棄這次的劇情完整度,讓自己就安靜地在這地方死去。

他閉上眼睛。聽到了外麵的雨聲。

他知道開始有家夥在這個時候放棄了。那兩位已經不想離開這層死魂塔,像這樣自暴自棄。他們已經參破了懲罰的條件,隻要不觸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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