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起,城內的所有人都要交稅!人頭稅!」

官府就像是滅亡前的瘋狂一樣,逼的人無法生存。

黃河幫趁勢擴大,暗中勢力遍布全縣,和外麵的黃河教勾結在一起,勢力遍布天下十三省。如此大的勢力,官府竟然毫不過問。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彈壓造反的災民身上。

長信城更蕭條了。

自從殺死北河武館的羅老頭之後,黃河幫行事愈發的肆無忌憚,城內到處都是他們的眼線。就連明麵上的縣太爺都成了他們的人,暗地裡的官員接觸不到黃河教,便跟著加入了黃河幫,隻要有點身份的人,在黃河幫內都有掛職,一副王朝末日的景象。

這些人都不傻,他們白天穿著官府的皮,晚上就是黃河幫的人,雙邊下注,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們都是贏家。

大旱三年,災民遍野。

局勢愈發的緊張,不止是北嶽國,南邊的虞國也是一樣。到處都是煉獄,沒有淨土。

陳痕也加入了黃河幫,成了幫裡麵的郎中。

這個身份是姐姐陳媛花了很大人情才求來的,陳痕沒辦法拒絕。三年時間,他的身體略有好轉,但依舊沒辦法習武。

三年時間,他的腦海裡麵又多了兩個意識。

五個意識每一個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陳痕能夠通過黃河幫的郎中考核,靠的就是腦海裡麵那幾個腦袋的幫忙。

「趙坤丶黃河幫丶魔教.」

農家小院。

陳痕用藥杵搗著裡麵的藥材,眼中不時有紅光閃過。

三年時間,他心中的恨意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消散,反倒積壓在心底變得愈發濃鬱。

「在想什麽?」

陳媛纏好繃帶,看著發呆的小弟,眼中閃過一絲擔憂。這三年她的實力提升了不少,已經可以參與黃河幫的中層事務了,通過這些消息,她了解到了更多以前沒能看到的信息。

距離黃河教起勢的時間點越來越近了,彆看黃河教現在如日中天,一旦它真的舉起造反,結果如何就不好說了,這可是掉腦袋的活。平常大家一起分銀子的時候有說有笑,可一旦涉及到根本利益,那就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隻是他們現在也沒有彆的去處。

虞國肯定是回不去的,聽說那邊已經亂了,多方反王攻城掠地,還有江湖人士攙雜其中,一個不小心就會丟命。現在待在黃河幫當中,雖然有些危險,但起碼還能活命。

「沒什麽,隻是」

「你們兩個都在?正好,省得我一個個去找。」

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來,打斷了姐弟二人的聊天。黃河幫的幫主成熊從外麵推門進來。

「幫主。」

陳媛想要起身,但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被成熊按了回去,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拉了一把椅子在姐弟二人身邊坐下。

「受了傷就好好休息。」

陳痕沉默地坐在邊上搗著藥,沒有說話。

成熊也不在意,先是簡單地詢問了一下陳媛身上的傷勢,又問了一下陳痕最近的恢複情況,這樣子就像是過來串門的老朋友一樣。

但陳媛不這麽認為。

他見過成熊凶殘的一麵,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個幫主的可怕,當初武館羅老頭一家就是這人下令殺的,一家老小,雞犬不留,絲毫不管江湖道義。

「我記得你們姐弟兩人是從虞國來的吧?」

成熊突然問了一句。

此言一出,姐弟兩人都警惕了起來,沒有回話。

「不用緊張,我這次來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成熊大笑一聲,隨後從懷中取出兩塊銅製的令牌。這是黃河教正式弟子的身份令牌,隻比成熊這個香主低一個級彆。

「教內聽說你們兩人的遭遇以後,決定幫你們報仇雪恨,鏟除虞國的那群偽君子。」

說完也不等姐弟兩人反應,便把令牌放在桌子上,起身走了出去。這是成熊的習慣,他做事從來都不聽手下人的意見。

「你們兩個好好準備一下,三天後隨我南下。」

院內安靜了下來。

姐弟二人都沒有說話,他們沒想到黃河教的野心這麽大,北嶽國還沒有吃下,就開始窺視虞國了。作為被推出來的棋子,他們兩個肯定是最危險的,虞國所有人都會把他們視為叛徒。

「你不要去,這件事我一個人去,若是出了意外」

「逃得掉嗎?」

陳痕打斷了姐姐的話,他第一次認真地看向姐姐陳媛。

陳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她看向桌子上的兩塊令牌,明白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決定的。

心中的念頭再一次冒了出來。

不能繼續在黃河幫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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