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又覺得可以理解——
這個門派裡的人笨笨的,木木的。
腦子不是很夠用。
“白師傅,姊姊是姊姊,我是我……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最好還是送點我姊姊需要的東西吧……”
說完, 狗哥暗暗運功,生怕白萬劍像他的師弟師妹那樣,不分青紅皂白提劍砍人。
他兄長已經害死了白師傅的女兒,若他再失手殺了白師傅……
爹爹媽媽該有多難過啊。
白萬劍思索片刻:“既然公子這般說, 白某鬥膽問一句, 安姑娘喜歡什麼?”
“我姊姊喜歡的東西可多了,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 各種各樣的疑難雜症……不過最容易找到的就是錢,很多很多錢,你送彆的她不見得開心, 送錢她一準收下!”
——這小子竟敢拿我尋開心!
白萬劍勃然大怒, 當即就要拔劍。
可狗哥反應更勝一籌,察覺苗頭不對, 立刻施展輕功將白萬劍遠遠甩在身後。
“我可沒有撒謊,你不信就算了。”
他跑得太快了,怕白萬劍聽不到,說話還用了點內力。
白萬劍怔住了。
他雖一早便知這小子內力深厚,武學天賦過人,被師弟師妹評價為“武功高得邪門”。
還是被對方精妙絕倫的輕功驚得不輕。
一想到對方七八年前還是個半分武功不會的小乞兒,白萬劍心情複雜,竟真的開始思考“送錢”的可行性。
於是,在一眾師弟師妹三觀震碎的目光和“白師哥萬萬不可”“白師哥三思”的勸阻聲中,白萬劍湊了一千多兩銀票。
由於找不到體麵的盒子,隻能裝在信封裡,以診費的名義交到安小六手上。
……
看到那疊銀票,幾個知情的雪山派弟子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晃晃,一副隨時厥過去的模樣。
——吾命休矣。
不過,沒等他們哀悼完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
幾個知情的弟子發現,安姑娘非但沒有生氣,還很高興。
她甚至沒有推辭,點了個數,直接收起來了!
柯萬鈞汪萬翼幾個年輕弟子麵麵相覷。
最後還是年齡與安小六相近的花萬紫出馬,她借著送安小六離開帳篷的機會,問:“安姑娘,您不生氣嗎?”
她小心翼翼窺著安小六的表情,生怕對方是皮笑肉不笑。
“我為什麼要生氣?”安小六反問。
“因為,因為——”花萬紫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來。
“因為你師兄給我塞了銀子?”
……好直白。
花萬紫也隻能心如死灰地點點頭。
“我家人多,窮,白師傅給我的,是我應得的,”說到這裡,安小六似笑非笑道,“你們該不會認為,請我出手不需要掏錢吧。”
花萬紫使勁搖頭:
“我沒這麼想過。
“我幾個師哥也沒這麼想過。”
“是嗎?”安小六不置可否。
花萬紫嚇得冷汗直流,回去後反複回想,他們師兄妹是否無意間讓瘟神娘娘做了白工。
許是擔心夜長夢多,逮到丁不四,再來丁不二。
又或者是……沒錢再給安小六辛苦費。
一行人加緊趕路。
雪山派弟子熟悉路徑,一直抄小道。
如此走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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