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左氏土司出兵鴨池城,哪怕隻是圍而不攻虛張聲勢,都會讓王膺有後顧之憂,無法一心攻打鶴州府。

用兵之道,攻心為上。①

此計策可。

沈持看了史玉皎一眼,從她欣慰的神情可以看出,顯然她是認可這個戰術的,他在心裡默默說了聲:玉展這小子可以啊。

“左氏土司那邊,”沈持說道:“我去當說客吧。”

讓人家出兵不是小事,隨便打發個人去定然不行,他跟左氏土司打過幾回交道,也算是老熟人了。

史玉皎猶豫了下:“我原是想讓蘇將軍去的。”

沈持笑道:“嫌我跑的慢還是不能打?”

“二者都有。”史玉皎老實道。

沈持:“……”他挫敗了一瞬息又厚著臉皮說道:“可是我跟左土司一家熟啊。”“城內兵力本來就不多,讓蘇將軍配合你布防吧。”

史玉皎:“……那好。”

沈持看著她,有些不舍地說道:“我這就走。”

“我挑幾個人跟著你去,”史玉皎一向情感內斂,此時更為寡言:“早去早回。”

沈持本來想抓著她的手再說幾句話,聽到她聲音冷清,轉而點點頭,隻說了一個“好”字。

史玉皎點了兩名軍中武藝高強人也機靈的校尉,還有兩個十多歲的小女郎,一共四人,跟隨沈持前往左氏土司,臨走前,她低聲對他說:“我可能會臨時調整戰術,你知曉一下。”開戰之後,隨時會依據戰況應變。

“嗯,”沈持說道:“怎麼打聽你的。”

說罷他辭彆她,帶著人出營門時聽見軍中大帳擊鼓,是她召集各將領前往議事了。

畢竟他是第二次去左氏土司,輕車熟路不說,且沿途的大部分土司部落已歸順朝廷,比前兩次的處境要好的多,因而走得很順,一天一夜便到了。

左氏的老土司左靖聽說他來很是驚訝,而新任小土司左當歸則二話不說跑出宣撫司府出來迎沈持:“沈大人,你怎麼來了?”

左當歸長高了一截不說,連談吐舉止都穩重了。沈持對他行了個禮說道:“左土司,沈某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沈大人快請,”左當歸還了禮:“快請到府中一敘。”

進了宣撫司府,左靖帶著夫人並左文嬙也一同迎出來,紛紛與沈持執禮:“沈大人,許久不見,怎麼突然來了?”莫不是有事。

沈持看了府中來往的下人,說道:“沈某這次來,有要事相商。”

左靖連忙屏退下人,隻留他們一家人在場,請沈持上座了,倒了茶,說道:“沈大人有什麼事請直說吧。”看來不是小事。

否則以沈持的身份,也不會親自來。

沈池淺嘗一口茶,說道,大理段氏派老將王膺攻打賀州:“沈某前來,是想請左土司出兵鴨池城。”

左靖看了左文嬙一眼,又看看左當歸,最後才看著沈池說道:“沈大人。不

,爹答應你,出兵鴨池城。”

這夜沈持並沒有怎麼睡著,他雖然有七八成把握說服左氏出兵,但在人家答應之前尚有變數,他心裡始終是繃著的,到了天亮的時候,有人來敲門,是左當歸這丫頭,如今她舉止間已有了部落首領的霸氣,乾脆利落地說道:“沈大人,我外公答應你的事了。”說完,眯起圓圓的黑眸笑了起來:“你高興吧?”

事成。

頓時,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他暗暗鬆了一口氣,彎下腰與左當歸平視:“謝謝你啊,小左土司。”

左當歸眨巴下眼睛:“沈大人,史哥哥這次怎麼沒跟你一塊兒來?”

“他呀,”沈持笑著說道:“立了軍功,被聖上封為昭武校尉,忙著帶兵呢。”

左當歸聽了咯咯笑道:“真威風。”

忽然。

“不過我有個條件,”門外左靖洪亮的聲音,他說道:“我部落出兵鴨池城可以,但請沈大人與我們一同前往。”

讓沈持同他們一道同去,這是為了給左氏土司的兵一重保障——也就是說,如果大理段氏攻打左氏土司時不幸兵敗被圍,有沈持在,鶴州府不能見死不救。說白了,就是綁上沈持一塊兒,危急關頭給他們的將士找個援軍。

沈持也心知他的意圖,衡量了片刻,說道,我答應你,同你們一道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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