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煙抬眸,向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的顧墨寒,眸光顫了顫。
“我沒事。”
“好。”顧墨寒帶著南晚煙穩穩落地,他先打量了一下南晚煙,確定她沒有任何問題,他才向高管家。
雖然之前他懷疑過高管家,可他真的也很難相信,高管家居然真的是內奸。
他們相處了十幾年啊,朝夕相處,父皇都不如高管家對他關切,他生病了,受傷了,也都是高管家一手照顧他,找禦醫,他為母妃的事情傷心時,高管家也會出言安慰。
高管家怎麼會突然背叛他?
而高管家和沈予相處多年,事到如今居然會因為不慣沈予,想要殺沈予滅口。
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地上神色蒼白的高管家,語氣質疑又充滿不解,更藏著深深的失望。
“本王還記得當年初遇你,你為人親厚和善,更是忠心耿耿,作為本王府裡的管家,事無巨細樣樣都替本王打理地很好。”
“一直以來,本王自認從未虧待過你,沈予對你也是十分尊敬,從未將你當做一個奴仆待,但你又為何對沈予,甚至王妃痛下殺手!高管家,你到底為了什麼?告訴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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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管家的神色駭然震愕的著顧墨寒。
他又瞧了瞧鎮定自若的南晚煙,這時候了,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南晚煙利用沈予蘇醒的事情設計他,引他前來殺人,將他的真麵目一一揭穿,而顧墨寒則是隱藏的觀眾。
好計謀!
霎時,他心裡對南晚煙的欣賞和殺意更濃了。
他欣賞南晚煙心思縝密做事有謀劃,卻恨,有這樣的人擋了小主子的路,小主子往後若想達成所願,恐怕,難上加難。
高管家向顧墨寒,見他滿眼的痛心,終於還是抿了下唇。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麼多年,他跟顧墨寒也是真的有了主仆之情,所以,他從不曾做過傷顧墨寒的事情。
但他誓死不會出賣小主子,所以,隻好對不住顧墨寒了。
高管家的心裡雖然痛,還要佯裝出一臉嗜血狂妄的模樣,毫不畏懼地著顧墨寒。
“原來王爺一直都在,那老奴也無需再裝,想必王爺方才都聽到了,老奴就是個善妒之人,眼裡容不得沙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南晚煙著高管家,從他眼底到了赴死的決心。
她蹙緊黛眉,從顧墨寒的懷裡出來,“高管家,我不相信你善妒,更不相信你會因為區區小事毀了自己,你和王爺那麼多年的主仆情分,要是有什麼棘手的難事,說出來王爺也會替你解決。”
“王爺就在這裡,你隻管說是不是雲雨柔對你做了什麼,還是她抓住你什麼把柄,迫使你不得不這麼做?”
顧墨寒握緊了拳頭,俊臉有些蒼白的著高管家。
高管家卻忽然放聲大笑起來,模樣癲狂讓人膽寒,“王爺,王妃,老奴不過是翼王府的一條門犬,身份低微,又怎會有人來脅迫老奴做事,再者,方才老奴已經說了,跟雲側妃沒什麼關係,就是老奴一時鬼迷心竅,走錯了路罷了……”
他的胸口剛剛被顧墨寒踹的發疼,此時都動不了了,更彆提反抗。
不過他也沒想掙紮,畢竟顧墨寒已經知道真相了,他根本走不出這個房間,還不如早點死去。
這樣,還能早日見著主子。
南晚煙著高管家如此油鹽不進,明眸一沉。
她掃了一眼顧墨寒,見他悲傷與難過,不知怎的,竟也忍不住的生氣。
被人背叛的滋味並不好受,尤其是自己當做尊長待的人,朝夕之間原形畢露,換做是誰,誰都會難以接受。
“你要是真這麼冥頑不靈,那我們也無話可說。”
說著,她從懷裡拿出了劍弩,但懷中莫離送給兩個小丫頭的玉佩不小心也跟著掉了出來。
南晚煙快速撿起兩個小家夥早些時候非要給她戴上的玉佩,劍弩對準了高管家,“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幕後主使!不然,你就替你的主子去死吧!”
高管家見了她的玉佩後,整個人卻狠狠一震,驀然激動了起來。
“這個是……”
他難以置信的盯著南晚煙手裡的玉佩,錯不了,這就是小主子的玉佩!
可他明明記得,夫人出事當日,他就將這玉佩放在年幼的小主子身上了,然後連人帶物,一起調換了身份,此後,他才來翼王府當起了管家,暗中守著小主子長大。
可為什麼主子留下來的,隻屬於皇室的玉佩,南晚煙現在竟然也有?!
難道?難道!
是他認錯小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