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蹭沈南琦的車過來,紀輕舟比計劃早到了半小時,才剛八點過半,就已經抵達了陸公館。
陸雪盈的父親陸順行,紀輕舟早有聽聞,是個頗有權勢的政界名人,陸家的府邸雖比不上解家之宏偉氣派,但亦稱得上華美雅致。
由於來得過早,進門以後,他便被傭人先請到了二樓的會客室,說是小姐太太還在吃早餐,讓他等候一會兒。
畢竟是自己來早了,紀輕舟對此毫無怨言,就安心地吃著桌上的堅果點心,喝著熱茶,坐在沙發上等候。
雨日的天光昏暗,但貼著薑黃色壁紙的會客室內亮著大燈,光線通透明亮。
拱形的黑漆格子窗外,朦朧細雨綿綿不休,玻璃上水珠串串滑落,反射著屋內吊燈的橙黃色燈光,熠熠生輝。
約莫等了近二十分鐘,陳顏珠母女總算踏著點到來。
一同過來的還有兩位女士,一位麵龐圓潤,五官秀美,穿著藍色格紋的西式連衣裙,腳上是一雙中跟的T帶皮鞋,笑起來活潑嬌美,和陸雪盈有幾分相似。
另一位則穿著顏色有些老氣的大袖子長袍,盤著頭發,梳著短短的齊劉海,長相溫婉,給人第一印象便是淑靜穩重。
“這是我妹妹陳夢儀。”陳顏珠先是指著那穿舊式長袍的溫雅夫人道,旋即又示意另一位時髦女士說:
“這位是雪盈的小姑,我丈夫的妹妹陸莊晴。她們平時一個住杭州,一個住南京,為了給雪盈過成年禮,就提前了數日過來上海遊玩,又聽說紀先生你很善於做新潮的衣裳,便跟過來看看。”
陸莊晴瞧著也就二十三四歲的年紀,她儼然是個開朗外放的性子,聞言便撲哧笑道:“來了上海後才發現,現在趕時髦的夫人們都不流行穿洋裝,而改穿新樣式的旗袍了。
“我呢也是個喜歡趕時髦的,連忙去相熟的裁縫那定做了一件,結果聽雪盈說了才曉得,原來那新樣式的旗袍,最初是紀先生給解太太做的。”
“哦那倒不是,其實是裕祥的師傅做的,我隻是給我阿姨提了個想法而已。”
“不必謙虛,我可是早從嫂子口中聽說了您的本事,原本雪盈生日宴的禮服都定好了,結果一看您的畫,立刻就更換了,想必是美得不得了,等會兒一定要叫我開開眼。”
可彆再給我戴高帽了……紀輕舟心裡暗忖。
為岔開話題,就捧起那寬大的禮盒遞給陸雪盈道:“整套都在這裡了,你去穿上試試,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再做修改。”
陸雪盈接過禮盒時輕呼一聲:“有點沉啊。”
“麵料本身是很輕盈的,但畢竟用料大,肯定會沉一點。”紀輕舟生怕她誤會自己給她用差料子,特意解釋了一句。
陸雪盈早就好奇自己的禮服成品是何模樣,接過後當場就打開蓋子瞧了眼,結果掀開盒蓋,發現那衣服外麵還包了層紙,用金色絲帶打了蝴蝶結。
她懶得再拆開,問道:“包得這麼嚴密,看起來挺隆重,
模的時裝店,還以為店裡就有諸多的料子可供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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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這樣?
陳夢儀真是頭一回碰到這種當場給人設計衣服的裁縫。
一方麵覺得這年輕人想法花裡胡哨的,擔憂他會否不大靠譜,另一方麵又覺得這似乎還挺厲害……躊躇片晌道:“您要紙筆是嗎?隔壁房間倒是有,不若我現在去給您取來吧。”
她說著,正打算起身,這時會客室的木門從外麵開啟,先是陳顏珠滿麵笑意地走了進來,隨後便是換上了禮服的陸雪盈。
陸雪盈方才還是半披頭發的模樣,這會兒為了更好地突顯出禮服的掛脖設計,就特意將長發盤在了頭頂,露出了纖細而白皙的脖頸。
她穿著那套煙熏紫的削肩禮服款款走進屋裡,暗金色的絲織披肩隨意搭在雙臂上,走動間,鑲著金色緞邊的裙擺輕盈躍動,香肩細腰若隱若現,既具有少女之俏麗,又多了幾分成年女子的嬌豔柔美。
“誒呀我的小侄女,怎一下子變成優雅大美人了,這還是你嗎?”
陸莊晴一瞧見陸雪盈進來,便立刻起身走了過去,近距離欣賞著她的裝扮。
“果真很漂亮啊這裙子,裙擺一層層的延長,跟花一樣綻開,怪不得你們要換禮服,實在太美了……”
若說方才,她對紀輕舟的恭維隻是為了引起對方的注意,此刻親眼見到這禮服的全貌後,陸莊晴頓然對紀輕舟的行業前景改觀了。
這哪裡還是裁縫?這是創造美的藝術家啊!
“小姑的意思是,我以前不夠優雅嗎?”陸雪盈剛揚起眉毛歪了歪腦袋,做了個不成熟的小動作,馬上又抿唇微笑,恢複了優雅站立的姿態。
“你以前是什麼任性樣子,小姑還不清楚嗎?”
陸莊晴輕哼了一聲,用開玩笑的口吻道:“你爸不止一次跟我抱怨,說像誰不好,偏偏像了你小姑我,還說我教壞了你,真是天大的冤屈,他怎不想想我倆都是誰帶大的,不該反思反思自己嗎?”
陸雪盈自己也附和:“正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