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要懲治江太醫?!”
青絲隨著她的動作滑落肩頭,帶來一縷若有似無的幽香。
顧墨寒抬眸,南晚煙精致的麵容全都落入了他的眼底,卻沒有意料之外的驚喜,更像是預謀已久的等待。
殿內隻有他們彼此,其餘婢女太監不得入內,他起身,伸手輕輕扶住了南晚煙的胳膊,“有話坐著說,你有孕在身,動作不要太激烈。”
南晚煙蹙眉,有些不滿地甩開他的手,她站直身子,眉間壓抑著火氣,儘量不讓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
“彆跟我扯開話題,我現在在問你,江太醫受罰,到底是什麼情況?”
踏入禦房的那一刻,她忽然有那麼些後悔。
尤其是到顧墨寒現在這副表情,似乎並不驚訝的樣子,她就覺得他或許是故意的——
他在逼她來。
顧墨寒失落地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他緊了緊手指,那雙狹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人姿容絕豔的俏臉。
顧墨寒湊近了她一些,輕聲問道,“怎麼,你想為他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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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傳來男人溫熱的鼻息,撓的南晚煙有些癢,她皺眉,眼底充滿抗拒,將身子側開,躲過了顧墨寒的故意親近。
隨後,她眉眼冷清地著顧墨寒,擲地有聲地回道,“江太醫不知道我懷孕,當初我沒讓他診,還威脅他,一切責任在我,他那麼大的年紀了,受不了幾十大板,更彆論流放了,必定九死一生。”
“你若要罰,那就罰我,他隻是一個被我威脅的可憐人罷了。”
顧墨寒著南晚煙刻意的疏離,劍眉微蹙。
他抿了下唇,語氣不容置喙,“不論是不是你威脅的他,他是朕的人,騙了朕,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要知道,欺君是殺頭的大罪,嚴重者,株連九族都不為過,而江太醫沒為你診脈,卻撒謊說一切如常,隻是罰了他板子,將他流放出京而已,晚煙,朕已經夠仁慈了。”
南晚煙握了握拳,俏臉緊繃著,“顧墨寒,你彆想唬我,縱使江太醫欺君了,那也是被我脅迫要求,並非他自己的意願。”
“你故意重懲,要的不就是我一個態度?我的話就放在這,一切後果都是由我引起的,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你放了他。”
顧墨寒著南晚煙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墨睫輕垂,藏在睫毛下的那雙鳳眸閃過一抹暗色。
的確,從他下令要重懲江太醫的時候,他便猜到,隻要她得知這個消息,必定會來見他。
這是他使的小手段,他也承認是他壞透了,但不這樣的話,他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她。
連接近都沒有機會,何談和好如初。
況且,江太醫的確該罰。
他也不裝了,勾唇,將她額前的碎發撂到耳後,聲音低沉又帶了幾分撩人的意味。
“你是我的皇後,既然真的想保一個太醫,何況已經跟我求情了,我自然會應你,也彆什麼責任都往身上攬了,你明知我舍不得對你動手,嗯?”
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當真把江太醫給放了。
好似重懲不重懲江太醫都無所謂,他隻是想要她來求他,再明明白白的將她架在皇後的位置上罷了。
南晚煙著眼前麵容清雋白皙的男人,心頭一陣陣發顫。
因為她忽然想到,江太醫可是出事那一天就被重罰了,當時她被他氣得腦子發昏,他也怒不可遏,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能想著法給以後鋪路,逼得她現在來見他。
在感情方麵,他起來似乎很被動,但被動的,似乎……好像一直隻有她,她甚至有種荒唐的錯覺,哪怕她已經不喜歡他,甚至要離開他了,他也是掌控的那一方。
南晚煙的臉色有點不對勁,紅唇抿緊,“我不管你什麼說辭,不懲罰我也是你的事情,你答應了就要說到做到,彆傷害江太醫,我先走了。”
“慢著——”音落,顧墨寒卻不由分說地抓緊了南晚煙纖細的皓腕。
他灼熱的掌心用了點力氣,另一隻手理所當然的圈住了她的腰身,他著她雪白纖長的脖頸,豐腴了不少的身子,聲音有些沙啞地開口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彆急著走。”
怪顧墨鋒亂說話,不然……他能很好的隱藏住自己的心思的。
南晚煙見他的眼神一點點掃過她的身,她也不是什麼天真的少女,他的眼神藏著什麼東西,她多少還是能明白的,登時有些惱,忍不住掙紮。
“有什麼就快說,我沒工夫聽你閒聊,還有,先鬆手。”
顧墨寒卻沒鬆手,反倒抱的更緊了,“夫妻相擁,天經地義,我可以答應你放了江太醫,但是有條件。”
南晚煙的拳頭頓時都捏緊了,眼神如刀剜著顧墨寒。
“你還有條件?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