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子長。

大概同樣擔心有報應,勾子長的臉色也很差,紫鯨幫水手死後,他的反應僅比海闊天小一點。

安小六看著燈火中的那些熟悉、不熟悉的身影,輕聲說:“我在想自己以後會死在哪裡,以什麼樣的方式死去。”

楚留香歎了口氣,柔聲道:“是我不好,我若不去找你——”

“與你有什麼關係,”安小六截口道,“你大可不必這般心急火燎地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若想哄我開心,那就親……胡鐵花一下吧。”

楚留香、楚留香隻好佯裝沒聽見。

安小六有些遺憾,看來她還是不夠漂亮,要不然怎麼沒把楚留香迷得暈頭轉向呢。

夜已經深了。

胡鐵花醉得已經不省人事。

金靈芝也醉了。

安小六將金靈芝扶到房間,喂了她一顆解酒藥後,直接丟到了床上。

和喝完酒呼聲震天的胡鐵花相比,金靈芝看起來要可愛許多,她似乎有許多難過的事又有許多開心的事,一會兒嘴角笑得甜甜的,一會兒眼睛又落下了淚。

安小六發現房間裡沒有熱水了,便去廚房燒了一壺水。

當她回來時,發現房間裡多了兩個人。

那個化名為白蠟燭的青年正用一種很溫柔的目光凝注著金靈芝,而化名為“公孫劫餘”的名捕英萬裡端坐在屏風後麵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安姑娘回來了。”

英萬裡沒有回頭就知道進來的是安小六。

安小六點點頭,她把裝滿熱水的水壺放在桌子上。

英萬裡抬頭道:“安姑娘剛才給金姑娘吃的可是解酒丸?”

“是。”

“在下今晚也喝了酒,可否厚顏向安姑娘討要一顆。”

安小六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倒了一顆藥丸遞給英萬裡。

白蠟燭聽到英萬裡和安小六的對話欲言又止。

【“一個擔心你對英萬裡下毒的白獵。”】

安小六:……原來白蠟燭真名叫白獵啊。

英萬裡仿佛沒有看到白蠟燭擔憂的目光,接過藥丸直接塞進嘴裡。

片刻,白衣神耳歎息:“早就聽聞安姑娘用藥如神,沒想到就連安姑娘的解酒丸也是萬裡無一的好藥。”

安小六說:“我從小就喜歡擺弄這些東西,以至於荒廢了外家功夫。”

英萬裡笑了笑:“這船上哪個人不會拳腳功夫,又有哪個人敢小瞧了安姑娘?”

安小六有些奇怪,她和英萬裡素昧平生,怎麼感覺對方對自己頗有好感的樣子?

難道是錯覺?

【“不是錯覺。”】

富貴兒小聲說。

【“你的癢粉揭穿了無花假死的陰謀,英萬裡對宿主很有好感。”】

——原來如此。

安小六了然。

“時間不早了,白蠟燭,我們該走了。”

英萬裡起身說道。

化名為“白蠟燭”的白獵望了一眼床上的金靈芝,對安小六拱手說:“金姑娘今晚喝多了酒,安姑娘麻煩你——”

他話未說完,英萬裡一聲“白蠟燭”成功製止了他。

待這對假臉假師徒走後,安小六看向床上的金靈芝。

胡鐵花是個浪子,隻要姑娘們真心喜歡他,想要和他廝守一生,他就會轉頭就跑。

琵琶公主留不住他,這個叫金靈芝的小姑娘自然也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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