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叫來人將林嬤嬤扶回去休息。

與此同時,一炷香的時間也到了。

南輕輕自信地放下,抬眼著聚集在南晚煙身邊的人群,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她不是不知道剛才的風波,南晚煙會醫術,顯擺就讓她顯擺,今日最重要的是贏彩頭,風頭風光。

南晚煙就算救回了一個老嬤嬤,受到了一點吹捧又如何,草包就是草包,也配跟她比?

何況,南晚煙隻用了半柱香,能做出什麼來?

肯定是編不下去,等著她讓南晚煙狠狠出醜吧!

聚韻樓上,顧墨寒的神色逐漸變得舒心,可緊接著,英挺的長眉又微微蹙起。

方才南晚煙救人時認真的模樣,好似一幅畫卷刻在他的腦海裡,可他一想到自己逼著南晚煙救雲雨柔,南晚煙那副拒之千裡的神態,就心口一刺。

於風卻不知他所思所想,十分驕傲的著南晚煙,“屬下就知道,王妃人美心善菩薩心腸,今日定會讓大家刮目相!不過……”

說到這,他又有些緊張起來,“若是王妃默詩大放異彩,雲少將軍那些人,怕是要對王妃貼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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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王妃的人多起來了,王爺可不得醋死?

果真,顧墨寒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捏著窗欞,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國公府裡,丞相夫人南晚煙受人追捧,眼神越發的冷。

南晚煙一路水漲船高,三番五次地打了她和女兒的臉,還逼得她白白送出去十萬兩銀子,氣得眼睛都綠了。

現在南晚煙又當著眾人的麵救了國公夫人的奶娘,頗受國公夫人的賞識,再這麼下去,這些不知好歹的,可都要拜倒在南晚煙的裙下了!

丞相夫人擠進人堆裡,露出一抹笑來,“林嬤嬤救回來了就好,國公夫人,這一炷香的時間也到了,大家都到方才王妃寫的最快,半炷香的時間就寫完了。”

“方才是王妃勝了棋局,詩詞作品理應第一個展示,給大家品鑒品鑒,夫人,王妃覺得如何呢?”

頃刻間,方才還沉浸在南晚煙醫術裡的一部分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大都是文人生。

生骨子裡的傲氣最重,雖然見識到了南晚煙高明的醫術,但他們還是打心底認為,南晚煙是赫赫有名的草包。

半炷香的時間裡,草包能寫出來什麼好詩詞?

國公夫人向南晚煙,南晚煙瞥了一眼丞相夫人,紅唇勾著,“湘玉,把宣紙呈上來。”

“是,王妃。”湘玉走到南晚煙位置前,恭恭敬敬的拿上宣紙,回到人群中間。

方才南晚煙默寫的時候她隻是驚鴻一瞥,但現在多了幾眼後,她更是備受震撼。

雲恒的眼睛都要盯直了,焦急地舔著唇,“湘玉姑娘,王妃寫的是不是特彆好?快念念!”

顧墨淩興致頗高,合上扇子,靜靜地聽著。

湘玉剛要開口,就聽到綠衣貴女不緊不慢地說道,“王妃寫的肯定好啊,說不準是什麼樣的‘驚世駭俗’呢,這婢女不敢念的話,不如讓我來?”

話音一落,有好幾個人沒忍住,捂著嘴偷笑起來。

丞相夫人的臉色好了一點,南輕輕也勾唇冷笑。

國公夫人著這群嘲笑南晚煙的人,再從容不迫的南晚煙,心中不免有些佩服,還有幾分愧疚。

方才,她覺得南晚煙半炷香就急於落,過於狂妄,但南晚煙剛才救人時波瀾不驚的態度,還有整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不驕不躁的氣勢,都讓她覺得,南晚煙或許還有驚喜在等著她。

湘玉見這些人都不起南晚煙,氣得咬牙,輕哼一聲,直接念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一首《水調歌頭》念完,右下角落款了蘇軾,不過湘玉沒有念,覺得這是南晚煙的“號”。

而一首詩聽完,所有人的臉色忽然大變,啞口無言。

詩詞裡,借明月清風寄托相思,訴說悲歡離合的情景,深深震撼了眾人的心。

這是何等的境地?

一個華服公子難以置信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臉,“這,這是王妃寫的,簡直就是驚世的大作啊!”

這樣的詞句,寓意深遠,真沒想到南晚煙竟能作出這樣的好詩!

顧墨淩細細品味詩詞,更是雙眼放光,目光灼灼的盯著南晚煙,有些激動。

“好一首《水調歌頭》,皇嫂果然是滿腹詩,沒想到半炷香的時間裡,竟能做出這樣好的詩詞來!”

南輕輕和丞相夫人不敢置信,國公夫人酷詩詞歌賦,知道這首詩有多絕,忍不住誇道:“妙,太妙了!寫的真好!”

南晚煙還沒說話,湘玉就自豪地揚了揚下巴,“七王爺,夫人,彆急,奴婢還沒念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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