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要被這群蠢驢給氣死了。
正事辦不好,主子認不清,現在還要顛倒是非黑白,將她的兒媳給拖下水去。
這群使臣,倒更像是臨時集結起來,混淆視聽的!
高管家被懟得啞口無言,不太自然地握緊了拳頭。
太妃暫時堵住了高管家等人的嘴,她眼神凶悍地掃視眾人,又出聲警告了一句,“若是再亂說,就算你們是大夏使臣,今日我也對你們不客氣!”
說罷,她不再管那些人,而是走到南晚煙和顧墨寒的身邊,著毫無生機的莫允明,還有幾乎精疲力儘的南晚煙,“晚煙,他,回不來了,你放棄吧……”
南晚煙已經快要脫力,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水,偏偏就是不肯,泛白的嘴唇顫抖著,“不,我還能再試試。”
“母妃,有些人的心跳就算停止了半小時都能救回來的,我也一定能救回舅舅,一定……”
她像是有些魔怔了一般,顧墨寒在一旁著,眼眸低垂下來,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太妃頓時心裡一梗,俯身按住了南晚煙的手,遺憾而悲傷地開口道,“晚煙,你現在還懷著身孕,情緒不能這麼大起大落,也不能那麼勞累。”
“允明他……是真的回不來了,你再搶救,也隻會讓他覺得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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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南晚煙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她雙手脫力的有些顫抖,被太妃死死地按著,握得動不了,她垂眸著懷裡早就沒了呼吸的莫允明,現實衝擊著她的內心,潮水般的窒息感撲麵而來,腹部的痛也逐漸的加強。
她終於放棄了救人,臉上沒有一絲眼淚,可眼眶漲得發疼,絕望而麻木地著太妃。
“不該是這樣的,母妃,我們已經約好了,要一起回大夏的。”
“舅舅還說過,要陪著我和孩子們一輩子……”
南晚煙語氣裡滿是自責後悔,“母妃,舅舅是為我死的,我沒能將他救回來,一切,都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她有些失語,肚子裡的疼痛對她而言,遠沒有心裡的千瘡百孔難受。
顧墨寒著失魂落魄的南晚煙,心頭沉重宛若翻雲覆雨般襲來,充斥著絕望與恐懼。
他知道莫允明對南晚煙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而他卻間接殺了莫允明。
南晚煙不會再原諒他了,不會了……
太妃見南晚煙這麼悲痛欲絕,心裡更不是滋味,忍不住的難過。
明明她什麼都計劃好了,等莫允明來了,就能坐實南晚煙大夏郡主的身份,誰知道竟然會出這種事情。
她用力的將南晚煙擁入懷中,“晚煙,你不要把什麼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允明的死與你無關,你是大夫又不是神,總有預料不到的地方,要怪,就怪那些行刺的殺手,都是他們的錯,是那些害允明出事的人錯了!”
“不是我的錯,是害了舅舅的那些人錯?”南晚煙靠在太妃的肩頭,不住地喃喃自語。
忽然,她空洞無神的眸子陡然間生出強烈的恨意,南晚煙突然目光如鉤地向顧墨寒,猩紅的眼底噙滿怒恨,一字一頓,“對,那些傷害舅舅的人,就該血債血償!”
顧墨寒撞進南晚煙那雙淬滿寒冰的眸子,呼吸陡然變得急促,身體從頭到腳,都像是被人灌了鉛似的沉重,好的俊臉上蒼白難。
太妃不知道南晚煙話裡有話,還以為是她漸漸平靜下來了。
可不想下一秒,南晚煙從她的懷抱中脫身站起,眼疾手快取下發髻上的簪子,猛地朝身側的顧墨寒的胸口刺去。
“顧墨寒,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擇手段嗎?!”
“你是不是就這麼容不下我舅舅,今日將舅舅殺死了,你是不是很滿意,你真的太虛偽了,根本就枉為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