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事情處理到一定程度,工作暫時告一段落,閻知州才踩著月色的尾巴回到屋裡。
夜色深濃,屋內沒有開燈。
溫柔撫照著世間萬物的月亦沉寂在遙遠的西方,星輝黯淡,無望的黑暗與寂寥包裹而來,唯有遊輪上指航燈悄然散來一縷薄光。
閻知州正是借著這一絲黯淡的光,在落地窗邊尋到了遊因修長而朦朧的身影輪廓。
麵朝落地窗,他背對著閻知州,目光似乎在遙望著被黑暗所吞噬的彼方。
閻知州注意到他身邊偶爾飄出一些細小的方片,遊因抬手接住,又歸攏回聚。
沒有聚光燈加持,華麗流暢的花切動作被附上了詭譎的神秘感。
明明看起來毫無破綻,閻知州卻從中品出一絲異常。
他在不高興。
為了那個花房服務生?
……他就這麼在意他?
閻知州微微蹙緊的眉頭與冷冽的眸光被黑暗隱藏,不僅遊因無從知曉,連他自己都尚未覺察。
他緩慢走向落地窗,正聚精會神玩著手指遊戲的遊因似乎被他的靠近驚擾,指尖微頓,滑溜的紙牌便從他指縫間漏了出來,嘩啦啦飄落腳邊。
遊因沒有彎腰去撿的意思,隻是將剩餘的紙牌握在手中,保持著揚目遠視的姿勢。
倒是靠近的閻知州單膝跪地,一張一張的,為他拾起紙牌。
直到閻知州站起身,將紙牌一並塞進遊因手中,後者都沒有因他的舉動而有過一絲側目。
“不是你的錯。”
閻知州說。
“嗬。”遊因冷笑出聲。
他指尖規整好紙牌,抽出一摞,上下疊洗。
臉上雖看不到表情,語氣卻能感覺到對方的漫不經心。
“你覺得我會自憐自艾?”
遊因不會內耗,也向來不吃受害者有罪那一套。
“不覺得。”
閻知州也不是被這種有毒邏輯洗腦的人。
側過身,他順著遊因麵向的方向望出去,開口將他和船長史蒂芬的對話詳細告知遊因。
後者中指和拇指抵著紙牌邊緣,稍一送勁,紙牌就像倒三角,以河流嗯形式落在他另一隻微微拱起的手心。
遊因聽完,恰好紙牌也落儘。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聲音緩緩而來,像流淌的清泉,溫和卻透著清冷,“跟蹤,尾隨,愛慕。這些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一年總有那麼五六七八次。但在這艘船上,出現的頻率有點太高了,好像係統給了我什麼buff,增強了我吸引變態的隱藏屬性。”
他收攏整齊,一邊洗牌,一邊說:“前幾天我想明白了一點點,大概是這艘船的原因。”
“這艘船就是一座漂泊的小島。遠離土地,遠離社會,遠離法治。道德和法律的約束被拋在海洋彼端,在這艘船上的人,會不自覺地釋放平日壓抑著的,不可公諸於世的陰暗欲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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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因抽出一張紙牌,在指尖漂亮地翻轉。
即便閻知州在黑暗中看不清那張紙牌,他也隱約能猜出,那是張方塊A。
他抬起手指,任由方塊A在指尖轉動。
就像自己也被這艘船玩弄一樣。
“而我,就是這其中一項。”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關注度被外力刻意放大,能感覺到越來越多的視線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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