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繹瀾的視線落在了李源蕭的身上,勾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問道:“怎麼,李侍郎不歡迎本王?是怪本王擾了你們二位不成?”
李源蕭頓時覺得汗毛倒豎,求生欲幾乎讓他脫口而出,“怎麼可能,王爺您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溫思爾聞言嫌棄的了他一眼,好好的一個大少爺,怎麼幾天下來就變成狗腿子了?
李源蕭暗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借著袖口掩映,瞪了溫思爾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說:還不是怪你,這尊大佛來了怎麼不提前招呼一聲?
溫思爾一個白眼翻回去:誰讓你蠢,到現在才明白。
李源蕭炸毛瞪她:我怎麼就蠢了!誰知道是不是你們暗通款曲!
陸繹瀾眼睜睜著兩個人當著他的麵“眉來眼去”,他心底那股莫名的煩躁更甚,一雙桃花眼頓時冷了下來下來,連帶著周邊的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想要說什麼,不如本王給你們騰地方好好聊聊?”
李源蕭和溫思爾立刻站直了身子。
李源蕭抹了抹頭上的冷汗,恭聲道:“回王爺,我們隻是在商討今天打探到的消息……”
說著,他瘋狂的給溫思爾使眼色。
今天打探到了什麼消息他是不知道的,但是溫承明這廝肯定是知道的,讓他開口總是沒錯的。
好在溫思爾這次沒有逗他,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禮,道:“回稟王爺,這次我們確實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陸繹瀾沒有多說,給了他們一個眼神,示意溫思爾說下去。
李源蕭也立刻洗耳恭聽。
溫思爾緩緩道:“徐州城私自將流民關押囚禁,脅迫部分流民扮成乞丐在城內乞討,做出一副治理有方的假象,由此可見,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兩,定是被他們吞並了。”
李源蕭眉目一凜,有些不解,下意識問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把流民關起來……還有讓人假裝乞丐是什麼意思?有乞丐豈不更是說明他們治理無方嗎?”
溫思爾聞言,更是嫌棄的了他一眼,但是轉頭一想,這個大少爺有這種想法也不足為奇。
他生活在京都,都城內根本連個乞丐的影子都見不到,自然是理解不了地方上這種做法。
溫思爾於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大夏之大,自然是有許多顧及不到的地方,許多地方城池多有無處可去的貧苦之人,朝廷也因此回撥發部分救助的銀錢,要是徐州城連個乞丐都見不到,才是真的惹人懷疑。”
溫思爾沉吟片刻,再開口,聲音便有些沉重。
“這次受災的村落多而分散,大多去就近的城池尋求庇佑,但是徐州城不願意把收入囊中的銀子吐出來,又不敢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拒收流民,便想了這種惡毒的主意……”
“把流民抓起來,每日隨便給些草葉泔水之類的就能活,甚至在風聲過了之後,悄悄把人弄死……也能悄無聲息的以最少的錢解決這些人,今日我們見到的這些乞丐,就是家人被官府捏在手裡,不敢狀告,隻能任人驅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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