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早上八點多。

沈慢醒了,他睜開眼,發現自己伸手抱著徐舟野,徐舟野則背對著自己。

被窩裡暖和極了,讓人很不舍得離開,沈慢本來以為徐舟野還在睡覺,誰知觀察了一會兒後,發現徐舟野這家夥是在裝睡。

雖然看不見臉,但能看到他的耳朵紅透,連帶著脖子也紅了一片……

沈慢眨眨眼,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叫道:“徐舟野?”

沒回話。

“沒醒嗎?”也不知道說給自己聽的還是徐舟野聽的,沈慢低聲喃語。

身側的人還是沒動.

沈慢突然來了興致,眼神裡流露出幾分狡黠的笑意,他伸出手,用指尖輕輕的觸碰徐舟野通紅的耳廓。

從上至下,緩緩下滑,從耳廓到耳垂——直到把身側的人逗得身體變成了一塊僵硬的石頭。

沈慢放肆大笑起來,身側的人也意識到自己被玩弄,頓時惱羞成怒,翻過身狠狠握住了沈慢的手:“沈慢!”

“啊,原來醒了呀!”沈慢還在笑。

“你故意的是吧?”徐舟野麵紅耳赤,抓著沈慢的手腕。

沈慢很瘦,他一隻手就能把沈慢的手腕握住,沈慢也不掙紮,眼神無辜地看著他,仿佛真不是故意的。

“怎麼會是故意的呢。”沈慢說,“剛剛叫你你都沒回。”

徐舟野咬牙道:“沒聽見!”

沈慢突然湊過來,距離近到幾乎要親上,他嗓音低啞,偏偏又帶著少年人的清朗,他叫他:“舟野。”

徐舟野渾身猛顫,再次僵住。

沈慢本來還在奇怪他為什麼要裝睡,反應怎麼那麼大,直到,他靠近的那一刻,忽的感覺到某種異樣……

被褥裡,有東西抵住了他的大腿。

都是男人,自然明白了怎麼回事。

徐舟野也意識到沈慢肯定發現了這事兒,頓時有些緊張。

誰知道沈慢這家夥反而幸災樂禍:“年輕人,血氣方剛啊。”

他眉眼彎彎,嘴唇也紅豔豔的勾著,讓人看著恨不得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能再說出一句話。

沈慢以為徐舟野會被自己笑得更不好意思,誰知笑著笑著,卻發現徐舟野的表情變了。

從緊張變成了忍耐又變成了蓄勢待發的蓬勃,他也不說話,就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眼神裡欲//望濃得幾乎要化作實質——他抓著沈慢手腕的手不但沒有鬆開,反而抓的更緊。

好像玩脫了——沈慢突然感覺到了不妙。

“嗯,這是正常的。”笑容淡下,沈慢不自然的移開了和徐舟野對視的目光,眼神飄忽。

徐舟野說:“怎麼正常了,哥和我說說?”

沈慢:“……”

“說說唄。”徐舟野微微用力,將試圖遠離的沈慢一點點拉到了自己的麵前。

他歪著

頭,像隻好奇的狗狗,遇到了不明白的事,正在尋求主人解惑。

“哥剛剛不是笑得很開心。”徐舟野道,“還叫我舟野呢,怎麼這會兒看都不敢看我?”

沈慢有點後悔。

後悔剛才逗徐舟野,這小孩沒他想象中的臉皮薄,不,他現在才發現,臉皮薄的那個人,分明就是自己。

於是耳朵通紅成了傳染病,從徐舟野身上傳染到了沈慢的身上。

穿著毛茸茸的睡衣,淩亂著頭發,還被抓著手腕,此時的沈慢像極了做壞事被主人逮住的貓崽,脖頸肉被拎著,想跑也跑不掉,隻能低著頭眼神遊移,一副我沒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可憐又氣人的模樣。

到底是心軟,徐舟野鬆開了沈慢。

沈慢如獲大釋,趕緊起床,往外走兩步,確定了徐舟野抓不到他了,才轉頭:“你去廁所還是在這兒啊?要我幫你把門關上嗎?”

還來挑釁?徐舟野被沈慢氣笑,他覺得方才自己就不該心軟,就該抓著沈慢的手讓他“親手”教教自己怎麼解決。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表達的太過明顯,沈慢慌了一下,邁步就走:“那你還是再睡會兒吧!”

出去關了門。

徐舟野歎氣,低頭看了眼某個部位,罵了句臟話。

——

早飯挺簡單的,是昨天從基地裡帶來的麵包。

沈慢打算出去買點菜,晚上好做飯,他啃著麵包,看見徐舟野懶洋洋的從屋子裡出來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子欲求不滿的氣息,他坐在沈慢的對麵,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慢。

當真是藏也藏不住,掩飾也掩飾不了。

換做一般人,早就被看得受不了了,偏偏是沈慢。

沈慢很早就知道自己長得好看,從鄰居的偏愛,從同學的眼神,時間越久,遇到喜歡他的人越多,久而久之,麵對喜歡這種情緒,反倒能做到視若無物。

於是他不急不忙撕下一塊麵包,遞給徐舟野:“吃點?”

態度太過坦然,坦然的讓徐舟野無奈。

“不吃啊?”沈慢說,“家裡沒彆的了。”

徐舟野說:“……待會兒吃,我洗個澡。”

沈慢撐著下巴促狹的笑:“去吧。”

徐舟野用眼神警告他。

沈慢看懂了,卻笑得更肆無忌憚:“怎麼,笑都不讓笑?”

徐舟野還想說什麼,沈慢卻立馬舉起手,做了個投降姿勢:“好好好,我們舟野長大了,哥哥不笑你了,快去洗澡吧。”

徐舟野瞬間泄氣——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慢這麼難搞,這家夥表麵看著懶洋洋的懶得動彈,其實像條滑溜溜的魚,抓都抓不住。好不容易逮住了,還會可憐兮兮的示弱,自己心軟了立馬又開始挑釁。

徐舟野遞給沈慢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起身進了旁邊的浴室,洗澡去了。

沈慢又撕了一塊麵包塞到嘴裡,慢悠悠的繼續嚼,他看著玻璃門後麵若隱若現的身影,

忽的覺得心情好得要命。

這是他許久未曾有過的愉悅情緒。

除夕的菜市場沒了往日的喧鬨,變得空蕩蕩的。

菜販們也回家過年去了,沈慢在肉鋪裡買了兩塊豬肉,又和徐舟野去了附近的生鮮超市。

超市不大,東西也沒有菜市場多,但這會兒至少還有菜買。

徐舟野站在貨架前,選火鍋底料。

“這個好吃嗎?”他拿起一袋。

沈慢指了指旁邊的:“這個好吃一點。”

“哦。”徐舟野說,“你經常自己做?”

沈慢說:“簡單嘛。”

幾乎每年回家過年,除夕那天他都是一個人做火鍋。原因無他,這不需要任何的手藝,鍋燒開了,往裡麵放菜煮一會兒就能吃。

徐舟野於是換了一袋。

菜買的不多,但也足夠吃兩三天了。

提著菜往家走,徐舟野看到路邊擺放了各式各樣煙花爆竹的攤子,頓時有點走不動道,扭頭眼巴巴的看向沈慢。

沈慢還能說什麼,伸手讓他把菜遞過來:“選吧。”

郊區和城裡不同,這邊不禁煙花爆竹,最熱鬨的就是除夕晚上那天。

沈慢記得他小時候,鞭炮和煙花能放到半夜,整條街都劈裡啪啦的響,空氣裡充斥著濃鬱的硫磺味。

小孩嘛,喜歡熱鬨,沈慢能趴在陽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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