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今天帶了一副下水回來。
下午,鬱金帶著謝禮來找周氏學習鹵下水。
鬱離午覺醒來,便見院子那邊,周氏正在教鬱金如何清洗下水。
要做好下水,第一步便是要清洗下水,要儘量除去下水的異味,否則這異味太重,不管怎麼做都不會好吃,難以下咽。
鬱金學得很認真,雖然過程臭烘烘的,但她麵上並未有什麼變化。
鬱離走過來時,鬱金和周氏都看到她。
周氏和她打了聲招呼,說鍋裡煮了紅豆湯,讓她去喝點,紅豆補血。
鬱金道:“大姐,你彆過來,這裡臭。”
“沒事。”鬱離站在旁邊看她們乾活,其實也是好奇怎麼清洗下水,一邊說道,“沒豬圈臭。”
鬱金聞言笑了笑,不再說什麼,繼續低頭處理下水。
周氏奇怪地看她一眼,鬱家養了兩頭豬,喂豬清理豬圈這些活,以前都是二房的姑娘乾的,鬱離沒出嫁前肯定是乾過的。
能習慣豬圈的味道,下水這味兒其實也沒什麼,鄉下長大的人沒那麼講究。
但看鬱金,好像挺怕熏到離娘。
處理乾淨下水後,便開始鹵。
周氏和鬱金一陣忙活,等到晚飯前,傅家已經飄滿濃鬱的鹵香味兒,很是誘人。
鬱離和傅燕回兄妹倆正在屋子裡跟著傅聞宵學習——應該是傅燕回兄妹倆讀書識字,鬱離在練毛筆字。
雖然她拒絕了傅聞宵要教她書畫的提議,但寫字這事還是要學的。
要不然,以後若是需要她寫字時,她卻寫出一坨讓人看不出來是什麼的字,那可不行。
聞到灶房那邊飄來的鹵香味兒,鬱離便有些坐不住。
她放下筆,朝坐在旁邊看書順便監督他們學習的傅聞宵說:“我去瞧瞧,看看娘做好飯了沒。”
傅聞宵:“……”
見她走了,兩個孩子也蠢蠢欲動,有些坐不住。
隻是當傅聞宵輕飄飄地瞥一眼過來,他們不敢再動,乖巧地繼續學習,不敢說要跟小嬸嬸出去。
兩個孩子從小沒有父親,心裡是將家裡唯一的男性長輩當成父親來看待的,平時很聽小叔叔的話,沒有完成傅聞宵布置的功課前,他們還真不敢像鬱離這樣隨意跑開。
鬱離不知道自己給兩個孩子作了壞榜樣,摸到灶房,進來就見鬱金將鍋裡鹵好的下水撈起來,放到盤子裡晾涼。
見她過來,鬱金說道:“大姐,下水鹵好了,等會我切點給你嘗嘗味道。”
鬱離嗯一聲,去給正在做飯的周氏打下手。
鹵下水放涼一些,鬱金切了一盤,讓周氏和鬱離都嘗嘗。
周氏吃了一塊,點頭道:“味道可以了,如果在鹵汁裡泡上一晚,味道會更好。”
“好吃!”鬱離肯定道,“雖然比不過包大廚做的,不過比一般的鹵味店做的好吃。”
鬱金正要問包大廚是誰,就聽到周氏笑道:“包大廚那鹵肉的手藝一般人都是比不得的,應該是他的獨門配方,要是隨便都能比過他,他也不會成為福來酒樓的大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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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金賣飯團的主要群體是那些乾體力活的低層人士,他們對食物的味道並不挑,能吃飽就不錯了。這鹵下水對那些人而言,就是多添些肉味,隻要不是太難吃的,他們都不會介意。
鬱離點頭,“娘說得沒錯,他們應該會覺得好吃,可以做。”
反正她也覺得好吃。
聽她們都這麼說,鬱金總算對自己要做的飯團有了信心。
做好晚飯,周氏要留鬱金在家裡吃飯。
鬱金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拒絕,就被鬱離按著坐下,讓她吃了再回去。
“那、那就打擾了……”她紅著臉說。
周氏笑道:“你這孩子,不用這麼客氣的!你們都是離娘的妹妹,來這裡不用見外。”
她是真心喜歡鬱家這幾個女孩子的,看到她們,就像看到當年窮得隻能無奈賣身為奴的自己。隻是她很幸運,遇到好心的主家,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是以她也想幫幫這些女孩子,看她們過得好,她就開心。
鬱金心裡感動,嘴巴嚅動了下,沒有說什麼。
感謝這些話不必總掛在嘴裡說,她會記在心裡,日後她有能力,定會報答他們。
直到晚飯時,兩個孩子終於完成功課。
他們來堂屋吃飯,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傅聞宵。
看到傅聞宵出現,周氏驚喜地說:“宵哥兒,你咋出來了?你的身子怎麼樣?沒事吧?”
