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好,正如有些人天生臉色蠟黃。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有些內功由於過分剛猛, 修習者的臉頰和嘴唇會比正常人紅一些。

“你會武?”

蕭瑟的寒風中,楚留香聲音低沉,他垂著頭,安小六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隱約覺得他在生氣。

可是為什麼呢?

一瞬間, 安小六想到某種可能性,倒吸一口涼氣:

“我打你了?”

她知道自己酒品不佳,但……出手打人?

不、不可能吧。

我酒品這麼差嗎?

聽到安小六的話,楚留香也很震驚, 他不可置信地望著安小六,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安小六在戲耍自己:

“你?!”

我在大漠裡保護了你一路,你明明身懷絕技卻遮遮掩掩!

安小六卻誤會了楚留香的反應。

難道我真動手了?我居然還能打過楚留香?我原來這麼厲害嗎?

“……你這武功退步的也太快了, ”安小六小聲嘀咕著,“那個……疼嗎?

楚留香望著慌亂的安小六,突然覺得雙方這樣雞同鴨講的樣子有些好笑。

“你說呢?”楚留香故意沉下臉。

安小六沒有說話, 冷風中, 她漸漸鎮定下來。

今夜沒有月亮也看不見星辰。

厚重的烏雲將蒼穹捂得嚴絲合縫,大地被黑暗籠罩。

唯一的光來自堂屋裡昏黃的燈盞。

安小六慢慢走向楚留香。

楚留香精神緊繃, 他還沒有忘記一個時辰前這姑娘做了些什麼。

她那三支毒香還在堂屋的八仙桌上。

自己差一點就要步了石觀音的後塵。

“你要欺負我嗎?”

安小六定定望著坐在石階上的男人,今夜明明沒有星光,可這雙眼睛裡卻有兩條星河。

楚留香覺得自己又不能動了:“你、你這是什麼功夫?”

他聲音乾啞,心不受控製地狂跳,手不由得摸向自己的鼻子,揉啊揉,他覺得鼻子快被自己揉掉了。

“什麼功夫也不是,”安小六輕聲說,“我本來就不會你們那些拳腳功夫,以前學了點內功自保,沒想到練得那麼痛苦,隻好把內功廢掉,最近才開始重練。”

楚留香腦子裡一片渾濁,因為安小六越靠越近,她的唇近在咫尺,他已經無暇顧及她說了什麼。

“你——”

楚留香所有想說的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因為安小六坐在他身邊,側頭,嘴唇輕輕拂過他的唇角。

一下,兩下,三下。

他的心臟也停止了一下、兩下、三下。

在他期待第四下到來時,安小六卻忽然停下了:

“好了,我欺負過你了,換你來欺負我了。”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宛如一把精致的小扇子,他甚至能看到女孩右眼角下的小小淚痣。

撲通——撲通——撲通——

楚留香忽然意識到當一個正人君子比當一個混蛋困難太多,他做出了一個平生未有的舉動。

他從懷裡掏出一摞銀票,看也沒看全部塞到這個姑娘手中,施展輕功跑得無影無蹤。

“安姑娘,抱歉。”

他的聲音在寒風裡嗚咽。

仿佛是黑夜的夢囈。

安小六睜開眼睛,傻乎乎望著手上的銀票。

冷風襲來,她逐漸從震驚中恢複過來。

“富貴兒……”

【“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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