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粗暴地推開了。
“黃老師,你果然在辦公室呢!快跟我走,操哥都等急了!”
來人赫然是梁江濤的同班同學,叫王輝,乾瘦乾瘦的,上學時就是個小混混,狗腿子一個,現在不知道在哪裡遊手好閒。
“昨天我不跟思操說了嗎?今天得弄職稱材料,去不了了,你們聚吧。”黃勝利尷尬地笑笑。
“什麼材料這麼著急?今天可是個重要的局,操哥進縣委辦了,得好好給他賀賀。再說,你這個什麼職稱,隻要操哥一句話不就辦了?況且,劉思琪劉哥回來了,有一個重要消息要宣布,今天的主要客人也是他,你不來怎麼行?我這不都來接你了嗎?”王輝皺著眉頭說,意思是黃勝利今天必須得去。
操哥是馬思操,也是他們班同學,是個小官二代,他爸好像是民政局長,上學時最喜歡吹牛逼,也喜歡拍老師馬屁。
高考上了一個大專,去年畢業去了城關鎮。
聽王輝的意思,他應該是調到縣委辦了,梁江濤知道,應該是去了縣委辦接待科,若乾年後當了接待科科長,梁江濤重生前他應該是縣種子公司的董事長,副科級國企一把手,在縣裡也是場麵人。
前一段時間梁江濤進海關麵試後,馬思操經常跟他聯係,非常熱情,一口一個哥叫著,後來突然不聯係了,估計因為聽到自己錯失海關。
典型的心理扭曲、小人心態,媚上敖下,喜歡拍強者馬屁,自己一旦做成了什麼事就要大肆宣揚,而且一定要在以前巴結過的人麵前顯擺,以找到心理平衡。
因此,馬思操根本不是出於尊敬黃老師的目的請黃老師,而是為了讓黃老師看看如今的他有多牛逼。
對於這樣的人,黃老師也很反感,壓根兒不想去。
可馬思操很霸道,派狗腿子強行來“綁架”黃老師,一點兒尊重都沒有。
至於劉思琪,是當年他們班的第一,從入學到高考都是第一,考上了京城的一個211,今年畢業。
梁江濤知道,他是去了市委組織部下麵一個雜誌社,不過他為人非常高傲,拒人於千裡之外,關於他的消息不多。
“不去了吧,今天江濤來看我,你們聚吧,我們兩個隨便吃點兒就行。”黃老師道。
“吆,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江濤啊,咱們班就劉哥跟你上的大學最好,他來了,你也跟著去吧。你不是海關沒考上嗎?工作還沒搞定吧,跟劉哥和操哥好好說一說,幫你還不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兒。”王輝笑得很賤。
“黃老師,難得他們一片孝心,咱們就去吧,我陪著您。”梁江濤笑一笑道。
“那.....好吧。”黃勝利點頭。
幾人坐上了王輝的二手捷達,來到了“四海居”酒店。
“四海居”是縣裡最高檔的幾個飯店之一,背後的老板是縣委常委、辦公室主任的老婆,生意好得不行。
馬思操去了縣委辦,請客自然安排在這裡。
不過不知道他有沒有能力“簽單”,會不會表演一番?
當時有身份地位的人吃飯一般不當場結賬,而是“簽單”,年底辦公室主任統一結賬。
有些沒有能力又想吹牛逼的人,提前把賬給飯店結了,然後吃完飯當著客人的麵瀟灑簽單。
這在當年是真事兒,而且並不少見。
一進門,桌上坐了七八個人,已經開始觥籌交錯。
黃老師還沒來,就已經開席,實在太無禮!
看見他們進來,馬思操大聲說:“黃老師,你來晚了啊,罰三杯!”
“吆,這不是梁關長嗎?你可是稀客啊,加個位子!”
梁江濤一看,馬思操坐在主陪,劉思琪坐在主賓,給黃老師隻留了一個劉思琪下麵的位置。
梁江濤坐下後仔細打量場中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