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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嫿匆忙抓了外套披上,跳下床,去把燈打開。
轟隆隆的燈光,把房間裡每個人都照得無處遁形。
蘇嫿氣息粗喘,看清剛才猥褻她的男人,是一個麵目粗糙的漢子。
皮膚黝黑,身材粗壯,長相醜陋。
看穿著打扮是本地人。
拿槍頂住他後腦勺的男人,膚色偏深,寸頭,眉眼英俊冷沉,穿黑色帥氣夾克服,長腿筆直有力。
是顧謹堯。
蘇嫿急忙把外套合攏,扣好,把亂糟糟的頭發往後理了理。
覺得自己體麵了,這才開口問:“顧先生,你怎麼來了?”
“來這邊見個客戶。”
蘇嫿詫異,“你來這裡見客戶?”
“對,來收古董。”顧謹堯語氣溫和地對她說完,把槍移到男人的太陽穴上,厲聲道:“叫什麼名字?”
男人高舉的雙手微微顫抖著,蠕動著粗糙的嘴唇,用很濃的方言說:“牛,牛莽。”
“誰派你來的?”顧謹堯把槍往他太陽穴上使勁頂了頂,頂出一道深深的凹印。
牛莽結結巴巴地說:“沒,沒誰,是我自己。”
“說實話,否則我一槍斃了你!”
牛莽急得快要哭了,“真沒人派我來。白天在墓裡挖土時,看到她長得好看,我就趁天黑摸了過來。”
“哢噠”一聲,顧謹堯拉開槍栓,冷漠道:“真想死是吧?好,我成全你。”
牛莽嚇得兩腿直發軟,站不住了。
“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他雙手作著揖,求饒,“沒,沒有,真沒人指使我。我就是看她長得好看,又是一個人住,我饞得慌。我管不住自己,趁門口的保鏢走了,我偷偷摸進來。我也沒想怎麼著她,就隻是想摸一摸她,衣服都沒脫下來呢,你就來了。”
顧謹堯神色越來越冷峻,忽地飛起一腳,把他踢到地上。
緊接著朝他腿間狠狠踹下去。
這一腳,正中要害部位。
牛莽頓時疼得麵色大變,雙手捂住褲襠,吱哇亂叫,滿地打起滾來。
“咚咚咚。”
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保鏢手裡捏著一盒煙,氣喘籲籲地跑進來。
看到屋裡這副樣子,頓時嚇了一跳。
他急忙走近,上下打量著蘇嫿,小心翼翼地問:“少夫人,您沒事吧?”
蘇嫿搖搖頭。
保鏢不停地賠著不是,“我剛才犯困,就去樓下買了包煙。誰知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這個渾蛋鑽了空子。您這幸好沒事,要是出點事,顧總非殺了我不可……”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
保鏢挨了顧謹堯重重一耳光。
也沒看他怎麼出的手。
隻覺得眼前陰影一閃,保鏢半邊臉就腫了起來。
顧謹堯身姿筆直,眉眼冷冽,斥道:“彆為自己的失職找借口!要不是我碰巧遇上,後果有多嚴重,你不清楚?她若出事,你們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保鏢捂著臉,一聲不敢吭。
蘇嫿怔怔地望著男人那張俊毅深刻的臉。
心裡說不出的感動。
跟他不過幾麵之交,他居然這麼關心自己。
想起他曾經對她說過:你比我想象得要聰明,你以後會很出名之類的話。
她想,他可能是惜才吧。
就像博物館裡那些老專家一樣,對她特彆關照,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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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惜才。
也可能是因為他這個人非常有正義感。
她不想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喜歡自己。
另一個輪班去睡覺的保鏢,聽到這屋的動靜,連忙穿上衣服跑過來。
一看這架勢,登時也嚇得麵如菜色。
不等顧謹堯出手,他先左右開弓,打了自己兩個耳光。
因為顧謹堯下手太狠了,那一巴掌下去,把他同事打得臉又紅又腫。
那哪是巴掌啊,那是鐵砂掌吧。
顧謹堯抓著牛莽的衣服,把他推到門外,“走,跟我去派出所!”
他要帶他去查查,看有沒有人指使他,指使他的人是誰。
去派出所,要立案。
蘇嫿是當事人,得跟著一起去。
屋裡的古帛畫挺重要的,她打電話找了個考古隊的人,過來看門。
一行人連夜驅車,來到鎮裡的派出所。
顧謹堯把牛莽推到大廳裡,冷著臉對值班的民警說:“查查這小子有沒有案底。”
牛莽是本地人。
村子小,十裡八村的,多少都沾點親帶點故。
看到民警,牛莽反而不害怕了。
他惡人先告狀起來,指著顧謹堯說:“報告警官,這人手裡有槍,持槍是犯法的。”
民警偏頭看向顧謹堯,命令的口吻說:“把槍交出來。”
顧謹堯淡漠地掃他一眼,從褲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證件,在他們眼前晃了晃,“我有持槍證。”
“你哪來的持槍證?”民警半信半疑,接過來,定睛一瞅,上麵全是英文。
用他有限的英語翻譯了一下,是國外異能部隊頒發的持槍證。
他拿在手裡反複察看,狐疑地問:“你這證件是真的嗎?”
顧謹堯淡聲道:“上麵有編碼可查。”
民警留同事在這裡看著。
他拿著持槍證去了隔壁資料室,查完,返回來遞給顧謹堯,不說什麼了。
異能部隊在國外地位如何,他不清楚。
隻知道在國內,異能部隊比刑警逼格還高,就更彆提他們這些基層民警了。
民警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精神來,開始審問牛莽,做筆錄,調查案底。
牛莽有案底,是慣犯。
幾年前,因為強奸罪被抓,判了三年。
前年才放出來,今晚又故技重施。
顧謹堯隻想知道有沒有人指使他。
可牛莽死鴨子嘴硬,一口咬定是自己見色起意。
顧謹堯默了默,偏頭對蘇嫿說:“你們先在這裡坐著,我去審審他。如果他背後有指使的人,你繼續待在這裡,肯定不安全。”
蘇嫿點點頭,感激地說:“麻煩你了,大半夜的,耽誤你休息。”
顧謹堯沉默地注視著她因為受驚變得蒼白的小臉,微微勾唇,堅硬的聲音溫柔了幾分,輕聲說:“不麻煩。”
等再轉身時,他臉色恢複剛毅,抓著牛莽的衣服,把他朝審訊室裡拉。
牛莽粗粗壯壯一糙漢,被他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走了。
進了審訊室。
顧謹堯對民警說:“開始吧。”
民警拿手銬把牛莽雙手拷上,按到椅子上,走到他對麵坐下,開始常規審訊起來。
顧謹堯點燃一根煙含在嘴裡,站在一旁,漫不經心地吸著,聽民警一板一眼地審問。
五分鐘後,他嫌他審得太囉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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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他拉到一邊,命令的口吻說:“讓人把監控關了。”
民警權感覺自己的權威被侵犯,有點煩躁。
但想想他是國外異能部隊退役的,忍著性子說:“現在規定不能刑訊逼供。”
顧謹堯咬著後槽牙道:“關了。”
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太過駭人。
民警遲疑了一下,打電話讓人把監控關了。
監控一關,顧謹堯一把抓起牛莽的頭,猛地朝牆上撞去。
砰的一聲巨響。
牛莽的頭撞到堅硬的牆上,眉骨登時斷裂,鮮血淋漓,疼得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