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鮮血飛濺到醜臉漢子的身上。
醜臉漢子覺得手臂一陣刺痛,定眼一看那裡竟出現了一個血洞。
自己的身體竟與那黃臉道人一樣開始腐爛。
“啊啊啊啊啊——”
三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在荒郊野嶺宛如百鬼淒鳴,明明烈日當頭,卻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森冷。
很快,那三人化作了一攤血水,地上隻剩三身吸飽血的衣裳和三雙軟趴趴的黑色布靴。
在瘦子倒在地上的一瞬間,紅麵老人就察覺到了什麼,用儘最後力氣遠離了是非之地。
眼看三個夾擊自己的惡徒連骨頭渣都沒剩下,紅麵白發的老人怔愣之後,仰頭大笑。
他嘴裡不斷湧血,臉上的表情卻頗為暢快。
“痛快,痛快,”紅麵白發的老人咧嘴大笑,滿口血紅,“敢問是哪位高人出手相助?程某感激不儘,無奈此生有限,閣下大恩也隻能來世再報了。”
呆滯的狗哥如夢初醒,他飛快跑向如癲似狂的老人:
[“老伯伯,老伯伯,我幫你包紮傷口。”]
他用力扯下自己衣服下擺,要幫老人止住不斷流血的肩膀。
紅麵老人望著忽然冒出來的孩子,他看出來這小少年不通武藝,高人不是他但定然與他有關。
[“不、不用了,小兄弟,”老人抓著小少年的手,口中艱難說道,“我袋裡……有些泥人兒,送、送你了……”]
說完,他腦袋垂落,身體慢慢向下滑落。
“老伯伯,老伯伯……”
狗哥焦急地喚著老人,可老人已無法回應男孩。
【“一個死亡的大悲老人。”】
“他死了,”安小六慢慢擦著手,“他好像給你留了什麼東西。”
狗哥結結巴巴道:“他說,他說他袋裡有些泥人兒,給我了。”
“拿著吧,”安小六柔聲道,“那是留給你的。”
[狗哥從大悲老人衣袋裡摸出一隻木盒、幾錠銀子、七八枚帶著刺的暗器和幾封書信,還有一張繪著圖形的地圖。
男孩打開木盒,盒子裡墊著棉花,並列三排泥製玩偶,每排六個,共十八個,泥人身上畫滿了脈絡和穴道。
“呀,”狗哥十分喜歡這些泥人,“真有趣啊,可怎麼沒穿衣服呢?要是媽媽肯做些衣服給它們穿,那就更好了。”]
安小六不止一次聽到狗哥提起他的媽媽。
男孩告訴安小六,他從小生活在深山老林裡,長這麼大除了媽媽再也沒見過外人,從狗哥的描述中,他的媽媽像是讀過書的,卻不曾教過狗哥識字。
狗哥小小年紀要伺候她吃穿、承受她的打罵羞辱,還會被她關起來餓肚子。
更奇怪的是,這女人灌輸給狗哥一肚子歪理,不像是母親對孩子,倒像是瘋女人報複她的仇人。
安小六按下心中的疑惑,拍拍孩子肩膀:
“收好吧,等到了下一個市鎮,我們挑些布料,給它們做幾件好看的衣服。”
“就這樣辦!”狗哥開心應道,完全忘記問安小六“那三個壞人怎麼沒有了”。
安小六和狗哥將大悲老人抬到板車上,兩人找了一個土地鬆軟的地方,用泥土石塊將屍體掩埋。
男孩累得滿身大汗,氣喘籲籲地坐在地上。
他看起來更臟了,像個泥猴子。
安小六也好不了多少,不過她好歹算個大人:
“上車吧,天黑前我們得找家客棧住下。”
狗哥爬上板車,安小六推著比一袋大米重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