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的破空聲,劃開周圍,那些凝滯了的空氣。

禪院曉閉目:“不建議你濫用私刑。”

說話同時,卻見太宰治手裡的那一條長鞭,毫不留情,徑直劈在禪院曉的身體一側,堪堪劃過他的衣服與發絲,落在旁邊的地麵上,發出鞭打的脆響。

“啪”地一聲!

擊打的目標似乎精準得很,並沒有打到禪院曉的身上,但距離他的手臂已經很近、很近——

就像神槍手打靶子想打幾環打幾環。

就這麼落在禪院曉身邊的地上,威懾力十足。他還能感覺到一陣冰冷的涼風,在那一瞬間,颼颼地掠過身畔,將散亂的發絲微微吹動。

也是在這一瞬間,禪院曉的身體本能地顫了一下。這大概是身體對危機的自然反應。

隨後,他平靜地看著太宰治。

太宰治輕笑:“我濫用私情呢。”

言語來回之間,從心所欲。禪院曉有時候都懷疑太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甚至於,他對自己在做什麼可能也一無所知。

你特麼是被奪舍了吧?

禪院曉的一雙眸子裡,古井無波,極其平靜地看著麵前的黑衣繃帶少年,這張熟悉的臉、前幾個月的衣服和造型,莫名覺得有幾分複雜。

好家夥,黑化?

黑化之前還特意換回黑色的衣服?

看見禪院曉盯著他不說話,太宰治也盯著他,淺淺一笑,用一種極致溫柔的語調說道:“下一鞭,就打在你的身上好嗎?期待嗎?喜歡嗎?”

那道嗓音愈發溫柔,越說越溫柔,簡直溫柔得有些可怕。距離也越來越近。

禪院曉微微一怔:“你彆得寸進尺。”

太宰治輕笑:“我得寸進尺?曉,你也不看看你是怎麼對我的,我真的……好傷心啊……”

他淺笑著用手掌捂著自己心口。

神色立即有些憂鬱與傷感起來,就像刻意演出來給禪院曉看的一樣,可以說與費佳的演技不相上下。

瞬息之後,又是“啪”地一聲。

“不是,太宰治,你真的打?你來真的?”禪院曉的瞳孔微微縮緊,罕見地有幾許難以置信的情緒。

驚詫的程度,已經到直呼全名了。

啪——!啪——!

禪院曉那件純白色的裡衣,輕薄的布料,沒幾下就被鞭子劃破了,表麵出現一條一條的破洞,破洞裡,露出衣服裡麵略顯蒼白的皮膚。

地下室昏暗的燈光掩映之下,在衣物內那些若隱若現的皮膚上,很快多出一條條紅印子。

冷白色的皮膚上,紅痕益發明顯。

有些地方,甚至還滲出一絲絲的血跡,不知是力道沒有掌控好、還是太宰治故意如此。

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倒也很有可能是故意的。

“你魔怔了吧太宰?”禪院曉神色複雜。

禪院曉聞言一頓,不肯承認:“我哪裡又維護他了,是你在這裡曲解我的意思。”

不得不說太宰的語言還挺迷惑人的,禪院曉已經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總是下意識維護費佳了。

就算是的話……也沒毛病吧?

維護好朋友很合理吧,對的很合理。

隻聽太宰治微笑道:“我隨便拉郎你都不在意,就在意我說陀思的那半句,你還有什麼話說?”

禪院曉:“……”

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

禪院曉盯著太宰治,平靜,半晌開口:“被你們這樣說下去,沒談也早晚談上。”

太宰治氣笑了:

“你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倒也不必找借口和他談。”

禪院曉:“……”

這明明隻是在說心理暗示的作用吧?

心理暗示是很強大的。

如果大家都這麼說,一直一直這麼說,那他豈不就真的和費佳談上了?真是太可怕了。

不要小瞧我們之間的心理暗示啊。

太宰治:“還有,你前麵還說不能叫他老登。”

“這個很正常吧……”

平白無故叫人家老登算什麼。

哪有這樣的。

這樣叫真的有點過分誒你不覺得嗎?

話落,又一記鞭子落下。禪院曉頓了頓,微微咬牙:“太宰,我要是想談,我一次談八個。”

神經病啊打我,我特麼氣死你。

……雖然不知道太宰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生氣。

總不能真的想和我談?

太宰治:“你又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法律視頻了?同時和八個男的結婚但是不領證是吧?”

你失眠就看點助眠的行嗎?

怎麼什麼都亂看一通啊?

禪院曉:“意思是我真的不談戀愛,你能不能不要再執著這個話題了?現在,把我放了,然後到外麵去,我們找個地方吃早飯,天快要亮了。”

太宰治:“放心吧,以後你就乖乖地待在這裡,我會按時給你送飯吃的,一天兩頓,早上和晚上。另外我會派個人在這裡看守,滿足你的各種合理需求。鎖起來,就彆再想著出去了。”

禪院曉:“?”

你彆搞這些奇奇怪怪的好嗎。

而且為什麼是一天兩頓?雖然我平時經常一天一頓飯,但不代表你可以不送三頓。

不對,繞進去了。

這是什麼囚禁play。

禪院曉微微一笑:“你要是這樣,我可不陪你玩了。我現在是讓著你,關愛病患。”

太宰治:“彆逞強,你現在根本逃不掉。”

禪院曉:“……”

啊,這都被你發現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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