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容腳上受了傷,隨行的禦醫替她包紮過傷口,雖說那蛇沒有毒,但被咬的地方還是很痛。薑雪容強忍著疼痛,翻身下榻,“那殿下,嬪妾回去睡覺了。”
她站起身,疼痛感讓她不由得吸了口氣,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便覺不行。她看向長慶,正欲開口讓他去叫銀蟬過來,還未及出聲,便覺得身形一空。
竟是蕭明徹將她抱起。
蕭明徹道:“孤送你回去,你這一瘸一拐地,若是傷到哪裡,明日隻怕要耽誤大家。”
他都這麼說了,薑雪容又能說什麼呢?何況能不自己走,省得走一步疼一步,正好。
薑雪容道了聲:“多謝殿下。”
蕭明徹抱著薑雪容回到營帳時,薛如眉已經回來了。
方才薛如眉聽見了蕭明徹的聲音,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被殿下發現自己這麼粗俗的舉動。好在殿下後麵走了,薛如眉便趕緊回了自己營帳。
可回來之後,她見營帳中空空如也,並不見薑雪容蹤跡,薛如眉心下又有些慌亂。
薑雪容與殿下去做了什麼?怎麼還還未回來?
薛如眉掀開營帳門簾,往四下張望一番,也沒發現薑雪容與蕭明徹的身影。
她回身進了營帳,在床上躺下,又翻來覆去睡不著,忍不住想薑雪容與太子殿下到底去做什麼了……
忽地,薛如眉聽見外頭有動靜響起。她睜開眼,坐起身,往門簾處走。
掀開門簾,便見蕭明徹抱著薑雪容走近。
薛如眉心下一怔,殿下怎麼抱著她?
“薑妹妹這是怎麼了?”薛如眉側身讓開,蕭明徹抱著薑雪容進了營帳,放她在床邊坐下。
薑雪容道:“多謝殿下。”
蕭明徹道:“好好休息,孤先走了。”
薑雪容點頭,目送蕭明徹身影離去。待蕭明徹走遠,薛如眉又追問:“薑妹妹這到底怎麼了?我回來時不見你蹤影,還嚇了一跳,怕你出了什麼事。”
薑雪容指了指自己腳踝:“被蛇咬了一口。”
原來如此,薛如眉心又安了。一定是因為她被蛇咬了,殿下才抱她回來,而不是因為其他的。
薛如眉帶著歉意笑道:“都怪我,若是我不讓你陪我,你也不會被蛇咬了。”
薑雪容道:“怎麼能怪姐姐呢?隻能怪我倒黴,還好不是毒蛇。時辰不早了,姐姐也趕緊睡吧,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呢。”
薑雪容說罷,扯過被子躺下。
薛如眉應了聲,亦回到自己床上。
翌日一早,薑雪容醒來,伸了個懶腰。腳踝處的傷口似乎沒那麼痛了,她鬆了口氣。
銀蟬得知她昨夜被蛇咬了,嚇了一大跳,薑雪容安慰她:“好了,已經沒事了。”
出了營帳,又遇上蕭明徹。
蕭明徹覷薑雪容一眼,道:“好點了麼?”
薑雪容點頭:“好多了。”
蕭明徹嗯了聲,轉身走了。
銀蟬瞧著這一幕,又掩嘴笑說:“禍福相依,倒也是件好事,讓太子殿下能關心關心您。”
薑雪容看她一眼,有些無奈,有時候她真覺得銀蟬跟著自己太委屈了。
侍衛們將營帳收了,繼續出發。
這一日天氣不佳,早起時便有些烏雲籠在頭頂,沒走多遠,烏雲愈發濃密,遮天蔽日。霎時間,一陣狂風吹來,緊跟著便是豆大的雨滴砸落下來。
長慶趕緊詢問蕭明徹意見:“殿下,這雨下得太大了,恐怕不便行路。”
蕭明徹掀開簾櫳,遠目眺去,隻見天昏地暗,根本看不清楚遠方的情況。
“就近尋個能躲雨的地方,暫作休息,待雨停了再繼續趕路。”
長慶得了吩咐,當即囑咐人騎馬往附近找能躲雨之處。
沒一會兒,有侍衛回來稟報,言附近有一處小村落,可以躲雨。
蕭明徹便讓隊伍往那小村落走。
說是村落,其實不過兩三戶人家。
蕭明徹下馬車,親自前往敲門,長慶在側替他撐傘。
開門的是一個胡子發白的老爺爺,蕭明徹說明來意:“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現在雨下得太大了,不便趕路,想在您家中暫時躲雨,你看能否行個方便?”
那老人家看了看蕭明徹,說:“可以,你們進來吧。”
蕭明徹道了聲謝,又讓長慶拿出些銀兩給老人家,老人家自然不肯要。
“不過是舉手之勞,不用,真不用……”
長慶年輕,力氣大,硬把銀子塞給了老人家才罷休。
“老人家,您就拿著吧,不然我們家少爺他不安心。您放心,咱們是大戶人家,不缺錢。這點錢就當是我家少爺的一點心意。”
老人家拗不過,隻好收了。
他們一行數十人,烏泱泱擠進老人家家中,霎時間屋子裡便滿滿當當。
因著在外,蕭明徹並不打算暴露自己身份,隻讓他們稱自己為少爺,言自己是經商的商戶,路過此處,正趕上下暴雨。至於薑雪容和薛如眉,是他的兩個愛妾,其他人麼,便是他商隊的人,和一些護衛。
老人家並未懷疑,讓他們先休息,自己去煮個薑茶給他們喝。
他們這麼多人都擠在老人家的屋子裡,太過擁擠,蕭明徹注意到旁邊還有一間屋子,便問道:“老人家,旁邊那屋子可有人住著?能否叨擾一下,我們人太多了,全擠在您家中也不方便。”
那老人家愣了愣,而後笑道:“無妨,那屋子是我兒子的,他現下不在,你們去就是了。”
蕭明徹道了聲謝,便讓他們中的一半人去了隔壁的屋子裡躲雨。
方才的雨勢太大,幾乎每個人都淋濕了。他們男人還好,當麵也能換衣服,可薛如眉和薑雪容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