傅聞宵唇角含笑,說道:“娘,今天感覺好一些,便來和你們一起吃飯。”
坐著的鬱金趕緊站起身,小聲地叫了一聲“姐夫”。
傅聞宵朝她微微點頭,自然地挨著鬱離坐下。
鬱離將周氏特地給他準備的飯菜端到他麵前,說道:“正好二妹來了,你也和咱們一起吃吧。”
這段日子,她除了給自己治療身體外,如果異能還有剩,也會給他一些。雖然他的身體還是病懨懨的,卻比以前要好一些,能出門走幾步。
是以看到他過來,她並不奇怪。
傅聞宵笑著點頭。
傅家人少,沒有男女不同席的規矩,大夥兒都是坐到一起的。
傅聞宵今兒難得出來和他們一起吃飯,周氏高興壞了,在她心裡,傅聞宵能出門,證明他的身體情況還算不錯。
她希望他以後都好好的。
吃過
() 飯,鬱金幫著收拾碗筷和灶台,便準備離開。
周氏讓她將先前剩下的鹵下水端回去,給二房的其他人也嘗嘗味道,讓她明天用剩下的鹵下水試著做飯團。
現在秋風起了,天氣沒有那麼熱,鹵下水能放到第二天,不用擔心會壞。
鬱金應下,轉頭對鬱離說:“大姐,明天你過來,給你嘗嘗我做的飯團。”
“行。”鬱離點頭,送她出門。
來到門口處,她說道:“阿金,你幾時去縣城出攤?縣城已經沒什麼事,你隨時可以過去。”
鬱金驚喜地看她,“真的?”
鬱離點頭,將今天從吳瘦子那裡聽說的消息告訴她。
崔管事被打一事,那兩個衙役處理得挺好的,對外將崔管事受傷一事硬是安在“惡徒”身上,對那些認識崔管事的人,實則暗暗引導他們,讓他們以為崔管事會傷成這樣,定是那些受過他欺負的人的報複。
現下縣城裡知道這事的人,都覺得將崔管事打成那樣的,一定是和他有仇的人,都朝著崔管事以前得罪的人身上想。
隻要那兩個衙役不說,崔管事也開不了口,沒人會懷疑到她們身上。
鬱金很高興,總算鬆口氣。
雖然屠老大也說讓她們不必擔心這事,但怎麼可能不擔心?
幸好,那兩個衙役很上道,按著她們的預想去做,崔管事以後再也不是威脅。
她歡喜地說:“大姐,我明天先試著做飯團,讓你們嘗嘗味道,如果沒問題,後天我就去縣城賣飯團。”
既然不用擔心崔管事,那就趕緊將生意做起來。
對賺錢這事,鬱金非常積極,已經迫不及待了。
送走鬱金,鬱離回房換了一身衣服。
已是暮色四合,她在院子裡開始練體術。
這體術是她從小就開始練的,每個被送到訓練營的小孩都要練,用來打磨身體,效果也是顯著的,它也是為了發揮人類潛力而科學推演出來的一套體術。
鬱離練了一個時辰,等她停下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
堂屋那邊點了一盞燈。
鬱離滿頭大汗地走進堂屋,正要倒水喝,發現傅聞宵坐在那裡,問道:“你怎麼不回房歇息?”
傅聞宵先是給她倒了碗水,然後讓她坐下來,拿一條帕子給她擦汗。
鬱離喝水的動作一頓,抬眸看他。
他做得很自然,似乎沒覺得有什麼不對,見她看自己,溫和地問:“離娘,你一直練這個,能強身健體嗎?”
西廂房的窗口對著院子,從她第一次練體術時,他就知道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堅持練,每天不間斷,可謂是風雨無阻。
她的力氣異於常人,光是靠這力氣,估計沒人能欺負得了她,可她卻仍是堅持練體術,讓他不免有些好奇,為何她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