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央來不及反應,失而複得的美好甚至都沒消化,她便再度如冰封般,渾身僵硬。

明明是昔日的人,他現在,為何用劍對著她,還沒有絲毫猶豫?

她沒有閃躲,隻是雙眸泛紅地盯著他,語氣困惑悵然,“你,不記得我了嗎。”

“我是封央啊,是你說此生非我不娶的……”

不知為何,雲恒聽後,揮劍的手猛地停在封央頭頂。

他依舊木訥,可嘴唇張了張,眼神打量著跟前帶著傷疤,卻擋不住英氣與美麗的女子。

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心口彌漫開,雲恒顫抖著手,瞳孔忽然縮了縮,竟沒再打算傷她,落荒而逃似的轉身要跑。

“雲恒,雲恒你彆走!”

她緊緊追在他身後,視線裡的那襲白衣卻離她越來越遠,兩人之間仿佛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

“雲恒,你給我站住!”

封央嘶啞著嗓音大喊,雲恒卻恍若未聞,施展輕功越跑越遠。

封央想要抓住他的衣角,雙腿卻一軟,硬生生跌在地上。

她的手肘杵破了,雙膝也摔得青紫流了血,可她絲毫不覺得疼,隻覺得渾身力氣像是被人抽乾,無論她怎麼努力,都沒辦法再爬起來。

視線裡的白衣漸行漸遠,最後隻留給她一襲可望而不可即的衣角,就像那天在斷崖邊,她怎麼努力都抓不住的衣角。

她嘶吼著,無聲的哭泣,轉瞬就變成嚎啕的痛哭。

“雲恒……”

“封將軍?!”

在她身後,夜千風扔掉手裡的東西,著急擔憂地上前。

借著月光,他見封央哭得雙眼紅腫,手掌和手背都因為摔倒受了傷。

從未見過封央這般模樣的他,頓時皺起眉頭,“這是怎麼了?”

封央一改往日那副鐵血冷漠的模樣,轉頭倉皇地抓著夜千風的衣袖,語氣急促。

“夜公子,我到他了,他還活著,雲恒還活著!”

封央見到雲恒了?!

夜千風眼神震愕,很快反應過來,麵色凝重地點頭,“他的確還活著。”

封央愣愣地著他,“你知道他還活著?”

“抱歉。”夜千風內疚地垂眸,“這件事情,其實也是公主之前告訴我的。”

“但當時我怕情報有誤,也怕影響你的心情,便一直沒跟你說,其實剛才買東西的時候,我就打算向你坦白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見到他了。”

封央眼邊垂淚,搖搖頭道,“我並非怪你,我隻是,隻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還活著。”

“他方才跑了,我怎麼追都追不上。”

夜千風蹙眉,意味深長地多問一句,“那你可有清他朝哪個方向逃了,你們二人可曾有過交流?”

封央攥緊衣袖,眼底沉著一抹黯然,“沒有。”

“他好像不認識我了,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都很奇怪……你說他怎麼了,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他?”

夜千風沒再說話,臉色凝重地帶著封央離開。

殊不知此刻的長公主府內,聞人煜坐在屋裡細細端詳著手裡的情報,憂心忡忡地揉了揉太陽穴。

門口傳來沉重的腳步,他連眼都沒抬一下,語氣淡淡地道,“回來了。”

“去旁邊坐一會兒,我待會兒給你擦。”

若是平時,雲恒定聽話地坐到一旁,等聞人煜忙完手裡的事來幫他擦洗。

可他今日怔怔地站在門口沒有動彈,呼吸聲逐漸急促。

“怎麼了?”聞人煜擰了擰眉,抬眼就見雲恒正委屈地著他,淚流了滿麵。

他詫異地起身,著雲恒上氣不接下氣地哭,心裡一緊,“你,怎麼哭了?”

雲恒不知道,他張了張嘴,可喉嚨裡發不出任何聲響,隻是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死死抓著聞人煜的衣袖,大的淚珠不斷往下墜落。

見狀,聞人煜的眉頭越發緊擰,“聽話,彆哭了。”

雲恒也不想哭,他胡亂地去抹臉上的淚,卻哭得越來越厲害,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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