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寒擰眉,“晚煙不想拘在深宮。”
秦隱淵嘖了一聲。
“沒出息,不要什麼都聽公主的,妻管嚴可是很沒麵子的,況且你是天生帝王命,也合適當君王,你若當普通人,西野與天勝怕是都無法達到盛世高度。”
“你也隻有成了君王,才能給予公主最好的,何況,你還欠公主一場大婚吧,據本王所知,你與公主那場大婚可謂糟糕透頂,你要知道,隻有皇後至尊,才足夠配得上公主。”
聞人煜的眼神如淩厲的刀鋒,慢悠悠的道:“你還是少說點話吧,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妻管嚴沒什麼不好,苦的是沒有妻子的。”
秦隱淵:“……”
顧墨寒卻笑了,俊美無雙的臉上如寒霜遇初陽,溫煦,謙和。
“如今三國議和,我們從前的過往是非恩怨不計,一勾銷,我與晚煙的大婚,定會邀你,你一定要來。”
秦隱淵:“……”
他涼笑一聲,瞧著麵前真心實意邀請他參加大婚的顧墨寒,波瀾不驚的道:“先找回你的記憶,再決定是不是真的要與本王一勾銷吧。”
言罷,他便大步往馬車邊上走去。
辛幽為他掀起轎簾。
顧墨寒再道:“記得吃藥,喜帖回頭送你府上,定要來!”
秦隱淵眉目清朗,甩了甩衣袖,頭也不回的進了馬車。
轎簾放下,他喉間的腥甜便再也壓製不住,猛然吐了一口血,臉色煞白……
目送秦隱淵與大軍離去,聞人煜要去瞧瞧雲恒的情況。
雲恒是他一手救回來的病人,從前總覺得雲恒大限將至,可囡囡用完全不一樣的治法,竟將他從鬼門關硬生生拉回來了。
手段很冒險,先是幾處大穴放毒血,補血,造血,等唇色轉紫粉,放十條水蛭吸毒血,繼續補血,直至毒素全部清除。
這種手法他從未見過,可是頗有成效。
他得研究。
這時,卻有人從東邊匆匆來報,“殿下,夜大人醒了!”
也有人匆匆從南邊來報,喜不自勝,“殿下,駙馬!太好了,公主醒了!”
而此時。
南晚煙披著紅色的外袍,絕美的臉上神色蒼白著夜千風,她坐在夜千風的床邊,收回為他施針的手,驚詫不已。
“你,你說什麼?”
夜千風失血過多,清俊的臉上一直沒什麼血色,凝著一雙漆黑的眸子,溫潤疏離的注視著她,隱約透著一股陌生與困惑。
“下官說錯什麼了麼,您不是懷著孕,很快就要生了麼,而且下官怎麼會在這裡,下官這身上的傷……又是怎麼一回事,您瞧著臉色很差,是剛剛生產完麼,奇怪,下官竟一點也不記得了……”
南晚煙的心直沉入底,愣愣的著他,說不出一句話。
就算是鬼門關走了一遭,尤其是他遍體鱗傷的情況,又躺了那麼久,確實可能造成記憶混亂的情況,可怎麼會失憶呢。
還隻失去了兩三年前的記憶。
“你……”她的嗓子裡像是被棉花堵住了,“這裡是天勝,天勝內亂,你怕我們身陷囹圄,不惜身負重傷也要將軍情傳出,我的孩子……三年前就生完了,藥還是你去找的,你忘記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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