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晚雲漸收,如血的殘陽將光輝灑金崇凜王府裡,徒添幾分詭異沉重。
秦隱淵沒讓人去請南晚煙,自顧自地來到她房裡。
彼時的南晚煙正靠在窗前發呆,還在思考具體離開的對策,見他不請自來,臉上仍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不知怎的,心中警鈴大作。
她挑眉詫異道,“王爺怎麼親自來了?”
秦隱淵笑著她,細長的狐狸眼中,隱隱閃過令人戰栗的鋒芒。
“孟姑娘身為客人,本王怎好讓你跑來跑去,索性就自己過來找你了。”
“前天夜裡,本王的胳膊受了點挫傷,孟姑娘幫本王,再上些藥,待會兒用膳,如何?”
秦隱淵都已經親自來了,南晚煙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微微一笑應道,“都聽王爺的。”
她轉身去拿藥箱,被男人如火如荼的視線注視著,儘量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再轉身時,秦隱淵已經很自覺地撩起衣袖,露出白皙卻十分結實的手臂。
男人笑眼彎彎地著她,毫不避諱男女間的禮節,“孟姑娘,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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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晚煙硬著頭皮去到他身側坐下,又從藥箱裡找出傷藥和銀針。
她素白的手指輕搭上秦隱淵的手臂,輕輕搓動他手肘處的筋脈,發現的確有挫傷的痕跡。
但似乎並非前夜留下的,更像是,剛剛……
南晚煙不動聲色,紅唇微抿。
“王爺的確是傷到筋脈了,不過沒什麼大問題,臣女給您一個藥膏,往後三日,連著每天擦兩次,就能痊愈。”
說著,她冰涼的指腹沾上藥膏,在秦隱淵的肌膚上擦拭而過。
秦隱淵狹眸盯著她,感受到肌膚上劃過的溫度,喉嚨莫名像滾過炭一樣難受。
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抓著她纖柔的手腕,使勁按住自己挫傷的部位,語氣幽幽,“孟姑娘不必這麼小心,本王不疼。”
南晚煙心驚,麵上露出慌張之色,“若是這麼用力,恐怕會二次傷害到王爺的手臂,還請王爺不要亂動。”
“是嗎?”秦隱淵的眼神仿若割裂的黑暗,令人不寒而栗。
南晚煙莫名覺得不舒服,低下頭去回避他的目光,卻被男人挑起下頜,強迫她與他對視。
“有件事情,本王很早之前就想說了。”
南晚煙強裝鎮定,柔柔一笑,“王爺想說什麼?”
秦隱淵雙眸微寒,“本王在大夏的時候,與大夏的鳴凰公主是舊相識,雖不至於朝夕相處,但也是常來常往,十分了解。”
“從前本王若是受傷了,鳴凰公主也會幫本王上藥,她醫術高明,但每次治療人的手段極其特殊,回回都能出人意料之外。”
好端端的,他怎麼突然提到了“南晚煙”?
之前他很少在她麵前提她自己的。
南晚煙心裡一緊,心臟砰砰直跳。
“醫者都有自己的習慣和喜好,許是那位公主師從什麼特彆之人,所以才會如此吧,臣女的醫術平平,就隻會簡單的針灸,沒彆的了。”
秦隱淵意味深長地笑笑,“你的醫術確實就跟太醫院的沒什麼區彆,不過本王很好奇,從醫之人的手,都是一樣的麼?”
南晚煙怔住,下意識地反問,“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隱淵垂眸盯著她雪白細膩的手,意有所指。
“本王總覺得,孟姑娘手指的觸感,跟鳴凰公主如出一轍,就連給本王上藥時的力度,也都挑不出半點不同來。”
“所以本王好奇,是不是你們從醫的女子,手都長得一樣,給人病的手法也一樣?”
人的手怎麼可能長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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