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隱淵提劍進了房間,第一眼見的就是滿地的狼藉,以及坐在椅子上,一貫溫潤出名,此刻卻麵無表情的男人。

他精致的眉梢微挑,慵懶的神色多了幾分冷銳。

聞人煜抬眸他,“崇凜王,有何貴乾?”

秦隱淵把玩著手中長劍,目光幽冷的著他,沒有說什麼圈圈繞繞直奔主題。

“聽說本王走後,皇兄與你們說了些故事,本王大概也都聽完了,有幾句話想跟駙馬證實一下。”

他本就是來找聞人煜算賬的,隻是湊巧,碰見了長公主發狂的一麵。

他那位皇姐,平日裡著性子直率潑辣,卻極少見她與誰紅過臉,分寸把握的極好。

今晚關上房門,跟駙馬鬨得這一出,簡直也要刷他的眼界,隻能說,她今晚被刺激的已然按奈不住了。

聞人煜倒了杯酒,輕抿一口,神色又恢複到了冷淡溫潤的模樣。

“崇凜王有話不妨直說吧。”

秦隱淵腳踩在碎片之上,邁步朝他走近了幾步。

“本王聽聞,當年西野與大夏兩國和親,同一年皇兄上位,長公主與駙馬大婚,駙馬雖從遠方來,可出身誰也查不到,從前沒有機會過問,現在有閒暇時間,本王卻是好奇,駙馬的出身如何?”

聞人煜垂眸,“崇凜王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是,他猜到了。

秦隱淵初聽故事時,隻在意皇兄與西野太妃的恩恩怨怨,以及南晚煙的母親究竟什麼情況,全然沒有在意一個過場人物般,在那時救下長公主的駙馬。

直到有人複述駙馬質問西野太妃那句,才讓他有所起疑,加上長公主今晚反常的態度,歇斯底裡的質問,更是讓他確定了所思所想。

能讓一個女人性情大變,撕下恩偽裝,對著自己的夫君大吵大鬨還能因為什麼,自然是因為得不到。

秦隱淵定定的望著聞人煜,薄唇斜勾著,篤定道:“本王要是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陸挽挽的心上人,鳴凰公主的親生父親,大夏皇室避諱不提的大國師——南韞。”

“你放心,本王沒興捅出你的過往,就是最近天勝一直有勢力在暗中攪弄風雲,企圖讓天勝陷入內政,今夜甚至還敢派人刺殺鳴凰公主,妄圖破壞議和,本王想揪出來,這背後主使,究竟是不是你。”

聞人煜神色淡淡,已然沒什麼豁不出去的了。

“崇凜王沒跟我繞圈子,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今夜的刺客不是我安排的,你也說了,鳴凰公主與我關係匪淺,我怎麼可能舍得傷她。”

秦隱淵眉頭輕壓,唇角掀起冷冷的笑意。

“所以,你承認之前刺殺她,妄圖顛覆天勝皇朝的人是你了?知道本王一般怎麼對付叛國賊的麼,即便你是駙馬,本王也照殺不誤!”

聞人煜沒反駁,卻是著秦隱淵蒼白的臉,“崇凜王,你似乎病的不輕,今晚遇刺大動乾戈,就算你沒動用內力,也該好好歇息,否則事情沒全查清楚,你恐怕就會先有性命之憂。”

早在發現南晚煙真實身份時,他就查過了,他的囡囡被他差點害死了,沾上了不死人身上的毒,險些喪命。

是秦隱淵出手相救,以命換命,就衝這一點,他對秦隱淵感激不儘,所以他願意提點他。

可他永遠不會原諒天勝,所以他不會出手救秦隱淵……也救不了。

秦隱淵的眼裡動了殺機,“用不著威脅本王,本王死之前,會先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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