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書記,錢他收了,您看怎麼辦?還要讓癩子頭搞事嗎?”徐成向齊天彙報。
“要恩威並施,還得把他打服!立刻去安排!”齊天道。
……
燚城縣委大院,此刻連夜召開縣委常委擴大會。
縣委常委、副縣長、住城縣委委員都到場。
還有公安局長、財政局局長、縣政府應急辦主任、國資委主任、中小企業局局長,以及幾個企業的廠長。
所有人都一臉凝重,如臨大敵。
縣委書記齊天居中而坐,麵如寒霜,似乎在壓製雷霆怒火。
底下的人神態各異,有的人一臉淡定,事不關己,有的人眉頭緊皺,滿麵愁容,有的人麵色慘白,瑟瑟發抖。
出了今天這樣的事,搞不好是要處理人的。
至於會落到誰頭上,那就不知道了。
“書記,今天縣棉紡廠、化工廠、化肥廠三廠的職工鬨起來了,已經圍了縣委縣政府大院,情況萬分危急啊!不僅遲遲沒有散去,聽說還要到市裡去鬨,那事情就大了!”常務副縣長劉剛道。
“媒體的記者都過來了,有幾個很厲害的搞地方監督的記者,還有省報的記者和人民日報、新華社漢東分社的記者,經過媒體報道,那事情就搞大了,要是搞得全省乃至全國皆知,那就很被動了!”宣傳部長張愛紅道。
“吳縣長,縣國資企業一直是你分管的,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齊天冷冷地問。
“齊書記,這件事情是曆史遺留問題,進入二十一世紀後,這幾個國有大廠效益都很差,發工資成了難題,一直以來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不是治本之策。不光是工資,更要命的是離退休職工的醫藥費。這些職工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現在退休了,身體出了問題,正是需要治病花錢的時候,醫藥費卻給報銷不了,積累了一大塊窟窿,職工的怨氣也很高。縣裡一直在想辦法,但是財政資金的盤子就那麼多,還得發展經濟,還得維護穩定,能用在這一塊的太少了。所以按照之前的安排和慣例,都是先找幾大國有銀行貸款,然後慢慢還,我今天了解了一下,最近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銀行放貸都不積極,有的還抽貸,這才導致了今天的群體性事件。”吳愛玲道。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齊天一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按照你的意思,曆史問題就不用解決了?燚城縣委縣政府領導班子就可以不用負責任了?你這麼跟那些鬨事的職工說,他們認不認?接受不接受?這是找借口找理由!”
吳愛玲一呆,縣委書記這樣扣帽子,不是不講道理嗎?
“告訴你們,不要打量著推卸責任,出了問題就是政府無能,當然這件事的主要責任是前任縣長王文斌的,梁縣長剛來,隻負次要責任。但這些話隻能我們自己心裡清楚,無論是對上和對下,這樣都是交代不了的!梁縣長,這件事還要你出麵解決,務必用最短的時間平息!絕對不能進一步擴大或惡化,更不能出惡性事件!否則的話,市委市政府那裡咱們交代不了!也是要有人負責任的!”
齊天說的話堂而皇之,暗藏殺機。
把責任和壓力都轉移到梁江濤頭上。
言下之意很明確。
這件事情要由縣政府來兜底。
落實責任的話,也一定是縣政府的責任。
如果事情沒有辦法妥善解決,那就要處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