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廂薛如眉醒來,得知前因後果,亦心道,怎的她如此倒黴?

薛如眉才從迷藥的藥效中緩過來,頭還有些沉,她扶著額角,叫朱弦給自己倒了杯水。朱弦倒了水來,薛如眉接過杯盞,心下有幾分懊惱。怎麼是迷藥呢?倘若是那種不入流的藥……

她原本是覺得那種東西齷齪下流,仿佛提起來都臟了自己嘴巴,可這會兒又期待起來。若是她也中的是那種藥,那殿下也會像上回寵幸薑雪容一般寵幸自己吧?

可惜,偏偏差了些機緣。

薛如眉一聲歎息,將手上的杯盞擱在床頭的矮幾上,又問起朱弦:“殿下可曾來看過我?”

朱弦聽她問起這事,有些惶然,搖頭,又找補道:“殿下抓住了那歹人,審問了一番,似乎牽扯到了一些公事,後頭就忙去了。不過殿下心裡也是記著您的,還特意遣了太醫過來照料。”

薛如眉苦笑一聲,遣太醫過來照料哪裡算記著她?說到底她也是殿下的嬪妃。

她想到什麼,又問朱弦:“薑承徽呢?她可也中了迷藥?殿下可曾去看過她?”

朱弦隻答:“沒,奴婢聽聞薑承徽今日病了,沒胃口吃東西,逃過一劫。”

她怔了一怔,才又說:“殿下倒是去看過薑承徽,不過也沒逗留太久,便走了。”

薛如眉噢了聲,沉默下來。

她心裡酸溜溜的,哪怕隻有這一點的區彆對待。

到底要幾時,她也能得到殿下的恩寵呢?

-

待忙完正事,夜已經深了。

蕭明徹表明了身份之後,便叫親衛把客棧圍了,這會兒從上到下都是他的人,不必再遮遮掩掩。房裡的燈燭跳動了下,蕭明徹揉了揉眼眶,忽地記起薑雪容病來。

也不知她的病如何?

應當隻是偶感風寒,沒有大礙。

蕭明徹這麼想著,這夜沒有再問。

次日一早,因蕭明徹在客棧裡,梁萬民便將公務搬來了客棧同蕭明徹商討。

薑雪容自然又是睡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起床,睡了一宿起來,她的病便好得差不多了。身上頭疼腦熱都消了,隻是人還有這虛弱,嗓子也還啞著。

太醫記著蕭明徹的吩咐,儘職儘責又來瞧了一次,見狀還是開了些藥。

薑雪容聽見要吃藥,當即小臉垮下去:“太醫,我覺得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吃藥了吧。”

說罷,便咳嗽了兩聲。

太醫道:“薑承徽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還有些咳嗽,嗓子也還沒好,可以吃些藥。”

薑雪容道:“那也可以不吃,對吧?”

太醫一時有些難辦:“誠然如此,但吃了藥能好得更快些。”

薑雪容堅持道:“我已經好了。”

太醫拗不過薑雪容,隻好妥協。從薑雪容房中出來後,正巧遇上蕭明徹。

蕭明徹想

了想,還是問了一句:“她的病如何了?”

太醫誠實回答:“薑承徽的病好得差不多了,隻是還有些咳嗽,嗓音也沒好全。臣想給她開些藥,但薑承徽不願意喝藥,臣隻好作罷了。”

她不願意喝藥?蕭明徹有些不解,在蕭明徹看來,生病了喝藥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因為喝藥才能好得更快。

“為什麼不願意喝?”

太醫心道,這他哪裡知曉?但殿下問,他又不得不回答。

“興許是嫌吃藥太苦了,許多女子都如此。”

藥能有多苦?他隻覺得她太過嬌弱。

“你還是開些藥給她,叫她身邊的婢女煎了。”還是得吃藥病才能好得更快。

太醫得了令,退下去了。

薑雪容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用沙啞的嗓音和銀蟬說話:“幸好那太醫沒堅持給我開藥,咱們待會兒出去找些東西吃吧。”

她仍不想吃客棧的東西。

可惜薑雪容沒能高興太久,因為沒多久,銀蟬還是捧著藥碗進來。

銀蟬苦著臉:“承徽,太醫說了,這是殿下特彆吩咐的,讓奴婢一定要看您喝了。”

薑雪容看著那碗黑不隆冬的藥,整張臉上寫滿不可置信,又有幾分沮喪。

“殿下怎麼會管這些?”她耷拉著肩,讓銀蟬先放在矮幾上,“殿下不會待會兒還要檢查吧?”

這可真是要命了,她一點也不想喝這藥。

銀蟬勸道:“您還是喝了吧,萬一殿下問起來,咱們也有個交代。”

她其實有些高興,前些日子覺得殿下太過冷落自家承徽,可那日聽聞殿下知曉承徽出事,直奔承徽而來,都沒去瞧隔壁的薛承徽,可見在殿下心裡,對自家承徽還是記著的。

>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