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一驚。
陸繹瀾舊疾犯了?
白雲瀟顯然比溫思爾要更著急,幾乎是一路將人架著進了臥房。
溫思爾剛一進去就聞到了撲鼻發苦的草藥味,她肅了肅神色疾步上前,陸繹瀾正靠在床榻上,額角有冷汗滴落,嘴唇白的已經不出血色。
好的峰眉緊緊皺著,起來像是忍受著什麼。
溫思爾隻草草的了一眼,就淡聲道:“寒氣入體,去準備熱湯,最好再拿一壺熱酒過來。”
白雲瀟連忙吩咐了下去。
溫思爾捏住陸繹瀾的手腕,垂眸感受了片刻,皺了皺眉,“他本就是內火過旺的舊症,現在寒氣侵體,冷熱交替之下不生病才怪……”
她抿了抿唇,聲音轉小,嘀嘀咕咕道;“早就說讓他情緒彆那麼暴躁,三天兩頭生氣,內症不加劇才怪。”
白雲瀟狠狠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說話。
溫思爾嘀咕完,忽然感覺脊背一涼,一抬頭,就對上了一雙泛著冷意的桃花眸。
她微微一僵,然後尷尬一笑,轉移話題,“哈哈,王爺……那個,以後這息風散還是能不吃便不吃的好,表麵疼痛雖然緩解了,但卻對身體有害無利啊。”
陸繹瀾沒說話,淡淡的移開了視線。
他的眼底還帶著些許渾噩,溫思爾知道,他現在不好受。
也該改改你這個臭脾氣了,疼死你算了!
她在心底撇了撇嘴。
白雲瀟一臉著急的上前,“小溫大人,這……若息風散不能再用,王爺的症狀該如何緩解?”
“我先給他施針吧。”溫思爾沒有多說,將隨身帶來的針包打開,露出裡麵密密麻麻的兩排銀針。
她拿起一根針,在心底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陸繹瀾,敢惹大夫,你可有苦頭吃了。
白雲瀟緊張的著,不知為何,這小溫大人臉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但他沒來由的感覺一陣緊張,便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細長的銀針入體,陸繹瀾好的眉瞬間蹙了起來,眼睫不安的眨動著。
溫思爾抬了抬眼皮,道:“白侍衛,按住你家王爺,動偏了針可是有性命之憂的。”
白雲瀟聞言哪敢不停,連忙上前一把將自家王爺的手按住,溫思爾笑了聲,動作飛快,每一根針都精準的紮到穴位,而且,專挑疼的地方紮。
讓你天天消遣我,現在落在我手裡了吧!
疼痛讓陸繹瀾更加不安分起來,白雲瀟滿頭大汗,總感覺自己要按不住自己王爺了,“小溫大人,王爺怎麼反應這麼大!?”
溫思爾慢條斯理的轉動銀針,“體內寒熱碰撞外排,自然舒服不到哪裡去,是正常現象,白侍衛可要將人按住了。”
白雲瀟一咬牙,用上了內勁。
溫思爾的目光落在陸繹瀾臉上,冷汗打濕了他的眼睫,明豔的臉此時蒼白到幾乎透明,清醒時那般慵懶囂張的模樣不再,這般安靜的模樣倒是讓人著順眼了不少。
溫思爾心底一歎,抬手將銀針拔了出來,“好了,帶你家王爺去熱浴,若是冷的話,就把熱酒給他喝了,有利於驅寒。”
白雲瀟連連應是,著陸繹瀾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他心底信服,忙安排人將陸繹瀾一路帶去熱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