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和春:這個就叫戰略轉進!
安慶城的戰事落幕,李奕留下一小部分兵馬鎮守安慶,護持大軍糧道。
而他則是親率唐軍主力繼續沿著長江東進,向著江南的方向殺去。
隨著唐軍東征,在太平天國覆滅之後,好不容易安穩了一段時間的江南地區,再次被戰爭的陰雲所籠罩。
……
而與此同時,張國梁也是率軍過了銅陵,挺進至了池州,距離安慶前線不足百裡。
就在張國梁下令清軍於池州暫且休整之時,安慶和廬州方麵的噩耗接連傳到了他的手上。
軍帳之內,張國梁臉色沉著的翻看著軍報。
而在他的麵前,和春,向繼雄,鄧紹良等人各自落座,臉上的表情也俱是凝重。
張國梁深吸一口氣,將手中的戰報合上,然後說道。
「最新消息,安慶和廬州都丟了,唐賊主力在拿下安慶之後繼續東征,距池州已是近在咫尺。」
「諸將都議一議吧,我部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張國梁話音落下,和春忍不住詢問道。
「張提督,安慶丟了尚且算是預料之中,可廬州是怎麽回事?」
「唐賊難不成在主力東下的同時,還派遣偏師去攻廬州了?」
在和春看來,唐軍現在將主力彙聚在長江沿線,擺明是想效仿之前的太平軍,順江東下,攻取江南。
在這樣的前提下,又怎麽會分兵去攻取廬州呢?
和春對此不能理解。
張國梁聞言,張了張嘴說道。
「和大人有所不知,攻下廬州的並非唐賊主力,而是被唐賊招安了的撚匪。」
聞言和春更困惑了。
「撚匪?撚匪是怎麽攻下廬州的?」
在和春的固有印象中,撚軍就隻是一群流寇而已。
騎兵多,機動性或許不錯。
但攻堅能力卻是極差!
他不認為一群撚匪有能力攻下廬州堅城。
張國梁聞言,差點忍不住直接罵出來。
但他想到福濟滿人的身份,最終還是收斂了自己的怒意,欲言又止的將手中的軍報遞給了和春,然後說道。
「和大人自己看吧!」
和春神情略顯疑慮,但還是接過軍報翻閱了起來。
然後,下一個瞬間和春臉上的疑慮便被怒容給完全取代。
「該死!該死!」
「福濟誤國,福濟誤國啊!」
「還有這趙瑜銘,呂賢基,李鴻章,也統統都是奸賊,一群貪生怕死的奸賊,竟敢背叛大清,本官咒他們不得好死!」
和春憤怒的大吼的同時,也是終於明白剛剛張國梁為何欲言又止了。
這福濟是真尼瑪不是個東西。
但張國梁一個漢人,開口罵福濟這個滿人卻又實在不合適。
罵完之後,和春的怒氣才稍有收斂。
但他還是詢問道。
「安慶和廬州都丟了,安徽方麵隻怕是無法對唐賊的東征再造成阻礙。」
「我等接下來是繼續堅守池州抵擋唐賊,還是儘快撤兵回江寧,還當早做決斷。」
剛剛才罵完福濟,和春現在也是有了想要跑路的心思。
唐賊主力東下,黃石磯和安慶加起來都沒抗住一日,池州隻怕是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在和春看來,他們若繼續留在池州,那估計也沒辦法擋住唐軍太長時間。
如此一來,他們留在池州豈不就是白白犧牲了嗎?
所以,和春想跑路了。
不過,在和春看來,自己的跑路和福濟的跑路是不同的。
福濟是貪生怕死,棄城而逃。
可他卻是準備要帶著大軍一起逃。
嗯,這個就叫做戰略轉進,保存實力,和棄城而逃自然是不一樣的。
張國梁聞言,稍稍點頭說道。
「我等此次西進,本就是為了增援安慶而來的。」
「可既然現在安慶丟了,那我等便也無需繼續西進增援了。」
「撤回江南同大軍主力彙合備戰,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張國梁同樣也生出了跑路的心思。
在他看來唐軍此次乃是主力東下,而他們卻隻是大清的一支偏師,打起來非但占不到便宜,還容易被唐軍給各個擊破。
既然如此,撤回江南,保存實力和大軍主力彙合,自然就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下意識將目光向著向繼雄和鄧紹良等人看去。
似乎是在詢問他們的表態。
向繼雄微微頷首道。
「提督大人,欽差大人英明。」
「對如今的我軍來說,撤兵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鄧紹良也是隨之附和。
張國梁點頭說道。
「傳令全軍,在池州休整一夜,然後順江東下,撤回江南,不得有誤。」
江南大營眾將聞言,紛紛打千兒應是。
和春等人告退出去,前去籌備撤兵事宜。
而張國梁也是埋首書案,準備寫一封軍報,向江南方麵彙報一下當前安徽的具體戰況。
讓江南方麵的怡良和僧格林沁等人做好迎接唐軍東下的準備……
就在張國梁埋首書案書寫軍報之際,外邊進來一名親兵彙報導。
「啟稟軍門,營外有人自稱是您的故人,前來求見。」
張國梁聞言,放下了手中的毛筆,然後抬頭詢問道。
「是嗎?我在安徽還有故人?本提督自己怎麽不知道?」
「來人可有說他姓甚名誰?是何來曆?」
親兵聞言,點點頭說道。
「回軍門的話,其人自稱是廣東高要的大頭羊……」
張國梁聞言,忍不住蹙眉。
張國梁是廣東高要人,其在被清廷招安前,原名張嘉祥,外號便是大頭羊。
尼瑪,當麵報他小號是吧?
不過,在聽聞此言之後,張國梁也是確定了,來人應該真的是自己的舊識。
否則的話,大頭羊這個外號可沒多少人知道。
蹙眉一陣,張國梁開口說道。
「將人帶進來吧!」
親兵聞言應了一聲,然後告退出去。
不多時,他便將一個長相富態的中年人帶進了張國梁的軍帳。
當然,不是羅大綱。
羅大綱雖然和張國梁曾有交情,但他現在畢竟是大唐參謀部的高層,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他還是懂得。
他即便再怎麽頭鐵,也不至於自己冒險跑來勸降張國梁。
這不叫勇敢,這叫煞筆。
萬一他被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